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白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小门客,都怪以前太牛批,搞得现在惨兮兮。
浮白有点不甘心,没有灵力的支撑,他怕是连四小姐的衣角都摸不到。
可现在定局已成,如果他不能一脚踢死四小姐,那胖子很快就会跟上来拦住浮白。
浮白懊火的看了看自己的丹田,结果却看见自己的两个神魂正老老实实的杵在那儿。
“你们两个倒霉玩意儿,看样子是比别人多一个,派用场却还是那副鸟样,我说你好端端的多一个干啥?玩个修仙你还要拉帮结伙?”
浮白心里对着两个神魂就是一顿臭骂,好端端的正经仙不修,搞得浮白都以为自己修了个假仙。
似乎是感应到了浮白的怨念,两个神魂突然睁开了眼!
在它们开眼的瞬间,浮白仿佛穿越了万古岁月,如同一位远古而来的老者,默然不语的凝视着当今的世界。
不可能!——浮白心里第一个冒出这三个字。
神魂从不开眼!
人眼观世,神眼观心,神魂有眼,但它从不打开,它不问世事,它只问万事物的真相真知。
可它现在开眼了,还一下开了俩!
浮白被它们瞅得有点心里发慌,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气,浮白居然作死的对着它们大吼了一声:
“你瞅啥!”
就像是为了回应浮白的挑衅,两道神魂的眼睛居然瞬间爆发出万丈光芒,浮白只觉得一阵头疼欲裂。
随后无穷无尽的灵力开始如海啸般席卷了浮白的全身,这一刹那,浮白感觉自己就是在世神仙!
发生了什么?这充沛的灵力是怎么回事儿?
浮白只觉得浑身的灵力无处宣泄,感觉身体快要撑爆的他当即又是一脚扫向萧家四小姐。
他的脚后再度亮起一道道法阵,只是这法阵的灵气之充裕,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这是门客境界。
一切只发生在短短一刹那,以至于李总管这个大胖子来不及阻拦,一群围观的人也来不及阻拦。
浮白像是算计好了一切,步步都扣住了对四小姐的杀局。
下一瞬,四小姐必死无疑!
“够了——!”
一个不悲不喜的声音突然从院外传来,素衣夫人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场中,周边的人群立马让开了一片空地。
可怜的浮白脚都没落地,一股惊天的气势却瞬间将他震翻在地。
只见素衣夫人单手一抬,整个院落立马布满了她的灵力气场,在她的气场里,所有人只感觉到无限的敬畏与自身的卑微。
庞大的灵力气场如同一把落下的重锤,直接打爆了浮白体内不得宣泄的灵气,灵气一经疏散,浮白也从浑浑噩噩的懵懂状态中恢复过来。
“原本想给大家介绍我的贵宾,这下好了,大家都认识浮白先生了。”
素衣夫人面色恬笑,谈吐气质如兰,她一开口,直接把众人紧张的情绪给缓和了下来。
确实,一个能当着上卿的面,差点宰了另一位门客的人,这种人想不认识恐怕都难。
素衣夫人也很满意浮白的表现,要是他这个下马威杀的对象不是她女儿,那这个表现就更完美了。
“母亲大人,他……”
萧家家四小姐发现素衣夫人来了,她像是找到救星一喊,委屈的差点哭出来。
素衣夫人眼神一冷,在场所有人立马心头一凉,她默然不语的盯着自己的闺女,仿佛一头愠怒的狮子,在看着一头挑衅它的猎物。
“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措辞,若是没有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那我会觉得我这个母亲很失职,你这个女儿很让我失望。”
素衣夫人没有让她多说话,在场这么多人,明显会多说多错,越描越黑。
浮白也无所谓,能宰了四小姐这个后患自然是好,宰不掉那也可以留着以后慢慢宰嘛。
“浮白先生,进屋里谈谈?”素衣夫人做了个恭请的手势,示意浮白进屋内详谈。
浮白也跟着一回礼,请素衣夫人这个主家先行。
两人就这样视若无物的走进了屋内,只留下一众议论纷纷的围观人群。
“浮白,你一来就想砍死我女儿,你可以啊,你也未免太没把我放在眼里了!”
素衣夫人一进屋就自个儿坐下,脸上也看不出是悲是喜,她一开始就占据主动的说道。
“难道我以后砍死她才算是给你面子了?早说啊,那我晚几天再去找她。”
浮白也毫不客气的跟着坐下,然后不急不慢的给素衣夫人倒了一杯茶说道。
“你这么辣手的嘛?难道你就不会怜香惜玉?”素衣夫人觉得希了奇了,她女儿长得也不算差,这浮白难道不喜女色?
“你看我不像辣手摧花的人吗?”浮白两手一摊,摆足了一副无赖模样。
“你狠!”素衣夫人也是被气笑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了,以后我让她看见你就绕路走,总行了吧?”
“不行。”浮白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细细的品着说道。
“浮白,你不要太过分了!”素衣夫人目光一寒,若是浮白真这么不知深浅,那这种人即便成了事,命也长不了。
“她可是你亲闺女,这种事情难道你就没想过赔钱私了?我好不容易逮着个讹人的机会,你不给我加点钱,这事儿说得过去吗?”
浮白没好气的看了素衣夫人一眼,这孩子的觉悟咋这么低呢?
若是换成以前,那些个八大世家早就求爷爷告奶奶,哭着喊着要给浮白送礼赔不是了。
素衣夫人是满脸懵逼的看着浮白,她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就这么缺钱的吗?”素衣夫人搞不懂浮白是不是对钱有什么执念。
“我不缺钱,我缺的是时间,我缺了足足十年的时间。”
浮白双眼看着窗外,这个如此陌生而熟悉的世界,浮白每每看见都会觉得很心痛。
一切都回不去了,也不知道他们,还有几个活着。
素衣夫人看着这个突然不再嘻嘻哈哈的年轻人,她没由来的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无人话别离的凄凉。
本应该在浮白的年纪玩莺莺燕燕,可在这个年轻人的嘴里却都换成了冷冰冰的钱,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