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目前的处境,姜洛知道,现在的情况对自己很不利,且不说窝藏罪犯的罪名,单时昊为什么要藏在自己家中这一点就能难让人想明白,尤其是在他本身就是一名罪犯时还要藏在自己家中,姜洛有些费解。
徐海呢?官兵在屋中没有抓捕徐海,只抓捕到他,显然是没有在房间找到徐海。可自己明明已经将徐海关在牢笼里了啊。
对了,姜洛突然想起时昊呆的那个位置,床幔的正上方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屋内所有机关的布置,肯定也能看到控制牢笼的机关在哪。
可是为什么呢,就为了将自己抓入狱?
想不明白的姜洛决定从时昊入手,看着时昊,姜洛平静道“说吧,你到底来我家做什么?徐海呢?”
时昊摇摇头,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看时昊的样子,姜洛明白,这是不想说了?好,你不说,那我猜,紧盯你的表情,总会露出破绽的。
“行,你不说我不强求,那我问,你答,可好?”见时昊不说话,姜洛略带无奈道“就算死,你也得让我死的明白吧”
至此,时昊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徐海背叛了你?”这是姜洛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既然早徐海一步,说明徐海是紧随他追来的,可能是追随,也可能是跟踪。自己问徐海来做什么,徐海也是什么也不说,很显然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与时昊一伙,毕竟时昊现在的身份是逃犯,比较敏感。若自己真的与时昊是同伙,很有可能会伙同时昊将他杀害,若自己并非与时昊同伙,但依照他目前的形式而言,他为鱼肉,时昊为刀俎,他不敢轻举妄动引起时昊的怀疑。
而对于时昊而言,他之所以能待在那片小格子里一晚上,说明他是有所顾忌。他不确定,徐海是否真的背叛了他,所以他再等,等徐海主动露出破绽。
而徐海之所以没有同时昊一起从屋内走出,要不就是徐海在昨夜发现了时昊的踪迹,在官兵到来的那一刻高发了时昊,要不就是时昊解除了对徐海的怀疑,放走了他。但是既然能放他走为什么自己不能逃走呢,显然很矛盾,所以情况只可能是第一种,徐海高发了他。
但是徐海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不是时昊的手下吗?
时昊抬头,眼中冒着些光芒,随即便又暗淡了下去,摇摇头。
没有?难道自己想错了?“那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
“哎”时昊叹了口气道“他们查的很仔细”
意思就是官兵自己找到你的了?姜洛显然有些不信,一般人,谁会想到在床幔与屋顶之间的小方格里竟然还会藏人。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地方隐蔽,所以自己才会将机关都围绕这个方格进行。
“那徐海呢?”
“逃了”
“你救得他?”
“是”
“那你为什么不同他一起逃走?”
时昊摇摇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并未回答姜洛。
“他将那拦下了?”
“是”
“为什么?”
时昊继续摇摇头,不再说话。
“他投奔了丞相”
“是”
“你与丞相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刺杀他?”
“义父”
他是丞相义子?这一瞬间,姜洛仿佛明白了,徐海是丞相从小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所以徐海的主人一直就是丞相,也就不存在什么背叛一说。
“那徐河呢?”徐海徐河乃同卵双胞胎,既然徐海是丞相的卧底,那是不是说明,徐河也是?
时昊继续叹叹气,未曾说话。
见时昊如此表情,姜洛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但是为什么要在自己家呢?
“那你为何要在我家”
听到此,时候勾起了嘴角,幽幽道“因为姑娘与我那故人容颜相似”其实不止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相似就要来我家,这是什么理由,总不能因为我看皇上面熟,就夜闯皇宫吧!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姜洛诧异的看着时昊,不可置信道“你诈我?”
此时的姜洛这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自己就被他的表情,他的演技欺骗了,他一直给自己营造一种他被背叛的神情,导致自己一度认为自己的猜测正在慢慢的被证明。可是,无论是他也好,还是徐海也罢,从没人和自己说过徐河。
此时的时昊,卸下了伪装,不再如刚刚那般垂头丧气,笑了笑道“姑娘严重了”
看着时昊那张帅气无比的脸庞,姜洛只觉得欠揍无比。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严重,可真一点也不严重呢。
知道自己斗不过时昊,姜洛所幸不再说话,多说多错。
看着姜洛蜷缩在一角,无论自己再说些什么时都不再理会,时昊并不生气,目的已经达到,知道结果就行。拍了拍手,很快便进来了两位官兵,将他放了出去。
“将这位姑娘也一并带出来吧!”
