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桶里的油脂越来越多,足足有一升有余,先后换下来十二袋输血包,那位富商的手指尖才开始微微渗出来鲜红的血液。
“我的天呐!猪八戒的油都没他多!”李光辉单手拖着下巴感叹道,没有意识到那两根手指差点插进自己的鼻孔,那神情像极了岳云鹏的表情包。
陈情望眼看着油脂基本被刷完了,开始给富商的右手指上消毒,包扎止血,然后一根一根拔去手臂上的银针。
“许老师,你来看病人是否脱离危险期了。”陈情望说道。
许严斌微微点头,走到病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用听诊器探听了一会心跳频率。
“呼吸平稳,心跳正常,命保住了!”
“老师当真是妙手回春,学生佩服至极啊!”李光辉装腔作势一番恭维,许严斌却是挺受用,笑眯眯地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举手之劳。”
李光辉看着这个贼老头果然是要把功劳往自个身上揽,脸上虽然笑眯眯,心里却是妈卖批。转身对着陈情望和林时雨说道:
“今天,我们上班第一天,也算是立了头功一件。晚上我做东,请大家喝酒撸串,望哥,不准再推辞了啊,啤酒总还是喝得了的吧?”
“是啊,望哥,就算是个庆功宴,来热闹热闹嘛。”林时雨也是盛情邀约。
陈情望在林家过了多年的压抑生活,许久没有朋友,过得孤家寡人,如今有机会多结识一些朋友,心里也是欢喜的不得了,感觉自己的人生又重新启动了一般。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情望似乎是找回了自己的人生,不再是那个谦卑,低微的林家奴仆,而是陈情望他自己。“这还是四年以来,头一回有人请我吃饭喝酒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晚上八点半,饴香小院,不见不散!”李光辉兴奋地说。
夜晚,城郊夜市烧烤摊上,三人喝着啤酒撸着串,聊得正酣。
“望哥,你今天那一手针扎的,真是神奇,我实在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中医针灸啥的,我也见识过,可没你这样随心随欲,啥病都能治的,给讲解讲解呗!”李光辉拿起一串烤肉,一撸到底,一边吃一边询问陈情望。
“就是,就是,望哥,我也挺想知道这其中的道理,给我们说说呗!”林时雨也好奇道。
“这个啊,这个不同于传统的针灸,是我的一位师父教我的一门独门医术,听他老人家说如果将此医术融会贯通之后可医百病,我不过也才学了一点皮毛。”陈情望放下手中啤酒杯平淡地说,丝毫不把这两位才刚认识的新同事当做外人看待。
“这么厉害!教教我们呗!”林时雨眨着眼睛,天真地看着陈情望。
“好啊。”陈情望一口答应下来。
李光辉正在用手背擦掉嘴角的油迹,没想到陈情望这么爽朗,这自己独门绝技说教人就教人的,真是家大业大随便造作啊。
“不过,我才学会十之一二都不到,只能等我全部学会了,才能教你们,不然也是误人子弟,把你们带进歧路。”陈情望与李光辉碰了一杯酒继续说道。
“那等你全部学完,需要多长时间呢?”林时雨迫切地问。
“我师父说,估计得三百多年吧!”陈情望一板正经地说。
“噗!”李光辉一口啤酒喷了陈情望满脸。
“开什么玩笑,不想教就算了,你逗我俩玩呢?我们仨加起来都不一定能活过三百年。”李光辉以为陈情望是在拿自己寻开心,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流露出来。
陈情望被李光辉喷了一脸的酒末子,手中的杯子里也都是他的口水,这让他拿着杯子的手有些尴尬停在半空中。
林时雨心思细腻,怕二人因为这点小事再闹得不愉快,赶紧拿过纸巾帮陈情望擦拭,顺便换掉一个新的酒杯过来。
陈情望接过纸巾,说道:
“没事,我自己来吧。”陈情望一边擦掉脸上的不知是酒水还是口水的粘液,一边继续说道:
“我没有拿你们寻开心的意思,师父当时真的这么说的,他说这门医术,越往后越难,他学这套医术用了三百年。”陈情望一脸严肃,丝毫不像是在说谎。
“呵呵!你师父是黑山老妖啊,能活三百年?”李光辉冷冷地哼了一声。
“嘘!别胡说,我师父就在附近,他听得见的!”陈情望低声细语道。
“装神弄鬼!我就不信你那个什么师父能听得……”
“啪”得一声,李光辉话没说完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翻在地,连人带椅子一起四脚朝天,差点把桌子给掀翻。
“哎哟!卧槽!谁打我!?”李光辉连忙爬起来,四处张望,左脸蛋儿上多了三道像是被猫挠了的血痕。
“我都跟你说了,你偏不信,我师父真的能听得见,你可别再胡说八道了。”陈情望语重心长的告诫李光辉道。
“哎呦!我的妈嘞!有鬼!”李光辉大呼小叫地嚷嚷着,引得夜市摊上的人纷纷往这边看过来。
“闭嘴,少胡说!”林时雨及时制止了一脸懵逼的李光辉。
李光辉小心翼翼地扶起凳子,颤颤巍巍坐下来,试探地询问陈情望道:“你没骗人?”
