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浩然眸光深邃,让人无法读懂里面的含义,“做了几年的小生意,存了点小钱。”
“你想要什么?”即使他是儿子最好的朋友,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既然主动提出帮忙绝对是有前提条件的。
景浩然轻叩着一旁的小茶几,咚咚的声音仿佛敲打在秦思思急速跳动的心上。
过了一会,景浩然眯眯眼,沉声道:“出让诺维11 %的股份,我以融资的方式入股。”
秦思思倒吸一口气,脸上布满愤懑之色,“你真会狮子大开口,难不成诺维11 %的股份只值几千万。”
“阿姨,你不要动怒,就算我拥有11 %的股份,你不也还是最大的股东吗?”景浩然皱皱眉,“如果阿姨觉得这个交易不公平,那就当我没提。”
“5 %,诺维渡过了这次难关,创造的财富绝不只几千万,你到时也只会稳赚不赔。”
景浩然摇摇头,“对于以后发生的一切小侄不敢估算,我比较专注眼前可以获得的。”
说着起身,一副准备送客的姿态。
秦思思心里憋屈,这小青年姿态强硬,是断定自己必定会妥协咯?
带着万分不满走出这个金碧辉煌的奢华场所,秦思思在上车前对立在一旁的景浩然道,“我会让人将相关的资料交给你,你把你该做的也做好。”
景浩然面孔依旧冷寂,淡淡答道:“您放心,资料什么时候送过来,钱便会什么时候转到您户头。”
目送车徐徐驶入车海,景浩然心里松了一口气,在秦思思出门上车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事黄了。
在看到秦思思微笑着向镜头挥手时,乔今昔觉得耳边死一般寂静,然后猛烈跳动的心脏又趋于平静。
诺维的几十年的根基确实是不那么容易连根拔起的,但是最近一连串的负面新闻,添加剂超标、股份风波及巨额逃税已足以它形象大损,只要再找到它半点弱点,就可以使其走向灭亡之路。
猛然阖上眼,一定还有什么是她没发现的,她重新翻出那个人卖给她的资料,里面有许多诺维集团多年来的大纪事,她多年来一直研究诺维事态动向,只要看到话里一些小小的暗示,她就能联想起诺维集团在那个年那个月份发生的相关联的事。
在她毫无头绪、一筹莫展的时候,上次有过联系的欧德喜有限公司负责人打来电话,“乔小姐,我们公司可是损失了一块黄金之地啊。”
“对不起。”毕竟事态没有取到想要的结果。
那人惋惜的叹口气,“赞同你的方案,是认为你身为何副总的妻子,估料的应该不会错,看来我们都还是小瞧诺维的实力了。”
电话的声音也稍稍停顿了会,接着说:“乔小姐,你为什么放着身边最好的饵料不用呢?”
意识他所指的是什么,乔今昔变了变脸色,音调坚决,“我针对的并不是我老公,而且我不会卑鄙的利用他来到达自己的目的。”
不礼貌的话语并没使对方发怒,里面的声音淡如水,“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方法,我只是觉得你可以从何副总嘴里得到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而且诺维一旦倒闭,难道不也是你对他的一种背叛吗?”
心里的苦涩高涨,即使他们终究会站在对立的一面,她还是不想从何夕那里得到一些可以使诺维集团致命的东西,那是一种对自己真正的无法原谅。她可能会让他失去天子一般的生活,但是她不能让他们的爱染上杂质。
见她沉默不语,沙哑的男声缓了缓,“看来乔小姐很爱你先生。”
乔今昔倏地皱紧秀眉,“您还有什么事吗?”
“我们欧德喜要拿回那块地,所有还需要乔小姐你的帮忙,这次一定要一举拿下我们这个共同的敌人。”
共同的敌人?窗外的世界繁华热闹,乔今昔按着疲倦的太阳穴,陷进沙发里,突然手机又有电话进来,是宁尚哲的来电。
“师傅?”乔今昔有阵子没见他了,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喜悦。
“是今昔吗?我是白灵。”里面传来女子低低哭泣的声音。
乔今昔大脑里白光一闪,心莫名地有些紧张,“你好。”
“今昔,你来看看你师傅吧。”白灵带着哭腔请求道,“你快来A市看看尚哲,快点过来。”
胸腔里的呼吸一滞,乔今昔有瞬间的眩晕,“你不要急,我就来。”
一时间手脚冰冷,她拿起搁一旁的大衣就往外赶,路上全身瑟瑟发抖,只觉得心越来越下沉,心似乎是坠落在北极的深海里,刺骨的寒冷像要穿透身体。
她抱着自己的头,紧紧闭上眼不敢呼吸,更不敢思考想象,心在那一刻,害怕极了,她甚至不敢追问白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围的空气都消逝了,她觉得自己像是在真空漫步,难受的厉害。一尾晶莹的泪珠浮出眼眶,肆意滑落。
平时只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此时变得漫漫而遥远。
车刚到了A市人民医院门口停稳,她就急急下车往医院大楼里跑,脚步虚浮。
心里的恐惧急速扩大。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总觉得这里隐隐藏了她的噩梦,是令她再也不敢踏入的地方,满眼是刺眼的白,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四处弥漫,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萦绕在身周。
急急忙忙跑到白冰说的病房前,乔今昔抬起胳膊,手颤栗得厉害,冷汗顺着脸颊淌下,她没有勇气叩响这扇白色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