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火球也就一阵,落在盔甲上也只是烧出了一些黑色的痕迹,除了露出的手背还有脖子周围以外,根本没有对守卫造成太大的伤害。
两个守卫摸清了雅尔威达的路数,心中也更踏实了一点。
“尽快解决,别又让他玩出什么花招!”
两个守卫一左一右跨步上前,逼得雅尔威达只能后退。退步之中,雅尔威达顺势结出一道西德防御之印,召唤出一块淡灰色的光盾在胸前,挡住了守卫的剑。
他只是一位魔法学徒,只能使用法印或者魔药,法术之类的东西哪怕他会使用,但是在没有获得职称徽章之前,是万万不可用于实战之中的。
两个守卫也是吃定了这个小小的魔法学徒没有太多伤人的招数,这才敢如此咄咄逼人。两剑连击,已经划破了雅尔威达身上的中级法师袍,顺带在他的右臂上留下一道血印。
雅尔威达不敢轻视,继续拿着那颗指节大小的灵魂石,导出一丝丝微弱的魔法力注入了法师塔大门门弦上的法力水晶之中,那一块巨大水晶是法师塔的防御枢纽,启动需要耗费巨大的魔法力,平日里也有专人操控启停。雅尔威达也是被逼无奈,才用自己这小小的一块灵魂石中储藏的法力妄想启动防御枢纽。
那门弦之上的水晶只是突然亮了亮,却又熄灭了,可是两个守卫的剑却已经刺到了雅尔威达的脸上。
雅尔威达下意识的只是想躲开,可也是下意识之中,他的右手猛地抬起,一团深蓝色的水球瞬间在手心中凝聚。在雅尔威达准备格挡的过程中,右手也顺势往前一推,悬浮的水球瞬间化作了飞速出击的梭子,直直的洞穿了他右手边守卫的脑袋。
进攻戛然而止,一个硕大而突兀的血腥空洞出现在了自己同伴的脑袋上,先前用魔晶套近乎的守卫顿时愣在了原地,浑身颤抖的他,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在被洞穿脑袋的守卫轰然倒地之时,还活着的那一位也顺势趴跪在了地上,嘴里喃喃的念叨着“法师大人饶命!”
雅尔威达也愣在了原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法术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虽然他知道,初级、中级和高级法师这三个职称,施展出的法术强度其实已经相差无几,阶段的划分只是对于魔法的拟形以及控制力的划分而已,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原来只是初级魔法师的法术强度,就已经到达肉体无法阻挡的地步。
那为什么之前拍在自己脸上的水球并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昨晚那虚幻又真实的躺在法师塔大厅的梦境,眼前脚下躺倒的守卫与汩汩流淌的鲜血,无数个问题一下子把雅尔威达砸蒙了,他看着还趴跪在地上的守卫,强忍着内心的慌乱失措还有恐惧,故作镇静的说:“是你们先来招惹我的吧?”
那守卫也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一个劲的在地上恳求饶命。虽说塞堡守卫的伤残和死亡率一直偏高,但是那些冷冰冰的数据和传闻,哪里有眼前的鲜血与魔法来的震撼?
“是你们先来招惹我的,我只是被迫反抗而已对不对?”
“法师大人,饶命啊!法师大人,我们只是想完成任务。”
“我在问你啊!”雅尔威达又是一抬手,射出一枚梭形水柱,砸向了一旁不算粗壮的雪松,雪松吱呀一声,中折而倒。
“是是是!法师大人说的没错,是我们不该先招惹大人您!”
