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京墨的心思,姜洛完全不会想他是被人逼迫的,即便是被人逼迫,京墨也有方法让他知难而退,所以,这件事,只能是京墨自愿的。自愿的?难不成……?姜洛突然想起京墨身上所背负的仇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个傻孩子,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何必要以牺牲自己的幸福为代价呢。
“我能见见你们大小姐吗?”这一刻,姜洛有些可怜这个从未见过面的时浅,无论京墨待她是否真心,单单京墨身上的仇恨就注定时浅只能在爱人与家人之间只选一个。但愿,她喜欢京墨喜欢的还不深,可以及时止损吧!。
“这个,姜姑娘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小姐的脾气不太好,万一她冲撞到您就不好了。”夏鸾委婉的拒绝道。其实她是不想让时浅与姜洛见面的,一个是未来的少夫人,一个是大小姐,哪一个都不好惹,万一发生了冲突,那自己到底该帮谁呀。
“没事”姜洛宽慰道“我现在不能出去,你且帮我去问问,若是能来最好,不能来也不强求。”说着,从一旁拿出一个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递到夏鸾手中“这个,就当做是给她的见面礼了。”但愿,京墨看到如意钗,能联想到当初的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感情的事情永远不可以被利用,否则就像玉如意一般,迟到有被绿的可能。
见姜洛心意已决,夏鸾也没有再多劝阻,只是盼望小姐正好脾气不好,直接不见吧。
“哦,对了,少爷马上就来,是邀小姐一起来用餐吗?”夏鸾突然想起,少爷要来这里与姜姑娘一起用餐,如果有少爷在旁边,那姜姑娘肯定就不会受到委屈了,这样自己也不会为难了。
姜洛思考了片刻,道“不用,午饭过后歇息片刻再邀你家小姐过来吧”有时昊在,有些话不方便说。
“好吧”夏鸾低低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时府的另一边
“你说什么”时浅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瞪,冲着田七就是一顿吼。
田七不耐烦的揉了揉耳朵,道“我的小姐啊,您跟我发什么脾气呢,自己不看好自己的夫君,还怪我咯”
“哼”时浅冷哼一声“要不是你告诉我,我能知道?”说完,不理会田七诧异的神情,时浅咬牙切齿道“才一会功夫不见,那小贱人又去勾搭我夫君,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哎呦呦”田七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件一般,用着夸张的语气说道“小姐您可别像之前一样光说不做啊,只要您一声令下,奴婢这就把她的嘴撕烂”
狠狠的瞪了田七一眼,明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还故意这么说,就知道拆自己的台。
偷偷笑了声,小姐也就只敢呈口舌之快了。
带着田七怒气冲冲的闯进了京墨的书房,刚踢开门,就看到了在那里相谈甚欢的两人。不待二人开口,时浅抢先道“悠然郡主,你这平日里没事老是来找我夫君做甚,知道的你是郡主来学习诗书,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贱婢,来勾引我夫君呢。”
时浅尖酸刻薄的话语让时莜瞬间红了眼眶,泪眼朦胧的看着京墨,可怜兮兮道“京墨哥哥~”
时莜那软软的京墨哥哥,让时浅一阵恶寒,快步走上前,一把推开了时莜,指着时莜训斥道“别,担不起郡主的一声哥哥,若郡主没有其他事情,请离开我夫君的书房,毕竟郡主也是有婚约的人”时浅加重的夫君和婚约二词,提醒时莜,京墨自己的夫君,而她也是有未婚夫的人。
提起婚约,时莜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她见过那人,整个人吊儿郎当的,一点也不稳重,与大哥和太子比起来相差太多了,就连模样,也和京墨相差甚远。若不是父亲亲自订下的亲事,自己肯定是百般不愿的。
也不知父亲为何要将自己许配给那样的人,每次提到这个,时莜都生气不已。尤其是时浅的夫君是这般俊俏,才华这般突出,父亲也是夸赞不已,且刚刚好与自己才情相配,但偏偏却让时浅抢了先。哼,我一定要将京墨抢回来。
“姐姐”时莜扁了扁嘴巴,委屈道“我只是书上有不懂的地方,来问问京墨哥哥而已,若是姐姐也会,我定不会越过姐姐来问京墨哥哥”
