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自己经营的那家苏式成衣铺曾经是锦城最好的布料商和成衣铺,现在因缺少新的成衣花样生意越发冷清,而父亲去世后布料来源也紧俏起来,同样的高等布料,供应商知道苏家式微,宁愿买给出同样价格的岳家也不愿出售给苏家,甚至还恶意提高价格好让他们知难而退。
常年浸润在商场的独孤一叶知道,这一伙人合伙为难苏家,不仅仅是怕自己的生意难做,想借此机会打击对手,更重要的是,恐怕他们是直接想乘此机会吞并苏家,垄断锦城成衣业,这样锦城的成衣业任由他们说了算,进贡的布料也由他家出,到时再向京城或全国其他方向进军不但少了个可以竞争的对手,最重要的是,有了苏家的原有人脉和资源,那可是事半功倍。
了解了情况的独孤一叶终于知道自己的第一桶金可以从哪里来了,暂时不用找风无痕也可以安生。毕竟,自己如果身无分文,毫无资本,想取得一个身价不凡的人物的帮忙,别人只会以为你是想借机攀高枝。虽然自己没那想法,可被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也不好受。独孤一叶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哪怕是口头上的亏!
提出想去苏家的成衣铺看看,看自己能不能凭借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助苏家脱困,顺便奠定自己起步的第一个起点。苏子衿同意,这时酒菜也上好了,两人边吃边继续聊。
这时,对面的街上突然热闹起来。只见一个女子慌慌张张地在人群中乱窜,却被紧随其后的一群打手模样的壮汉狠狠地揪住头发,露出女子清秀美貌的脸,喝到。
“小贱人,看你还往哪跑!”
独孤一叶和苏子衿两人的视线都移过去,却又看到四个眼熟的身影:正是那四公子。
蓬头散发的女子挣扎着,哭泣哀求:“我不会去漪红楼的,死也不去!”
壮汉冷笑,“呸”的一声啐在女子脸上:“你家那死鬼男人,欠了老子一屁股债,现在把你卖我们拿去抵债,你说老子不把你卖去漪红楼去哪拿银子?你给?”
女子求饶:“大哥,只要你不要把奴家卖去漪红楼那种地方,奴家愿为你做牛做马!”
打手们却都笑了,一个尖嘴猴腮,反面派典型性长相的猥琐男子色眯眯的扫视了女子浑身上下:“做牛做马倒不必,给爷们做个暖床的丫头都还是可以的!”
打手齐声狂笑,壮汉松开抓着女子头发的手把女子摔在地上,淫笑道:“怎么?不是说给我们哥几个做牛做马吗?现在要你做我们的暖床丫头还不愿意啊?恩?”
女子在地上哀哀戚戚地哭泣,突然眼角扫到路过打酱油的四公子,一下子突生神力般的冲过去,抱住君子夜的腿,哀嚎:“公子,求你救救小女子吧!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终身铭记在心……”
只见君子夜眼里几不可闻的闪过一丝阴霾,冷漠地踢开女子。谁料那女子死死地抱住她的腿不撒手,闻夕不耐烦地想去提女子的胳膊把她甩出去,女子却打蛇随棍上缠住自己的胳膊不放手:“公子,救救小女子吧!求求您了……”
那女子挣扎间衣领散开,又半个身子匍匐在闻夕腿上,感觉到女子胸前柔软靠在自己腿上,身上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到自己身上,最为年幼的闻夕心里慌乱莫名,低头正与训斥女子,却又透过微敞的衣领看到一片春光,顿时面红耳赤,手都不知放哪。
女子心里得意一笑,脸上依然悲戚的哭诉:“公子,小女子家父好赌,逢赌必输,欠了赌坊许多债,于是就把小女子卖给赌坊,赌坊想把小女子卖去漪红楼……呜呜呜……小女子是清白人家,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这叫小女子怎么活啊?呜呜呜……”
风无痕极为不耐,演戏演这么久该够了吧?冷笑出声。
“听说吉祥赌坊的方老板喜欢美人,既然姑娘不愿意去漪红楼,给方老板当小妾也不错。这样不就可以活了!”说着狠狠地把她从闻夕腿上剥下来,丢向打手。不出意外的,打手们连忙接住,仿佛生怕她受伤。
独孤一叶“咳!”的一声呛到了。果然,看热闹时是不应该吃东西的。
围观的百姓一个个悄悄指责这群华服男子冷血无情。那女子惊愕后醒悟过来,嚎啕大哭:“我不活了……这世道叫人怎么活啊……”
周遭的指责让风无痕心烦意乱,直接一句:“那就去死吧!”拔剑出鞘,耀眼的刀芒过后,女子额边少了一大截头发。女子似乎吓的都不敢哭了,打手们连忙拖上女子就跑了。
风无痕似乎还想追上去,君子夜拍拍他的肩,淡然地:“算了吧!”风无痕收起剑,冷眼扫向独孤一叶所在的位置。独孤一叶好心情地挥挥手。
“嗨!”
风无痕面无表情的转过头,不理她。独孤一叶摸摸鼻子。
苏慕雪激动了:死女人,终于找到你了!头一个朝天一楼冲来,其他几人也跟着他后面没事人似的走过来,浑然无视周围百姓对他们不救人的冷漠的不满。
在上面将周围观众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的独孤一叶冷笑:“自己都不救,有什么资格强求别人去救!”
苏子衿微笑:“这是因为人对待自己总比对待别人宽容。”
“兄台言之有理!”
门外有人立刻接上话,不是别人,正是“菊花黄”苏慕雪。
苏慕雪推门进来,跟在后面的君子夜温文尔雅笑道:“打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