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缓缓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摇荡,如同流灯一般炫彩。船舱里摆着酒席。
“小姐,有没有听说过翡翠湖上的幽灵画舫的事儿”?粉衣男子
“幽灵画舫么”?女子轻轻摇头。
粉衣男子:“听说幽灵画舫,里有一个女子,专门引诱年轻男子上船,然后吃了他们年轻的心。能永葆青春”。
夜落笑得有点俏皮,说道:“没女人不怕的老,永葆青春,长生不老。男人也一样吧”!
夜风袭来,伴随着一股子甜香味,香味随着清凉的夜风飘散开来,沁人心脾伴朝我们所坐的位置席卷而来。
夜落身旁的妇人伸手抓向穆有乾
好在穆有乾几人一直都防备着,也不慌张,身后几人同时出手,凌厉的剑风瞬间爆开,呼啸着向女子所坐的位置刮了过去,在一阵激烈的劈啪声中纷纷爆裂,狂风令黑暗的大堂中呈现出一片混沌景象。
穆有乾几人顿时就感觉一阵眩晕,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那女人笑,笑声之中,又好像念了一句话:“十个了,多了一个……”
穆有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微微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红红的灯笼映出血一般的惨淡光景,全身酸痛。原来自己没死!
头脑还是浑浑噩噩,脚踩到了柔软的物什,穆有乾低头一看吓的瞪大了眼睛,心中惊骇说不出话来了,出了一身冷汗。
一具被扒了皮的干尸,仰着脸好像在笑,那笑干瘪得如同枯灯。两只空洞枯竭的眼流露出对生的渴望。干尸身上还有淡淡的臭和药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不断刺激着穆有乾的大脑。灯盏上的油有一股独特的味道,是尸油火。跳跃的晃动火芯映出了死亡味道。灯笼上的皮渗出了厚厚的一层油迹,腻腻的。仔细地瞧这灯笼,是人皮灯笼!
突然间角落处,传来了一声很轻微的声音:“新来的?”
穆有乾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了过去。
只见靠墙角的位置,一名中男子把竹子劈开,泡入冷水软化,然后再进行割青和细分干。
穆有乾朝着那边轻声说道:“对,我新来的,大哥,你是谁?”
角落处那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我是谁?呵呵……我是做灯笼的匠人,我姓张。那声音却是有几分悲愤。
穆有乾要往他那里走过去,没想到那人却出声拦住:“我提醒你,想过来要有心理准备,这里的场景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
“恐怖……还是恶心”?穆有乾脑子有点儿懵,凝眉问道。
“既恐怖又恶心,如果你不害怕我也不拦着,但你最好有点心里准备”!张师傅看着穆有乾,眼神有些复杂,意味深长的说。
穆有乾蹙眉挪着步子一点一点靠近。
入眼是张师傅苍白的面孔,垂着眼将竹子进行割青和细分,原本粗如手臂的竹子最终变成了一根根宽约3毫米的竹丝,这是制作灯笼的第一步。对于张师傅而言,编织过程早已驾轻就熟。他拿起数根竹丝,手上慢慢编着一个灯笼骨。
离的近一点穆有乾才看清楚,张师傅的身后,光线阴暗的角落里靠着墙立着几具干尸,睁着一只只黑洞洞的失去眼球的窟窿,墙角堆着几盏黄皮灯笼。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身后袭来直冲脑顶,让人感到头皮炸裂。
感觉到穆有乾的注视,张师傅地指了指身后的灯笼说道:“在那里,灵魂被囚禁痛苦挣扎,无法获得自由。”
穆有乾沉默了一会:“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张师傅缓缓地开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灯笼的用途。”
“用活人祭祀,永远是最高的血祭”。穆有乾脸色突然间变得有点难看起来,死死的盯着张师傅。
“对于那些失去了躯体,只有灵体存在的……他们要的是什呢?”张师傅。
穆有乾思索着他的话。他有些迟疑地说道:“难道是……”
对了……没有躯体的灵体,他们所以他们要的是灵魂。用灵魂召唤灵体……”穆有乾瞳孔猛地一缩。脸色更加的难看。
人皮做的灯笼也是控制灵魂的容器。”穆有乾感觉一股寒意直冲后脑勺。
“活着的时候遭了罪受了苦……死了还被禁锢灵魂。”张师傅眸色暗沉。
穆有乾表情愤怒,拎起张师傅编好的灯笼骨架对着人皮灯笼疯狂肆虐。
“你干什么……”张师傅
穆有乾:“毁了这些灯笼……”
“没用的早在制作第一个灯笼开始,这个召唤已经开始了……毁了灯笼那东西也还是会醒来,是早晚得事”。张师傅神色微凉,似交心般,缓缓吐出心口的那根刺,声音沉闷得让他感到压抑,更感到阴冷。
“为什么……为什么做人皮灯笼”。穆有乾低头看着他,脸上丝毫的表情。
张师傅有片刻失语。
“我不是第一……”张师傅笑了起来,却是苦涩得让人揪心,似乎这一番谈论间又老了几岁。:“但我可以是最后一个”。
当一切平静下来的时候,他颓然地坐在一片狼藉中。黄皮灯笼还在摇晃,烛火随着灯笼摆动。手指触摸到四块半透明的黄色物体问道:“这是什么”?
张师傅轻叹一声:“这四张皮是最后四个灯笼的材料”
穆有乾喃喃道:“为什么恰好是四张人皮……为什么昏迷醒来之后只有我自己……师兄们呢?难道……只觉得脊背上窜出了一股凉意。盯着地上的人皮。
“不……不可能……一定不是他们”。穆有乾一种强烈的心悸感觉,跌跌撞撞向角落里走去。
黄皮灯笼不再飘荡,里面那烛火也瞬间变得黯淡下来。
发现那个胖子闭着眼睛,分外脆弱得倚靠在墙上睡觉,那双肿得不像话的双眼,宣告他流下过泪。他睡梦时的模样非常倔强,而坚忍,伤痛。
张师傅揪起他的衣领
穆有乾闪过一丝愤怒:“你想做什么?”
张师傅揪着他的衣领语气急切地低声嚷道:“你给我听着,雾苏城马上就变天了离开这……离开以后……逃离雾苏也好……留下战斗也罢随你……”
穆有乾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能逃出去,还有机会报仇,为了死去的师兄们也好,为了雾苏除去一害也罢,只有活着出去,这一切才有机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