月落日升紫竹山庄府门大开,无数扎着白孝的人来来往往,还有不少人,往府里抬着纸扎,祭品。
屋内摆着两口棺材,白幡高挂,四壁无尘,一女子,一身素衣,身无繁饰,脸上未施粉黛,显出几分憔悴。一个火盆放在身前,将大把的纸钱扔入火盆。
戚荣迈步进入屋中,扫过周遭紧皱眉头,冰冷又嫌弃的目光投向火盆边上的戚如玉,厉声呵斥:你在干什么?
戚如玉动作未停:“父亲难道不认得么,这是纸钱,烧给死人用的!”
戚荣闻言面色越发阴沉:“你在给谁烧纸”?
戚如玉将手中一叠纸钱全部扔入火盆,然后起身说道:“既然是给死人用的,自然是烧给亡者的,在戚家烧自然是烧给戚家人的,也别说烧给谁了,谁先死,谁先花”。
“你……你”戚荣一噎。
戚如玉盯着戚荣眸中不觉浮现一抹悲凉,却没有半滴泪:“怎么爹,不满意……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为了所谓的长生,毒杀妻女,白白葬送了两个儿子性命,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戚如玉的话一字一句敲打在戚荣心头。每一个字,都让戚荣如遭雷击。
是他,自己两个儿子的命是自己亲自送出去的,妻子和女儿为了护住无双被戚荣下了毒。
“如玉,不要怨爹,想不到,紫竹山庄竟然要灭在我的手里,缘分啊缘分!不是我的不管如何谋划,终究得不到,爹也是迷障了”戚荣说着红了眼眶竟然“呜呜……”哭了起来:“长生不老啊,明知求不得,却舍不得”哭着哭着就抽噎起来,手捂着胸口,似乎连喘气都难。
戚如玉冷眼看着戚荣:“人都怕死,可是又有谁能不死呢?”
戚荣收敛泪水:“如玉,现在还有个机会,潜入楚天一房中,看看那个东西到底在不在他身上”。
“好我去,做完这件事情,咱俩之间的父女情份也就到头了?”戚如玉冷眼看着自己的亲爹,心中已经没有任何波澜,在自己爹眼中,子女都是用来垫脚的,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被丢弃。
与此同时紫竹山庄内,一处安静的小院。
白慕沉费了半天功夫,才将楚天一身上的血污擦干净,洗伤换衣。子夜时分,楚天一又发起烧来,将药灌下,楚天一终于呼吸平稳。霍霍蜷缩着身子睡在楚天一的枕边。
“啊……”一声低沉的惊叫,吓得霍霍一个激灵,白慕沉冲到楚天一榻前,见他一脸冷汗,放缓声音问:“怎么了”?
楚天一望着白慕沉,意识一点点清醒喃喃道:“我梦见婆婆和大姐了,她们满身鲜血,我想帮她们止血,可是怎么也止不住”。
白慕沉长长叹了一口气轻声哄道:“都过去了”。
楚天一竟然头一偏,身子一栽,倒在白慕沉腿上,眼中落下一滴泪,钻入白慕沉衣衫,开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白慕沉手在楚天一背后轻轻拍着。将他轻轻放好之时,竟见楚天一,一脸的泪痕。
这一折腾已是天光大亮,白慕沉摸了摸霍霍脑袋说道:“小东西,我去弄些粥来,你守着他”。
“吱吱……”霍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