“你们刚刚拿出来的魔晶,本来也就是要给我的吧?”雅尔威达恶向胆边生,吞了吞口水说到。
守卫一听,哪里还敢私藏,连忙将两块魔晶还有身上仅剩的三枚银币十来个铜子一起掏了出来,两只手颤颤巍巍的朝上捧着,头依然不敢抬起。
“你们领主大人派你们过来,难道没有准备好使用传送阵的费用么?”雅尔威达咽了咽口水,第一次说出这些违心违背信念的话语之时,他的内心一直在颤抖着。
守卫听到问话,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了一般,从死去的守卫尸体胸前翻了翻,拿出来了一个小羊皮袋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了雅尔威达。
“法师大人,一共应该是四十枚金币……您收好。”
由于金币大多只在元素使用者之间流通,并且也只有法师工会或者法师塔还有帝国皇室旗下的采购部门存有大量金币,所以金币一般不直接与佛伦银币还有西诺尔挂钩。不过诺文斯堡的道森商会也大概计算过金币与西诺尔的汇率,大概在一比一千左右上下浮动,也就是一枚金币大概等同于一百枚佛伦银币,或者一千西诺尔。
这一趟被雅尔威达搜刮的路费,四万西诺尔,就比肥螃买下三个木精灵女孩儿的价格低了一万西诺尔。
道德的谴责还有面对这样一小笔横财的激动,在雅尔威达心中激荡不平。四万西诺尔,足够让他奢靡一两年了。
“跟我一起,去把这个守卫的尸体处理掉!”雅尔威达深吸了一口气,渐渐恢复了平静的他开始思索着后续应对的办法。他知道只有杀掉这剩下的守卫,他的才能更加安全,可是刚刚只是无意出手的他,内心还并没有坚硬到如此的地步。
守卫背着同伴的尸体,往更高处的山峰爬了上去,到了远远看不到法师塔的密林深处之后,雅尔威达便让他就埋尸此处。守卫也十分担心雅尔威达会对他也痛下杀手,不停地求饶,同时也用平日里死个一两个守卫再正常不过的理由,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雅尔威达终究还是涉世未深,在腐朽气息浓郁的法师塔之中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他,其实也被法师塔之中腐朽却带着包容与稳定秩序的环境,给好好的保护了起来。
从外部看是腐朽,但是其内部的运行机制,是从帝国创立之初便不断优化调整而形成的一套锁住法师力量不外流的保护机制,这种机制也导致里面的人虽然等级森严极度封闭,但是上下级之间也无法真正的对对方产生任何威胁,平级之间也基本没有太多竞争,导致学徒与初、中级法师之间的关系,纯洁的就像福利院里的小孩儿。
所以,雅尔威达选择了放过这个守卫。
回到法师塔,不知为何雅尔威达此刻很想扯下遮盖住两位木精灵女孩儿身躯的衣物,狠狠的发泄一番,可是重新占据上风的理智让他冷静了下来。他翻找着木精灵来时穿着的衣物,在其中找到了一封带有鸢尾花剑戳印的信件。
信件有两部分,上半部分用帝国通用语书写,下半部分是用木精灵种族使用的伍尔夫语书写。在帝国通用语部分的结尾写着,将信件的下半部分交给那些希望木精灵们重新站起来的人!
这种说法很通俗,不过较为熟悉西瓦战争并且熟读各类史料的雅尔威达看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希望木精灵们重新站起来,摆脱帝国的压迫与奴役,不就是木精灵内部的独立派?又或者说是能平等对待他们的——高地精灵?
联想到第二种结果,一股如坠冰窖的刺骨冰冷如针一般刺入了他的骨髓,这是一种比刚刚自己亲手杀了人还要慌乱和恐惧的感觉,是一种遇到了整个民族亦或者说是整个大陆的叛逆者的感觉。
一个震撼的问题摆在了雅尔威达的面前。
鸢尾花剑的主人,那个带领整个帝国击退魔神的圣骑士的唯一后裔,那个平定了弃誓者叛乱的定国将军的唯一后裔,那个扫平了西汀斯火焰暴君岩浆军团的伟大领主的唯一后裔,那个年轻的塞尔瓦托,他要背叛他的祖辈曾经用生命守护的大陆和帝国吗?
陷入惊恐的雅尔威达将信件揉成了一团,正准备扔进壁炉中烧掉,可是手伸出去一半又收了回来,将那信纸摊开,撕成两半,留下了伍尔夫语的部分,将上半部分扔进了壁炉之中。
不论如何,她们也一定是来自瓦伦森林,那就送她们回家吧。
雅尔威达做出了决定,而后深吸了一口气,从老师的房间里拿出一枚钥匙,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了法师塔的最顶层,那里有着一间,每一座法师塔都会设置的法师密室。
“老师,我只是借用一下那支法杖!”
——
“老板,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肥螃带着监工还有勘测小队急急忙忙赶来纪唐这边,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跪伏在地的庞然大物。
“巴斯塔拉多,你们怎么过来的?”纪唐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肥螃一行人,“我前脚才让威尔卡什回塞堡叫你们,你们后脚就到了,传送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