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传太医吧!母后疯了!”
此时此刻,君子墨突然什么都想明白了,皇位不重要,美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爱人。母后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哪怕爱的方式不对。妻子龙徵音贤德端庄,温柔体贴,有什么不好。看看宫昭仪,因为儿子的野心,不管不问,因为丈夫的霸道,花心,从不曾真正爱护过这个名义上的宠妃,所以她的心只给了那真正以命相护的青梅竹马,空留后悔不已的君子楚和徒伤悲的南舒帝。自己相比之下是多么幸运!
“去吧!”南舒帝无力地挥挥手,君子墨这才似得到大赦般都等不及喊太医过来,直接点了皇后昏睡穴抱着皇后往太医馆狂奔!
君子楚木木然呆立在原地,不知何去何从。母亲不要自己了吗?自己真的错了吗?
“子楚,把你母亲好好安葬吧!”南舒帝一字一句地说,似乎这短短的一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都不敢再看那昔日的爱人一眼,咬咬牙,狠下心似的,“宫清莲去除皇藉,不得安葬在皇家陵寝。你自己看着办吧!”
甩袖离去!
天知道他这一生的心痛都在今天用完了!
强撑着离开,心却碎如玻璃渣!
君子夜暗自叹气,父皇虽然看似花心,但那只是风流了一点,男人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这话用在表面随和实际上大男子主义的南舒帝身上最合适不过,明明知道宫昭仪心不在自己身上,却偏偏最为宠爱她,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空,这事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南舒帝难得大方一回,看似削了宫清莲皇藉,实际上给了宫清莲一个与爱人同穴的机会,生不能同寝,死同穴,荣祁二人若泉下有知,会难得感激南舒帝一回吧!
喊人来把宫清莲和荣祁一起带去安葬,没理会本应该尽孝的君子楚,他知道,君子楚没这勇气。
仅仅一天,南舒的天就定下来了。君子墨被封王,带着疯了的前任皇后和妻子家奴即日前往偏僻的封地,没有任何反抗,东海国方面也没有任何异议。
君子楚封王宫清莲的故乡曲城,为母亲和荣祁选了郊区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建立合葬墓,守灵三日后,带着宫清莲和荣祁的衣物准备回家在两人的家乡建立衣冠冢。曲城也较为偏远,古人不兴火葬,如果运送尸体,到了家乡估计尸体都烂了。
而曾经最为受宠的子郁公主一夜失势后,竟然没有跟随哥哥前去封地,而是不久后选了一个好日子,冷冷清清地嫁了一位默默无闻的男子,南舒帝对此毫不过问……
又过几日,心灰意冷深受重创的南舒帝宣布退位,太子君子夜理所当然地即位,却并未举行加冕仪式就失踪了,而南舒帝这位如今的太上皇不得不骂骂咧咧不情不愿地为“顽劣”的儿子“代理”政事。
“还有多远的路程?”
此时本应该在大殿上听大臣进谏的君子夜此时正在还未消融的雪地里纵马狂奔,迫不及待问着身边同样归心似箭的风无痕。
“大概还有一日的路程。”风无痕深呼吸一口冷空气,看看胯下鼻孔里直冒热气明显是累坏了的黑色骏马,心疼得抚摸着爱马颈上柔顺的鬃毛,“追风,辛苦你了!再忍耐一会,找个暖和的地方让你好好吃一顿!”
“追风?怎么不叫追‘叶’?”解决了国家大事,君子夜一身轻松,也忍不住调侃起兄弟来。话说,阴谋阳谋什么的最伤脑细胞了,还是和兄弟纵马江湖,饮酒狂欢来的痛快!
“哼!”风无痕冷冷的一记眼角杀技,比地上的寒雪更是冰冷!
“你不是不想当吗?”
风无痕问得言简意赅,君子夜理解力超常:“是不想,可是更不想没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人。”
要怪就怪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君子夜眼神冰寒,本来他是准备让位给君子楚的,可是君子楚不识好歹,非要利用叶子,那他只好让他彻底死心!至于君子墨,不要说他说话不客气,好歹是自己的国家,有一些责任心,不能把一个不适合当皇帝的人推上去毁了祖祖辈辈的心血……君子墨冲动幼稚,当自己的对手都嫌不够看!
“还是你好啊!有个孪生兄弟,谁相当就换谁,不想当了就往外跑!”
风无痕挑挑眉,不置可否。
“废话真多!”说着扬鞭跃马,“看谁先到!”
君子夜受刺激追出去:“臭小子,真是闷骚!尽耍阴招!”
两个男人奔着同样的目的不分昼夜策马狂奔,而目标物独孤一叶此时却惬意地带着“尾巴”在街上转悠。
自己都打扮成这样了还跟着,有这么大魅力吗?
独孤一叶摸摸下巴,深刻反省,难道是自己的杀伤力不够?是啊,村姑造型确实没有贞子造型吓人!
想到这里,再回头看看那越来越光明正大甚至还冲自己微笑的跟踪者,独孤一叶拐个弯,进入一条小巷子,守株待兔!
送上门的兔子,不逮对不起自己!
“嗨,你好!你在找我吗?”
独孤一叶等在小巷角落,看着男子尾随自己进来东张西望却没找到自己的身影似乎有些着急时,才悠哉悠哉主动出声打招呼。
男子一身简洁干练的灰绿色长衫,没有多余的花纹装饰,白净的面庞带着几分英气,整个人不说话时还是挺赏心悦目的,但说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