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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卿若云的一番话说完之后,狄音和陆之聆便猜出了其中缘由的十之七八。
话语间,那卿若云仰天长叹道:“或许只有阿七哥这样经历过跌宕起伏的人生,才会明白这些孩子的苦楚吧。”
卿若云这番看似无心的话,却在无形中,将陆之聆埋在心底的事重新涌了上来。
想起自己在逃荒路上那段惨不忍睹的经历,这眼角顿时就泪如雨下,向卿若云回道:“是啊,往昔在我生活安稳时,也不曾瞧得起过这些落魄的孩子,直到自己也和他们一样一无所有了,真正经历过和他们那样的人生以后,我才明白了他们的艰辛和无助。”
听完陆之聆这段发自内心的话后,狄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与之安慰道:“不用怕,以后你还有我们呢。”
“无论何时何地,神起战队永远都会给你希望的。”
“嗯!”听到平时不正经的狄音此刻却一本正经说出了这番话后,陆之聆的心中泛起了阵阵涟漪,感动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含着泪深深的点了个头。
旁边的卿若云也被狄音这番突如其来的关切给感动到了,羡慕的看着眼前这正受宠的陆之聆。
半晌过后,卿若云想起方才还没有讲完的事,便继续对她两说道:“阿七哥被那些人讨厌了,觉得他心狠手辣,不近人情。”
“但不是的,阿七哥的心地其实很好的。”
“可是呢,贪婪是社会的常态,只有权利或者恶毒才能镇得住他们。”
“同样,如果阿七哥不让那些人感到恐惧,让她们对陈家大院避而远之,恐怕这里早就被洗劫一空了。”
听到这里时,狄音一下忍不住开口向卿若云问道:“那为什么几年前他会打伤县令的儿子,今天又当街……!”
虽然狄音的这番话尚未说完,但卿若云却立刻警觉起来,厉声对其问道:“你不是路过九里吗?为什么会知道他打伤县令儿子的事?还是说你们就是来报复阿七哥的。”
见事情败露以后,陆之聆有些哀怨的拍了下狄音的手腕,随即尴尬的挠了挠头,对卿若云解释道:“不是的,我们是今天才刚来九里城的。”
“在城中央时,我们看到陈阿七打伤一个富家公子后感觉好奇,觉得里面有许多矛盾之处,所以才忍不住来这里查看的!”
“至于县令的事,则我们吃饭时听到他人谈论的。”
“报复谈不上,为民除害更不可能,我们是一伙儿即将浪迹天涯的游侠,行善积德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游侠?”
卿若云在听了之后,眼神一下陷入了深深的空洞中,许久才缓过神来,尴尬的对他两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前任县令的儿子张呙因为瞧不起阿七哥,然后就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肆意调戏他。”
“阿七哥是忍无可忍了才出手打的他。”
“后来那县令还想要把阿七哥给杀了,幸亏虚无目老将军出手才把他给救了下来。”
“老将军本来想带他远去长城的,但阿七哥担心这里的孩子没人保护,所以就自愿留了下来!”
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狄音突然打了个岔,对卿若云疑惑不解的问道:“那为什么不把这些孩子也带去长城啊!”
陆之聆听后鄙视了狄音一眼,对其嗔怒道:“不懂别装懂啊老大,长城多危险,开战时动辄周边城市全毁。”
卿若云听着也苦笑了一番,随即又悲痛起来,指着睡在角落的一个女孩对狄音他们继续说道:“而今天这事,你听完阿丘的事就知道了……。”
谈话间,这卿若云再次轻叹了一声,随即开口说道:“阿丘是她们中较为年长的一个,已经有了独立自主的能力。”
“前几天,她找工作时遇到了华家少爷那个淫贼。”
“那淫贼借着阿丘不懂事,便和他的部下把阿丘骗去……”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卿若云情绪彻底崩溃了,泪水也如决堤般涌了出来。但又担心吵醒这些孩子,所以就使劲的捂住嘴,尽可能的不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哎!”狄音和陆之聆听完,都不免为这个女孩感到唏嘘不已,同时也大概猜出了陈阿七临走时对那华家公子说的话。
自从心中的这块石头被放了下来,狄音和陆之聆便发自内心的对这两人产生了好感,和卿若云的交谈也变得舒畅了许多。
几人聊着聊着便到了深夜,那卿若云忽然皱着眉头叹了一声,随即看着已然黑幕的天空心中越来越着急,自言自语的说道:“阿七哥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天都已经黑三四个时辰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狄音和陆之聆却一下子猜出了卿若云真正着急的原因,便自告奋勇着说道:“我们出去看看吧,一会儿就回来。”
卿若云听着感激涕零的对其躬身拜了一拜,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便披上外衣对他二人说道:“算了,我比你们熟悉这周围的路,还是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正如卿若云所说的那样,那狄音和陆之聆对这周围的路一概不知,就连到陈家大院的路,也是狄音刚从马婧尔口中套出来的。
也不知为何,卿若云没有选择走大路,而是顺着一条泥泞小路一直走着。
途径一片林子时,前方忽然传来了打斗厮杀的声音。
狄音闻声,当即调用内力至脚上以加速前行,不一会儿便到了这打斗的地方。
陈阿七此刻正在这里,被十来个蒙面人围攻哩,而且小腹上还受了一刀外伤,靠着最后的一丝求生欲拼命的向后退。
而那些蒙面人哩,在看到狄音来了以后,便一齐朝着陈阿七扑了上去,准备赶紧解决了他。
“赤火掌!”
由于上清宝剑不在,为了救下这陈阿七,所以狄音只能使用五行功中的火功二重——赤火掌。
这一掌,滔天的火焰霎时间化作数百个火掌通通打在这些蒙面人的身上,将其打飞出去十来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