看着面前的两位官兵,姜洛不禁对着时昊白了一眼,果然是阴谋,可自己又岂会如此乖乖被捕。
似乎知道姜洛的想法,时昊淡淡道“姑娘,今早的粥,味道与平日想必,可有些不同”
很突兀的一句话让姜洛有些反应不过来,悄悄提了提内力,却不似平常一般充满了力量,又试了几次,姜洛发现,自己身体的内力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消失。
诧异的看着时昊,警惕道“你何时下的毒”
姜洛做饭时,一向不会离开厨房,而今日更是如此,从开始到结束早餐,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食物片刻,他又是何时下的毒,难道是自己起身找徐海那会?他这么厉害,不过几秒钟时间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自己桌前,下毒?
知道姜洛再想些什么,时昊淡淡道“我没有如此本事能利用你转身的片刻时间在你眼皮底下下毒”
“那是何时?”除了那个时间段,姜洛想不出还有什么时间能让时昊得逞。
时昊勾唇一笑“你猜”
时昊狠狠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幼稚。
自从那日之后,姜洛便被接进了时昊的府内,不得不说时昊有钱,即便是临时居住的场所,也要弄一个五进且带花园的大宅子。
而自从被接进时府,姜洛便一直被安置在临近花园的那一进院子内,不得进出。
但其实,除了限制自由以外,姜洛生活的甚至比之前还要好,不仅每日好吃好喝供着,身边还有一堆丫头伺候着,姜洛需要什么只管吩咐,不需片刻便能得到。而且这些丫鬟个个走起路来脚步轻盈,很明显,武功都不低,身边有这么多武林高手,显然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只是不知道这饭菜里都放了些什么,让姜洛的内力始终提不起来。
这时昊还真的是看得起自己,又是下药又是监视的,生怕自己能逃出去。
直到来到此处的第三天,姜洛终于才又看见了时昊。
傍晚,姜洛端坐在书桌前,品读着时昊放在这里的书籍。这藏书还真不少,不仅种类齐全,其中还不乏有好多孤本,而这些现在在市场上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价值千金啊。
正在思考如何将这些孤本偷出去了,有节奏的叩门声突然响起,姜洛顺势望去,便看到正从门外走来的时昊。一身白色长衫,袖口处皆用金线刺绣,紫色披风加身,更显得他身姿挺拔,庄重高贵。姜洛不禁有些羡慕,这老天真是不公平,怎么能让人生的如此好看。
放下手中的孤本,姜洛端着下巴倚在桌子上,看着时昊淡淡道“时公子打算要请我做客到什么时候?”
看了看姜洛,时昊缓缓将披风脱下,交给了在屋内伺候的丫鬟春鸾,春鸾连忙上前接过时昊手中的披风,挂在了屋内的衣架上,随后对着时昊喝姜洛微微福了福身,退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看着春鸾这一系列的动作,姜洛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此时,屋内只有时昊与姜洛。
看着一脸警惕的姜洛,时昊笑了笑,走了上去。
看着慢慢靠近的时昊,姜洛忍不住双手抱胸,后退了几步,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时昊看着姜洛那防备的姿势,忍不住笑了笑“你想我做什么?”
姜洛将手伸在面前,与时昊拉开了一臂的距离“我想你离我远点”
时昊顺势坐在了离姜洛最近的一把椅子上,端起桌子上姜洛喝剩的杯子一饮而尽“那你也就只能想想了”
姜洛不明白,你口渴你去你屋里喝水啊,来我这里干嘛,悄悄提了提内力,果然还是没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昊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姜洛的眼睛,问道“想问问姑娘叫什么名字,芳龄多少?”
姜洛笑了笑“你不是很厉害么,十年没见都能查出来,难道连个名字你查不出来?”
时昊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来,他想说,他没有查,是一眼认出来的。
而名字,他确实没有打听出来,清河那边他很早就命人去打听过了,虽然在那里生活了十年,但周围的邻居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只称呼她为姜姑娘。这两日,他也曾从荣京墨那萧其桐那里隐晦的问过。但荣京墨太过谨慎,他什么也问不出来。而萧其桐,同个傻大哈一般,更是一问三不知。
时昊笑了笑“姑娘说笑了,若是能探听出来,我又何必在这里再问姑娘一遍”
姜洛挑眉,上一个知道自己名字的人,还是百年前,早已作古。就连京墨的父亲,也只知道自己姓姜而已,他能查出来就怪了“那就无可奉告了,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