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顶着太阳穴,中指与食指并拢在额头上左右搓动,这是陆风睡醒睁眼前的习惯性动作,或者说是清醒前的某种仪式。陆风的生物钟一直很紊乱,很少会在凌晨三点之前进入梦乡。即便是通宵不睡,第二天晚上依然要在凌晨之后才有睡意。
陆风睁开双眼,大脑仿佛停止运转。此时的陆风正趴睡在一张课桌上,一排排竖立的书籍掩耳盗铃住自己的身影,同时也遮挡了自己的视线,胳膊下面写满笔记的课本上淌满了口水。擦干口水左右环视,第一个印入眼帘的是高中时代全校男生的女神关晓月,竟然与自己同桌。“原来是清明梦”想到这里,陆风松了一口气,颇为野蛮的按住关晓月的头,用嘴唇在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美美的按了一个印章。
关晓月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吓了一跳,下意识用手中的笔扎了一下对方。“干嘛呀,你抽风了”关晓月满面羞红,嗔怪的说到。陆风正得意,手上的微痛浑不在意,只是觉得这次的梦境太过真实。
曾经的教室,熟悉的身影,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与自然。只不过当年自己是关晓月同桌的后后桌,关晓月虽好,却不是自己的菜。陆风一直喜欢的是自己的前桌,也就是关晓月同桌的后桌董小宛。
陆风转身静静地看了董小宛两秒,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他看到了董小宛身后的自己,那个学生时期的自己正一脸专注的低着头,貌似好学生在读书,实则是埋头看小说。陆风重新打量着一切,墙上的万年历清晰的显示着2009年9月10日,星期四,教师节。因为双手紧攥而传来的痛楚提醒着陆风这似乎不是个梦。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关晓月关切的问道。陆风充耳不闻,“卧槽!”陆风大吼一声。习惯性从前额往后挠头却抓到一条马尾辫,陆风更加的抓狂。“卧槽!这什么情况啊?卧槽……”一连串的粗话之中,陆风夺门而出。
陆风一系列的行为打破了班内平静的晚自习,尤其是连续脱口而出的32个“卧槽”使自己陷入了一片热议之中,过不了多久“卧槽”女孩的大名已经响彻全校。晚风习习之下,波光粼粼的人工湖像个安静的处子,坐在草地上的陆风此刻正处于晴空霹雳的暴击之中。陆风已经确定自己穿越了,穿越到学生时期一个不存在的女孩身上。
经历了一系列的心里变化,近30岁的大老爷们陆风像个中学女孩一样无助。陆风本能的选择逃避,他要暂时逃离这个地方,或者说去校外充分了解一下这个世界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门卫室,老秦头哼着小曲喝着酒,沉醉于自己的公鸭嗓中无法自拔。“老师,给开下门,谢谢。”陆风敲敲窗户,轻轻喊到。“这么晚出去干嘛啊?假条呢?”老秦头问道。“没有假条,有点急事需要出去一下,老师开下门吧。”陆风回道。老秦头脸一黑,连连摆手“姑娘家家的,大晚上出去干啥,抓紧回去。”“秦大爷,你不开门,我可翻墙了啊?回来给你带包烟,抓紧开门吧。”陆风记得自己高三下学期经常翘课出校,每次都是这么对付老秦头。
“你先等一下,等一下哈。”老秦头神色一改,满面笑容的说到。陆风正得意,就听到门卫室里传出老秦的声音“保卫科么?校门口有个女学生逃课想要出去,对对对!你们抓紧来吧。”两张笑脸对望,只是陆风尚未收起的笑脸格外僵硬。陆风拔腿就跑,身后的老秦头边乐边喊:“一二一,跑快点,抓紧回教室保卫科就抓不住你了。哎哎哎……这孩子你别爬墙啊,抓紧下来……”
陆风身手矫捷的翻墙而出,愉悦的吹着口哨享受着片刻的开心。学校位于犁县的开发区,旁边是个职业学院,学院的学生自由度很高,所以周边停了很多小黑出租。陆风打开一辆黑出租的后车门坐了进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师傅,广场10块走不走?”陆风大马金刀的坐在后座,报出一个市价,象征性的等待黑车司机答话然后发车。
等了半晌,黑车司机不发车也不说话,手里拿着手机不停的摆弄,不时的从后视镜打量着陆风。陆风心肝一颤,“我了个去!不会是流氓歹徒吧,犁县治安没这么乱啊,以前黑车遍地,也没听说过像以后那种司机强奸杀人的新闻。”换做以前不害怕,可现在自己是个女孩子啊!呃……是个拥女孩子的身体的老鲜肉啊,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陆风悄悄开了一下车门,卧槽!反锁了。陆风撸起袖子以备不测,语气不善的说道:“哎,我说……”忽然透过后视镜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刚开口的话又咽了下去。“那个,你是不是我的语文老师啊?”驾驶座上做的正是自己高中时代的语文老师——王佳。陆风合理推测,大胆求证的问道。王佳显然误解了陆风的意思,打趣道:“怎么,花花连教了自己一年多的老师都不认识了?”
花花?原来我叫花花。我滴个乖乖,这个名字放十几年后因为某个明星效应听起来还算可以,可是放在现在很土好吧?不不不!想什么呢,应该想着怎么回到2020年,该死的!这又不是历险记,自己怎么还能有点小窃喜呢?陆风,不,现在应该叫花花的某人正陷入郁闷的天人交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