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鸟动前林,晨光上东屋。
铜炉添早香,纱笼灭残烛。
“笃笃笃”
“吱呀”……门开了,屋内收拾的十分干净,却没有楚天一和小东西的身影。
“去哪儿了?”白慕沉低声自语。
转身去了厨房,竹林,鱼塘,接着又去了厨房,依然没有楚天一的身影。
万千敬仰于一身的白慕沉,彼时孤身只影站在院中,看似多了几分落寞。
“找什么呢?金子丢了”?院落门前响起楚天一的声音。小团子迈着优雅的步子钻入白慕沉怀中。
白慕沉眸子漆黑如墨,声音藏着淡淡地幽怨:“你去哪儿了……”
“我……”楚天一清眸一弯笑道:“厨房里没什么吃的了,我下山卖了点食材”。
“怎么也不留张字条”白慕沉
“你难道在找吗?”楚天一手提着菜篮斜倚着门框。
“没有”白慕沉转身云淡风轻地走了。
楚天一愣愣地盯着白慕沉背影撇嘴道:“这大清早的,谁又惹到他了……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看将来谁点了你”。
午后的阳光渐渐暗沉,已是初秋时节,褪去八月的燥热与烦闷,偶尔吹来的微风让人好一阵舒爽。
楚天一和白慕沉坐于窗前,窗棂外,一株百年老桂立于院中,树冠巨大从远处延伸至眼前,粟米般金黄的花瓣轻盈飘落在院中。清风拂过,丝丝沁人心脾的幽香像百年的佳酿,醉了一地的华芳。
霍霍站在桂树枝上,顶着一身花瓣,衡量着桂树和窗棂之间的距离,然后纵身一跃。
“吱吱……”
重重摔落在地,伴随着吱吱的叫声。
楚天一笑道:“儿呀!你最近是不是该缩减缩减,自己的体量了”
“吱吱……”
白慕沉弯腰抄起地上的霍霍,放在桌上,伸手倒了一杯酒放在霍霍面前:“喝一点,就不痛了”。
淡淡地酒香袭来,闻之微醺。
看着霍霍眯着眼睛,一点点舔着杯中的酒,似乎是忘记了刚才尴尬的一幕。
“你就惯着它吧!还给它喝酒,我都没得喝”!楚天一不满地扁扁嘴。
白慕沉眉梢微挑:“你酒品不好,还是别喝了”。
“切……”楚天一不满的发出一个单音节。
楚天一递了一只勺子给白慕沉说道:“这秃黄油豆腐,可是我用膏满黄肥的蟹身熬的蟹油,和以高汤不掺杂一丝蟹肉加黄酒,小火炖出来的,称的上是一绝,保证你吃了还想再吃”。
将一勺秃黄油和着豆腐,按碎,舀起一勺放进嘴里,咬着没有一丝蟹肉的蟹黄,带着微微的酒香,眯着眼睛,满足的叹了口气“白蓁啊!人活着就是为了这口美味啊!”
白慕沉看她眯眼吃的样子和霍霍简直一模一样。
看着她吃了两勺又转向另一只碟子,碟子里整齐摆放着半寸见方的火腿片,碟底一层琥珀色的汤汁,浸在透亮的火腿肉上,散发着氤氲的热气。将一块火腿扔进嘴角里:“一边呵着气,一边道:“好吃,今日的火腿正宗……好吃”!
“吱吱……”霍霍脚下虚浮,身子晃了几下,软软地倒在桌子上四爪朝上,两只后爪抱着前爪躺在桌子上睡着了。
太阳正在落山,天地间一片慢金,两个人一个躺着,斜靠着小榻意态闲适。一个坐着。看着一缕又一缕的火烧云铺陈在蔚蓝的天空,青山隐隐,良久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谁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