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队,我有事情找你。”霍天诚不确定秦璐在不在,总觉得要跟她聊聊,才会心安一点。
“大哥,现在是中午啊,我想午休啊。”秦璐开门的时候眼睛都是迷迷糊糊的,根本没看清此刻面前的人简直就是个“黑面神”。
霍天诚望着面前这打开的门,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就呆在那里。
“我说,霍大医生,你倒是进来啊。”秦璐看他没动静,不确定他到底想干嘛。
“我有点事想麻烦你。”霍天诚一边进来关门,一边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
“说吧,能帮到绝不吝啬。”秦璐豪爽的性格暴露无疑。
“我要请个事假。”
“事假3-7天,无正当理由不批,所以你得把理由告诉我。”秦璐一提工作,是绝对的公事公办,没得商量。
“我家里好像出事了。爷爷的电话没人接,小四的电话关机,大哥说话吞吞吐吐的,我得回去看看。”霍天熙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很激动,有些事他不想想得太坏,秦璐看他六神无主的样子,点了点头。
“你把假条写了,我一会去找旅长批,能不能批不能保证,你别抱太大希望。”话里虽是这么说,但是秦璐真心想帮他,他最近的状态太差,一直压抑根本不是办法。
“多谢。”霍天诚边写假条边道谢,心里恨不得马上可以飞回家,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行政楼里,林志刚正准备去开总结大会。“报告。”
林志刚往门口一瞧。
“小秦,我那事你给我办的怎么样了?”
秦璐尴尬地一笑,“我这给您送“药”来了。”
“哦?秦大医生给我开了什么药,能解我这顽疾啊?”
秦璐索性把假条递给林志刚。
“这?”林志刚一脸疑惑。“小秦啊,这是什么意思啊?你这哪是药啊,分明就是放弃治疗啊。”
“旅长,霍天诚这个状态根本就完不成工作,如果继续放任,他迟早会崩溃掉,倒不如给他时间去处理,而且他家里好像出事了,我私下里了解过,他不是随意请假,而且他也不是那种没志气没骨气的人。”秦璐说的义正严辞,只想尽力帮助他,而且旅长一直把霍天诚当作自己的孩子,她相信旅长会好好考虑。
“先放在这里吧,我去开会,回来再说。”林志刚叹了口气,把假条放在桌上,出了办公室。
秦璐回去的路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霍天诚,一边走一边希望路能远一点。
霍天诚从窗户里看到秦璐小小的身影,赶紧着急地跑出来,“怎么样了?旅长能同意吗?”
秦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知道,他没说,但是好像有点生气,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这么一说霍天诚更慌了,又担心家里的事情,又担心自己的处境,索性又坐会椅子上,心烦得一直搓脑袋。
“我说,霍天诚,你一个30多岁的男人,能不能别动不动就颓废啊,一点都不像个男人,真不知道旅长怎么就看中你,还不如我呢。”秦璐看他这样,不由得想骂人,真是的多大了,还动不动就闹个脾气。
“是是是,你最男人,我现在心里烦躁的很,不跟你争,周总结写了吗?一天就知道训练训练,一个女人,那么男人,天天练有什么用,业务上还不如我。”霍天诚果然和霍天熙很像啊,心里烦躁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一不小心就怼人无底线。
秦璐的脾气瞬间就压不住了,“霍天诚,你别到处撒火啊,欺负谁没脾气呢,术业有专攻,你懂吗?为什么我能成为你的领导?因为我比你能看懂大局,比你能控制情绪,你看你最近,做的是什么啊?”
“我怎么了,我照常工作,照常训练,没拖你后腿。这么不满意,干嘛憋心里。”霍天诚这狗脾气比霍天熙还要倔。
“我不跟你犟,卸磨杀驴这事你做的多了,反正能帮你的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靠你自己,如果你再这样颓废下去,别怪我看不起你。”秦璐看他这样,心里全是失望,只是他不知道,此刻的霍天诚早已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怕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
晚上八点,林志刚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似乎是在等一个人。
霍天诚在楼道里走来走去,却始终不敢靠近旅长的办公室,秦璐说的对,他也有点看不起自己。
“霍医生,怎么在这里,旅长不舒服吗?”小李班长刚准备下班,看到了来回踱步的霍天诚。
还没等霍天诚开口,林志刚就站在了办公室门口。“霍天诚,你给我进来。”
“报告。”霍天诚站在办公室门口,挺了挺身子喊道。
“你别在那里呜呜渣渣的,滚进来。”林志刚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这小子究竟是想干什么。
“是。”霍天诚硬着头皮走进去。
“站在楼道里干嘛,为什么不进来?”
“怕耽误领导办公,所以在外面等。”
“等什么?等我叫你?你怎么腕儿这么大呢?还得我叫你?”
“旅长,我是真的着急,我家里出事了,我得回去帮我哥,我这情况你也知道,如果不是十万火急,我绝对不会轻易叨扰你。”霍天熙急的原地转圈。
“你给我好好站着,我给你时间处理可以,但是你得给我保证,不管什么问题,好好解决,别犯傻,别犯混。我不逼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等你回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林志刚看他的样子,想想秦璐的话,其实人之所以是人,大多是因为有太多的感情牵绊,需要时间去缓和,去处理。
匆匆地在霍天诚的假条上签了字,嘱咐了他几句,然后就让他离开了。林志刚里在窗口,看着霍天诚的背景消失在夜色里。这个孩子,希望能想清楚吧。
霍天诚回到卫生队,把假条交给秦璐,秦璐没好气地呛他,“霍大医生,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明早离队吧。”
“秦队,你看你,老这么生气,对身体不好,影响颜值。”霍天诚看秦璐那么生气,想想今天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忙嬉皮笑脸地给秦璐赔不是。
秦璐没有说话,看他这样子,心里不是滋味,本来就担心家里,还要再给自己赔不是,索性不生气了,“我说真的,好好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八点,我送你。”
“秦璐,谢谢。”秦璐愣愣地看着他,毕业之后,他就再没有喊过她的名字,一直都是“秦队秦队”的称呼,叫“秦璐”,她自己倒是有点觉得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