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县高中,高二三班的教室里正在展开一场无硝烟的战争,讲台上的那个男人锐利的目光扫过下面正襟危坐的四十三位学生,嘴角微勾,很认真嘛。
手中的教鞭在黑板上敲了下,下面众人身形都抖了抖,“李晓,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
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女生站了起来,黑色的棉服包裹着肥胖的身躯,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镜显得极其不搭,手夹在书页里好似准备随时翻书,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欲望。
颓废的低下了头,“老师,我不会。”声音细如蚊蝇,连她的同桌都没怎么听清,挠了挠耳朵又凑近了几分。
但老师却听见了,还用一种诡异的慈祥安慰那女生“以后多多复习,这次答不上不要紧,先坐下吧。”
李晓坐下,没有刚开学时的如坐针毡,动作从善如流。
问题没得到解答,老师又叫了一位同学,但是显然没有李晓幸运,“你下课是怎么复习的!”“脑子是摆设吗?”……诸如此类,鱼贯而出。
最后一堂课总是上的格外漫长,但老师终归是抵挡不住下课铃声的响起。
亭县这座小城没有江城、海城、京都那样繁华,但景色宜人,四面环山,水路就没有那么多了,只有一条浑浊的河贯穿了整座小城,流量也不是很大。但空气那是真的没话说,pm2.5从来没有超标过。小家碧玉型的城。
星期六下午的人总是格外的多,路上行色匆匆,都是在往家赶,只为一周后的重逢和那一顿久违的味道。
随手摘下一枝枯枝,上面的雪花落入手中,冰凉,舒服。
少年时期的感情很微妙,一根棒棒糖就能换来一个死党,吃饭上厕所时的陪伴,放学回家的路上,自是三五成群,必不可少的标配。
“班主任这学期对你很是温柔啊。”
“有吗?”拿出纸巾细细的擦着手中消逝的雪水,连指缝都不放过,只是那根树枝还拿在手里。
习之欣,从初中开始就处的死党,感情特好,不过性格截然不同,她和人聊得来,性格比较外向,而李晓则是一个闷葫芦,在外人面前脸色一直不好,就因为这,还被习之欣训了很多次。
走到车站前,刚刚好不同路线的两趟车都有。看着那拥挤的车厢,把嘴里的糖咬碎,将书包往肩上提了提。“记着明天ktv”习之欣说着往公交车门又靠近了几步,可眼睛还是盯着那阴沉的人。
“知道了”把情绪收了收,挤上那路唯一可以回家的公交。
李晓走了习之欣却从另一趟车上下来,看着那辆远去的公交,咬紧了唇。
前几年的柏油路面,还算平顺,只是一车14个座位26个人真的太挤,每次坐公交都是李晓的噩梦。
好不容易到了地儿,下车后立马喘口气,把书包提了提往家走,一抬眸就是几辆车,看车型应价值不菲。
脚下的步子都跨大了许多,“奶奶?”打开门,平房里坐的坐,站的站,满满一屋子,就连不常回来的爸妈还有妹妹都在其中。
奶奶一见李晓回来,立马从沙发上起来,踉踉跄跄的走过来,拉上李晓的手都紧了几分,“乖乖,他们说要来带你回家,你要走哪儿去啊?不要我们了吗?”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李晓在奶奶手背上拍了拍,看向一个衣冠楚楚的老者,“我很胖,身材不好,亭县高中说是高中但和职校也没什么两样,成绩全班倒数,脾气性格皆无一出挑,为什么非要是我?”
吴忠微微一笑,从保镖手里拿过一张纸,躬身递给李晓,“因为这张纸,所以非你不可。”
看着上面99.99%的血型匹配度,叹了口气,似无可奈何,“什么时候走?”
吴忠侧了侧身,露出身后的几个行李箱,“最好现在就走。”
“可我明天还要和习之欣一起庆祝……”
“少主,”吴忠打断了李晓,“习小姐是自家人,你应是知道的。”
果然……
“抿了抿唇,“那李家人可有安排?”
“先生太太自是安排妥当。”
听此,便拂去了奶奶的手,跟着保镖的指引上了车,家里人在身后“乖
乖,乖乖”的喊着,车没有停留,车上的人也没有反应,眸光淡淡。
吴忠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手机编辑了条信息发送。
李家屋旁,黑暗中手机的光亮照亮了一张刚气的脸,看见消息内容,才示意周围的几个大汉,一起消失在夜色中,不远路边的一辆车也开火远去了。
……两个月后的亭县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