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的泪,无声落下。
雪越下越大,她在墓前长跪不起。
“阿?,我来陪你了。”
白清?摸出一个信封,放在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然后往前一点,双手抱住了面前的墓碑。
血液慢慢地从她口鼻流出,流到地上……
意识缓缓崩塌,可在完全丧失意识之前的白清?,口中念着一个名字。
“何?,何?,何?……”
满含深情,柔情似水,声音中带着纯粹的爱意。
后来这声音,慢慢变小,慢慢嘶哑,逐渐消失了……
何管家在山下等急了,再上山时,惊了。
待到天魔岛复兴之时,何家族史记载了一个故事和一个画面:
那年冬天,一个女人,长跪在墓前不起,双手环抱着那块墓碑,直至生命尽头都不撒手。
七日之后,白清?的葬礼。
依旧是大雪纷飞的日子,依旧没有阳光。
李汐棠亲手把盛有她骨灰的骨灰盒,埋在了何?的墓碑旁边。
“舅舅舅妈,你们,错过了这么久,这下终于是圆满了。”
“头七之日,魂归故里,很抱歉我做不到。舅舅舅妈,你们再等我两年,好吗?两年后的今天,我来接你们回家。”
她没有流下一滴泪,像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一般。
安晨旭心疼地看着他的女孩,“习惯”这个词让他的心止不住地往下沉。
习惯,总有一天会突然被打破,一直压抑着的那一切,总有压制不住的一天。等到那一天来了,灾难也就随之而来了。
挺得过去,是重见天日的新生,挺不过去,则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活到19岁,游遍全世界,能为无数人医治疾病,哪怕是心理疾病,他也略懂一二。
可面对李汐棠的心结,他却束手无策。
安晨旭攥紧拳头,实在不行,他就带她在Z国和天魔岛消失,然后,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什么责任,什么任务,统统丢掉吧。
哪怕丢掉这一切的后果,是与全世界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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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李汐棠显得格外平静。
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她的工作量大了三倍多。
每天的睡眠时长又一次恢复了曾经的三小时甚至更短。
她说的话越来越少,甚至有时,一整天都不说话。
何汐词,何玺卿,何晰济以及何管家,四人都很担心她,可她看起来,又好像是很正常的样子。
只有安晨旭知道,李汐棠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里面了。
她心中的悲意很浓,近乎是化不开的悲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唯有在工作的时候,才能够勉强地,暂时地忘掉白清?去世这件事情给她带来的影响。
本来,她只需要盯着共济会的动向就好了,可是她又觉得,白清?由于黄曲霉素超标而引起的癌症是她的问题,所以她又理应好好查一查混进了何家的内鬼。
这样一来,李汐棠的工作量越来越大。
安晨旭加急研究那些能够强行让李汐棠睡着的药物,可进度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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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Z国农历新年,暗盟张灯结彩,喜迎新年。
安晨旭和李汐棠这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