嘿,这暴脾气,合着还怪我不懂了。看了田七一眼,时浅撸起袖子上前就是一巴掌,嘴里不停的叫嚣着“你这是再怪我不懂咯,谁告诉你我不知道的,又是谁规定我知道就必须告诉你的……”不料却在触及时莜的前一刻,被田七拦了下来。只见田七抱着时浅那只就要打向时莜的胳膊,用着夸张的表情劝解道“小姐,使不得啊”
看着时浅与田七之间的小动作,让京墨的脸上忍不住有了些笑意,轻声咳嗽了一声,连忙上前一步,制止了这场闹剧“好了,阿浅”
听到京墨为自己出头,时莜有些得意的望着时浅。在触及到京墨的目光时,时莜连忙收起了得意的嘴角,转而换了一张委屈的面孔,那速度,让时浅有些惊愕。
像是没看到时莜换脸的表情,京墨对着时莜淡淡道“阿浅说的有理,孤男寡女且各有婚配,实在不宜多加接触,若郡主下次再有疑问,可携阿浅一起前来,京墨定知无不言。”
看着如此疏离的京墨,时莜心里骂惨了时浅,若不是她,自己现在肯定早就和京墨哥哥谈笑风生了,京墨哥哥肯定也喜欢和自己在一起,只是碍于这只母老虎在身边,不得已才对自己这么冷酷的,京墨哥哥,我迟早会救你的,帮你解除和这只母老虎的婚约。
对着京墨微微屈了屈膝,时莜委屈道“是,莜儿记住了”说完,略带挑衅的看了一眼时浅,时莜继续道“既然姐姐也在这里,莜儿还有些疑问,还请京墨哥哥指教一二”
京墨微笑“请说”
“前几日,莜儿偶然得到一副上联,苦苦思考却无法得到下联,还请京墨哥哥帮忙指点”
京墨继续微笑“请讲”
时莜笑了笑“这讲可讲不出来,须得写出方知上联妙在哪里,难在哪里”
京墨摆出个请的姿势,便将放笔墨的地方让与了时莜。时莜上前,提笔写下了这几个字“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
时浅好奇的凑上前,看着这一堆的调,有些晕,顿时有些不耐烦道“乱写一通,读都读不顺,如何对的了”
“这是同字异音”京墨疑惑道。
时莜点点头,笑道“这第一个、第三个还有第八个字读调,调整的调,剩下的皆是调,音调的调。读起来应该是这样的,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
“妙哉妙哉”京墨忍不住夸赞了起来“琴有新调,故才会调调调来调调妙”
“郡主是从何处得来的的上联,京墨想知道是何等的奇人才能想出如此妙哉的上联。”
时莜摇摇头“莜儿不知,是前些日子,从秦姑娘那里偶然得知,她有一无法对出下联的对子,因着好奇,所以才要了过来。”
京墨“这秦姑娘是何人?”
“秦姑娘是秦太傅的女儿”时莜显然不想对这个秦姑娘多加讨论,淡淡的这一句解释后,便又继续道“这几日莜儿也思考了良久,对出一下联,但却总有些差池”
京墨“莜儿不妨说出来听听”
时浅此时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忍住想要上前暴揍京墨一顿的冲动,心里对京墨恨的牙痒痒,这怎的才一会的功夫,称呼都变了,这个书呆子,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么。忍忍忍,自己选的,自己选的。
余光看到有些生气的时浅,时莜心里不禁有些得意,在这里呆着又何妨,不照样无法说出一二。笑了笑,时莜柔柔道“画山画好画画画画古画画灵”
京墨“对仗工整,但却与上联的同字异音有些差异,画,并非多音字,莜儿不妨想想别的”
时莜点点头“莜儿知道,所以莜儿这几日有绞尽脑汁的想出了几个多音字,感觉可以从这几个字入手,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对出,还请京墨哥哥帮忙想想,是否可行”
京墨做了个请的姿势,指了指桌上的笔墨,只见时莜点点头,提笔,写出了几个字:种、数、行
时莜“种可为分为种树的种与种子的种,数可为数字的数与数说的数,行可为行情的行与行走的行”
京墨指着最上面的种字道“不如我们用第一个可好”
时莜点点头“该如何对出?”
良久,京墨缓缓道“不如这样如何”说完,走到时莜身旁,拿起旁边的笔在时莜的上联旁边写出了这副下联:种花种好种种种种成种种香
京墨解释道“第一个、第三个与第八个,皆为种树的种,剩余的皆为种,种子的种。读起来应该是这般,种花种好种种种种成种种香”
不待时莜说话,时浅连忙扑到京墨的怀中,抱着京墨夸赞道“妙哉妙哉,我家夫君最棒了,这么难的下联都能对的出来”
京墨眼中含笑,有些宠溺的摸了摸时浅的头发,对着时莜淡淡道“不知这下联,郡主是否满意”
听着京墨又变了称呼,时莜显然有些不高兴,都怪时浅。但面上还是笑笑道“京墨哥哥答得很是工整,莜儿佩服”
京墨笑了笑,看着时浅那略带委屈的表情,知道是刚刚自己太过兴奋而忽略了她,拍了拍时浅的后背,京墨淡淡道“郡主谬赞”
“哎呀”时浅不想再听到京墨与时莜谈话,故意很大声的出声,看着京墨道“阿墨,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