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按你说的做了,快放了百户大人。”
“你先上来。”
说完便不再理会图门,转过身去叫左子良吩咐他们开船,在那群蒙古人退去的时候,张钰也将那个百户大人扛了上来,花枝从里面跑了出来,帮那些士兵检查着伤势。
可怜的图门。
一爬上来就又被张钰打晕了。
……
……
看着蒙古兵从无到有再到无,船上的那些人像是经历了生死,纷纷向走进来的李安和张钰说着感激的话。
“不用谢我,都是一条船上的朋友。”
……
“啊!”
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在船上,众人朝门外望去,只见几个士兵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从外面抬了进来,放到了一张床上,花枝在那里不停的为他止血。
只是那点效果几乎微乎其微,那是一条将近20厘米长的伤口,花枝用手帕根本就止不住。这是刚才被冲上来的蒙古士兵砍伤的,原本以为此人已经死了,但只是重伤昏了过去。
张钰看到这里连忙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这是他的手下。
……
“王耿,挺住。”
那个叫王耿的士兵,看到了张玉,慢慢的转过头去,强忍着疼痛,惨笑着对他说:“将,,军,,我怕,,是撑不过去了,,”
张钰红了红眼睛,虽然这种事情他已经见惯了,不过看见自己的的兄弟在自己眼前死去,依旧不是一般人能经受得住的:“挺住,你死了大勇和弟妹怎么办,上次弟妹还让我好好照顾你,是哥的错。”
“钰,,哥,,帮我,,一个忙,,好,吗?”
……
张钰此时没有丝毫办法,花枝在一旁也朝他点点头,基本上是没救了,船上的人自然也知道,这是他最后的遗言了。
左子良在一旁也红了眼睛,战争就是这样,一旦打起来,注定有伤亡,只是不知道今天死的又会是谁而已。
他无意撇过头,却发现李安不见了,他去哪了?
……
“还好备用了一点。”
李安和左子良出去拔鹅毛的时候,那个农户主人家里还养了几只羊,倒是挺对左子良的胃口,于是左子良就买了下来,准备带回去让人给他做羊肉吃。
李安拿了羊肠,取出里面的粘膜,做了点羊肠线,放到了自己的小箱箱里,本来也是一个闲来之举,想着自己将来可能还会用得上,果不其然,今日就能派上用场。
那个士兵的伤口看着十分狰人,其实伤口不深,没有伤到内脏,只要能将血止住自然能留一条命。
提着自己的小箱箱,走出舱室,李安又出现在主仓,不过注意到的只有左子量。
他跑过来了。
……
“李安,你去哪了?”
你要回应他:“我去里面拿了一点羊肠线,给他把伤口缝上的话,应该就能止住血了。”
“缝上?”
左子良没有听懂。
这是做衣服吗?
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想让李安把那个人救活。
李安走过去,推开众人让出道路,走到花枝旁边的时候,对她说:“让我来试试吧。”
……
这时的那个士兵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过去了,周边的人也是看着士兵的样子都是摇头叹息。
……
张钰似乎看到了希望,让众人让开点,自己跟在李安身后。
“有把握吗?”
“七成。”
张钰也松了松眉头,七成显然已经很多了,照这样下去,王耿活下去的可能连一成都没有。
花枝不知道李安有什么办法,不过她是一个大夫,自古以来对这种伤口根本没有办法,也没听说过李安会医术,不过莫名的信任,让她选择相信李安。
……
她拿开那块染得鲜红的手帕,伤口里面的血依旧还在缓慢往外涌着,李安看了一眼,将自己的小箱箱放到床边,把放在床头的烛灯拿了过来,李安打开小箱箱。
先拿出来的是一个酒壶,这是李安提取的为数不多的酒精,用清洗伤口应该够了。
随后拿出一根穿了线的针,花枝在一旁疑惑,医人用针,她倒是知道,穿根线是什么意思?
“这是做什么?”
“给他缝上。”
……
“缝上!”
花枝明显大吃一惊。
“不行!”
“李安,你别胡来。”
职业操守让她觉得不能这样,即使这个人再奄奄一息,那也是一条人命,这是肉,又不是衣服,破了还能缝上?
李安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充满坚定一点,也不像胡来的样子。
“花枝,要相信我,将他的血肉伤口缝上,血就不会再流出来了。”
花枝动摇了,看李安也不像是开玩笑,应该是有把握的,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李安看她在犹豫,也不能再拖下去了,轻轻推开了他。
花枝自己没有办法,也只有看看李安到底行不行,一时也没有再阻止李安,心中想着一旦出现差错,要立马阻止他。
……
没有麻药,不过现在即使有也来不及了,李安对张钰说。
“让他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张钰走过去,把王耿摇醒了,对他说让他忍着点。
李安都看傻了,明明都睡过去了,还要把他弄起来,也只能怪自己表达不清楚,众人也没看出什么异样。
……
准备好一切后,李安开始了,这是他第一次为人缝合伤口,虽然生疏,但也不是太难。
酒精洒了下去。
“啊~”
……
清洗干净之后。
第一针下去。
“啊~”
李安在旁边随手拿了一个木棍,塞进那个人的嘴里。
“唔~!”
……
后面的众人看着那个年轻人将针插进那个胸上的伤口里面,还用线给他缝起来,心理强大的只觉得胸口一麻,心理素质差一点的,当场就昏了过去。
左倾梦,左子良还有王母、聂母、小竹这几人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安为什么要去给他胸口缝起来?左倾梦看着只想吐。
花枝和张钰明显没有那么肤浅,张钰是相信李安的,花枝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伤口,被缝合的地方,那些血肉开始凝固,不一会儿就不再流血,她从未听说过如此操作,自己以前读了那么多的医书,连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都没想到。
……
大概过了一刻钟,李安将伤口包扎好了,嘱咐花枝每天给他换三次药就可以了。
花枝看着他问道:“你会医术吗?”
让她没想到的是,李安摇了摇头:“我就懂这些了,技巧也不高,你应该都学会了吧,论起药理肯定不如你的十分之一。”
她的医术确实很高,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关键,她向李安问道:“那些线?”
李安点了点头:“这些线是羊肠线,等他伤口好了以后,这些线就会化掉,也不用想着取出来。”
“能教教我吗?”
不仅不仅医术高,而且还很勤奋好学的,李安答应了她,等到了重庆府,自己就教他怎么去制作那些羊肠线,花枝很高兴,不一会儿就又继续为其他人检查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