“骗你干嘛,句句属实。”陈情望一脸笃定。
“你师父在哪里?他是何方神圣?”李光辉疑神疑鬼地问。
“这个,不好说,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何方神圣,总之就是我们认知里的“神仙”无疑了。”陈情望说的一板一眼。
“吹牛皮!我才不信嘞!”李光辉道。
“要不我把师父他老李人家叫醒,再给你来一下试试?”
“别别别!我信还不行嘛!”李光辉连忙摆手,刚才那一下无形的力量搞得他人仰马翻,倘若是真的有奇人异士在,再来一次还不把他搞飞出去。
林时雨也被这神奇的一幕惊呆,好奇地问:
“你师父真在这里的话,怎么不现身出来,让我们瞧一瞧呢,好想知道神仙到底长什么样子。”林时雨双眼放光,似乎有些期待。
“师父当初为了救我,花费了太多力气,现在正在休养生息,他不会轻易见人的。”陈情望说。
“那你师父若真是神仙的话,你能给我们讲讲神仙长什么样子吗?真的好想知道啊!”林时雨双手抱拳交叉在胸前。
陈情望不自觉地望了望林时雨的胸脯,咽了咽口水,心想:这姑娘发育的真好!等他微微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的胸部,有些不好意思地愣了愣神,微微扭过头说道:“我师父是一只黑猫。”
“黑猫?”二人一同问道。
“我师父还是警长呢!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李光辉一听到黑猫,脑海里就想到黑猫警长里那段无限循环的魔性儿歌。
“真的是猫,没骗你,不信你看看自己脸上的猫爪印子。”陈情望说完,林时雨立马单手捏过李光辉的下巴,扭过来一看,真的是三道血淋淋的猫爪印。
“还真是呢!”林时雨有这不可思议。
李光辉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闪光灯,对着自己的左脸拍了张照片。
“卧槽!真的是猫爪子挠的!”李光辉一惊一乍。
“普通的猫可没这么厉害,我师父只是元神化作的一只猫的形象,他现在正寄居在我体内休养。”
听陈情望这番解释后,李光辉也不再有疑虑,就是陈情望现在说天皇老子是他爹,李光辉也会点头附和称是。
“不行,得让我缓缓,不是我不相信你,望哥,你说这些也太玄乎了,简直跟小说里写得差不多。”林时雨伸出两根手指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
“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时被人算计,本来是必死无疑的,幸亏被我师父救了回来。总有一天,我要让那害我的人血债血偿!”陈情望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李光辉和林时雨觉得有些陌生。“不说这个了,你们相不相信是你们的事,但是绝对要守口如瓶,替我保密,不然这种事说出去,肯定是惹祸上身,没有什么好处的。”
“没问题。我一定守口如瓶。”林时雨说道。
“我也是。”李光辉符合着。
夜市摊上,三人已经干掉了三筐啤酒,越喝越起劲,越聊越开心,真的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唯一的坏处就是,这啤酒太他妈撑胃了,还他么攒尿,半天也喝不醉,陈情望与李光辉还好,二人都是大老爷们儿,走到路边有个车子挡一下就能小解,可苦了林时雨这个妙龄少女。
酒足饭饱以后,三人眼神都有些迷离,李光辉叫来出租车把二人分别送回去,意识尚未被酒精剥夺的陈情望就觉得自己喝的有点过头,不敢回林家,就让出租车司机把自己送回了员工宿舍,将就对付了一晚上。林时雨作为女孩子,并没有喝太多酒,也不让李光辉送她,自己打了个的是就走了。
翌日清晨,陈情望头疼欲裂,自从他入赘林家以来,头一次喝酒,还喝这么多,身体有些吃不消。差点起不来,赶不上上班打卡的时间。
“望哥,没事吧?”林时雨似乎来的比较早,看到陈情望就过来打招呼。
陈情望单手揉了揉太阳穴,用力眨了眨眼睛,说:“没事,就是昨晚上喝的有些多了,头疼。”
“我咋就不头疼呢?”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的李光辉嚷嚷着。
“我哪能跟你比酒量,一看你这家伙就知道,酒量不俗,夜生活丰富。”陈情望揶揄道。
林时雨微微一笑,说:“你是头不疼了,但是你脸疼啊!哈哈哈!”
李光辉愣了愣,摸摸自己的左脸,三道爪印有些结痂,不知道其中内幕的,肯定以为是跟老婆或者女友吵架被挠的。
陈情望与林时雨一同嘲笑着李光辉。
这时,医院大门外突然来了一辆车,陆陆续续下来四五个人,穿着制服拿着证件,走向说说笑笑的三人。
“谁是陈情望?”带头的人问道。
“我是,怎么了吗?”
“有人举报你非法行医,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吧!”
“这……”陈情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沉浸在宿醉的头疼之中就被带上了车。
“糟了!糟了!有人背后使阴招!”林时雨说。
“那么办?”李光辉问。
“快去找院长他们来!你爸不是那谁谁谁?去叫你爸他们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