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回门之后,颜爸和颜妈就回了N城,因为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春运了,怕路上堵。叶老和郑岭南开口留他们在北京过年,颜雪也如此希望,这样可以和父母多待一段时间。不过颜爸觉得已经叨扰太久,很坚决地拒绝了。这里虽好毕竟不是自己的家,还是早日回家的好,而且颜爸还操心承包林的事情。
送颜爸和颜妈走的那天,颜雪哭得一塌糊涂,惹得颜爸颜妈眼圈红红的。颜爸没跟郑岭南说几句话,倒是颜妈拜托郑岭南好好照顾颜雪。郑岭南对颜雪是有那么点意见,不过面子上的事情,他还是做的不错,承诺会好好对颜雪的。
送走二老,两人也各自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秩序。
郑岭南销假回单位上班,与朋友应酬,该玩的也没落下。应酬归应酬,倒是没夜不归宿,也会提前打电话回来给家里说一声。现在在祖屋住着,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分,多少也得给颜雪点脸面,毕竟是“新媳妇”。
一起玩的人倒是挺羡慕他的自由,郑岭南配合地笑笑,婚姻生活本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要说到玩,郑岭南也没玩得太过,动手动脚是有,真刀真枪再没发生过。偶尔沾点胭脂水粉回来,也没见颜雪有什么反应,他觉得自己无聊也就不再试探了。
颜雪最近也有些忙,期末考试已经安排出来了,虽说不求如何,至少得过吧。还有开题报告,初稿已经过了,现在在二稿,接下来就要定稿写毕业论文了。这学期颜雪都没怎么上课,加上又忙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本没法集中精力专注于学业。郑岭南不在,她反而轻松许多,至少不用去应酬他。他打电话回来,说应酬,颜雪什么也不问,就一句知道了。若是从学校回来晚,没接到电话,刘妈等人告知,她更简单,一个字“哦”。有时候见郑岭南带点别的香味或者口红之类的回来,她也会多停留几秒,脑海闪过肖芸的脸,而后垂眸,什么话都不会问。
两人这样子看起来,反倒是郑岭南追着颜雪跑了。姜竹西还打趣过颜雪几句,颜雪也只是羞赧地笑笑,具体怎么一回事儿。只有关上房门,屋里,才见分晓。郑岭南嘴上说着,只要颜雪拒绝,他就不动她。他真是要求欢了,颜雪也不敢拒绝,有几次教训,她学乖了,不想跟自己惹麻烦。就说昨天,这人一身酒气回来,洗都没洗,直接拉她做那事儿。简单粗暴,不带丝毫怜惜。
早饭的时候,姜一鸣问颜雪什么时候考试结束。颜雪说,明天就结束了,不过还要忙一周,因为开题报告还要做第二次修改,不过不用去学校,在网上弄就可以了。
饭后,颜雪和郑岭南结伴出门。上车后,郑岭南让司机先送颜雪去学校。路上,他对她:“我放假还有十多天,这段时间你打算怎么安排?”
颜雪不想跟他说话,昨天晚上简直要把她折腾死。她微微打了个哈欠,低声道:“考完试,还要弄开题报告、查资料,一直跟不上进度。”
“去你家的礼物不用买,家里会安排好。咱们除夕是在家里过的,你也要在,家里的一些事情,你也慢慢学着。”郑岭南见她是真心困,伸手要去摸她的头,颜雪却偏到一边去了。
颜雪“嗯”了一声,就没再继续下去了。自从上次被姜一鸣教训后,颜雪也不大拿姜家的事情问颜妈了,要么木然不应付,要么等着别人教。不过一些简单的人情往来,她也算知道,见客人来了,不说话笑还是会笑的。故而最近一段时间,关于颜雪的传言是,姜家这个长媳跟上次的不一样,简直是南辕北辙。上次那个在京城闹得风头无二,这个差不多快把脑袋垂头低下去了,都快看不到脸了。
颜雪就这么一个人,最近两人也老这样,郑岭南也气不起来了。想着昨天晚上,她在自己身边哀婉乞求声,他心里一阵舒坦。虽说没有婚夜的美好,年轻就是年轻,白皙有弹性的皮肤,温润而紧致花溪,深深让他迷恋。理智上告诫自己不可以这么下去,可是情感上,尤其是身体上根本控制不去。玩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妞,可是就是提不起兴致来。郑岭南有时候觉得颜雪在自己身上下了蛊,只认她一个人。
办公的时候,就像现在,他也会办着公走神,想着自己的小妻子,在做什么。更多的时候,是恼她,恨她。他觉得自己委屈,觉得自己已经这么努力地维持两人之间的和谐了,她还不领情。有时候又觉得自己太没面子了,为了那么个小丫头,跟自己,跟别人较真。不过这些情绪也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他也不是无事忙,整日流连花丛的人。
“姜处,这份文件需要您批一下,明天上午开会要用。”任秘书敲门进来,将文件打开递上来。
发觉自己又一次在上班时间走神,郑岭南“嗯”了一声,接过文件大致浏览一遍,问了秘书几个问题,见没什么差池,他提笔签名。任秘书出去,郑岭南从座椅里起身走到窗前站定,他的办公室在四楼,视野开阔,能看到不远处树梢枝头挂着满满的糯白雪条。
他记得,前年冬天颜雪就是在北京过的。因为要去水产市场卖鱼的缘故,颜雪的小手冻得通红,还长了冻疮,天气一热就痒的要命。回家还要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可也没像现在,不笑的时候就皱着眉头。郑岭南觉得不应该是自己的问题,他认为他已经给了她尊重和自由。应酬报备,床上也只有她拒绝的时候才下手,最近还亲自送她上下课。这些该不该丈夫做的,他都做了,他已经很尽职尽责地在爱护她了。
如果不是他的原因,那可能就是别的问题。或许是想家了,想父母了,可是以往她在北京也没见这么想过。那可能就是在祖屋不习惯,也确实祖屋的规矩比较多,年关将近来往人也比较多。她平时就是个不爱应酬的样子,把她丢到的人堆里去,现在又是个话题人物。到现在没出大差错,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吃中午饭的时候,几个女同志聊天飘到他们这一桌来。一个已经结婚三四年的女同志一直在唠叨怀不上孩子,去医院也做了检查,夫妻两个没什么问题,就是因为压力大。
郑岭南想到他跟颜雪那个啥还算挺频繁的,可是她的小日子还是来了,也或许是压力大。当然郑岭南在子嗣上有个太那个啥,太急躁了。两人现在结婚还不到一月,颜雪就有迹象了,指不定别人怎么想呢。结婚之前颜雪一直在住院,出院后郑岭南在成都。就算从成都回来,肚皮也没那么快就显了,又不是吹气球。
说起怀孕的事情,颜雪比郑岭南更希望晚一些。她现在还没毕业,这个时候怀孕了,下个学期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就能毕业的。在这个家里,在郑岭南身边,她觉得闷得慌,出不来气儿。唯有在学校里还好一些,虽然有之前的绯闻,不过郑岭南等人解决还算得力,基本上她的形象还是比较光明的。至少走在路上,不会被人那么指指点点的了。而且她还有几个朋友,虽然多是看在李褚的面子上,来跟她交好的。不过有朋友总是聊胜于无。
前几天,西餐厅张哥还来找颜雪,为他女朋友向颜雪要李褚的照片,还为之前的事情道了歉。之前BBS上,张哥没少负气而言,多少爆了点颜雪的私。颜雪这人一向与人为善,当时那件事情也不怪张哥,又不是他惹出来的。颜雪心里有些疙瘩,也没伸手打人家笑脸,不过李褚的照片,她是无能为力。
上午结束最后一场考试,颜雪不想回姜家祖屋,下午就约管丹丹和易玲玲等人出去玩。管丹丹说三个人去当吃货,不如去麦霸一把。反正他们是最后一批考试结束的,凡是还没回家的人都也考试结束了,不如去乐呵乐呵。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易玲玲也觉得好,闲着也无聊。颜雪听得有些动心,可想到姜家那边的规矩又有些为难,最后一咬牙还是决定去了。打电话给祖屋那边,说晚上同学聚餐,不回来了。
刚好是郑岭南接的电话。他说,别总让别人请客,上次给的红包都归她的。也嘱咐别闹得太晚,回来之前给他打电话,去接她。
其实,他本来是想早点回来,跟她说点事情,找个时间去检查一下身体。不过她现在有朋友玩,能放松一下心情,他也乐观其成的。
得了郑岭南的允诺,颜雪自然没什么可怕的。说到请客,大家都还是蛮公平的,不会让某个人一直出钱,都是凑份子。颜雪现在手头宽裕很多,婚礼前,颜妈给的钱还有两三千,够她花两三个月的了。吃住都在姜家祖屋,她也没太多花销,最大的花销就是和朋友出去吃个饭,偶尔给姜竹西带点小玩意儿。她不敢给姜一鸣等人买东西,因为怕人家看不上。
至于之前的红包,却是挺丰厚的,单姜一鸣给的就够她这一年的房贷了。不过这钱终究不是自己的,她就看了几眼,知道个数目,就都给郑岭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