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瑶挂了电话,愣愣的,眼眶微微泛红。
没想到程雩会给她打电话,还特地为她赶来S市。
远处她爸爸带着陈意微还有温黎一家人一起过来了,她急忙迎上去。
“爸,意微,温黎,温叔叔,白阿姨你们怎么也来了?。”
温黎过来挽着她的手,愤愤道:“陈叔叔请不到律师,我们过来在陪审团给陈叔叔打气!多个人多份力嘛!”
温爸温妈和他们是十几年的邻居,和陈爸都是小时候的同学好友,关系亲厚,闻言点了点头。
陈森瑶想到程雩马上就到了,放松的对温黎笑了笑:“你以为拔河比赛呢?”
温黎剁脚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呢!”
陈森瑶摸了摸陈意微的头,对陈子树他们道:“放心吧爸,我朋友在v市请到律师了,现在在飞机上,您不用上场辩护。”
陈子树是高中语文老师,因为急性喉炎坚持给高三毕业班的学生讲课,声带受损严重,后来学生毕业了他就辞职了,现在只能沙哑着声音说话,要上庭为发言实在是很为难。
他听到女儿请到律师了,十分的高兴,激动的拉着陈森瑶的手,声音沙哑着:“太好了,这样意微就不用去沈家了,我是真的怕沈家人对他不好,以后万一有什么意外……”
陈森瑶安抚了两句后对他们道:“我们进去坐着说吧,外头太阳太晒了。”
进去没多久,十点钟就开庭了。
法官庄严的坐在上位,周围十几位笔录员在江边依次排开,沈家的律师站在右边的发言处,陈森瑶这边律师还没到,暂时空着。
“瑶瑶,你朋友什么时候能过来?这都开庭了。”
温黎妈妈第一次来法院,坐在陪审团很着急,拉着陈森瑶的手有点紧张。
陈森瑶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分钟就十点了,程雩才刚下飞机,赶过来至少需要半小时。
来不及了,肯定不能让她爸爸上去。
陈森瑶安抚的看了看陈意微:“别怕,我先去辩护,拖到律师过来。”
陈子树拉住她的手,连忙摇头:“瑶瑶,爸爸去。”
沈家请的律师几次目光不善的扫过来,尖耳猴腮的,一看就是犀利的,不能让她女儿去被人欺负。
陈森瑶劝导道:“律师在路上了,几分钟就到了,我去顶替几分钟就下来。”
场上,法官宣布开庭。
沈家的律师先声夺人:“尊敬的法官大人,感谢您的倾听。我的委托人王小姐和陈先生离婚,根据《关于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处理子女抚养问题的若干具体意见》,父母离婚,随其生活,对子女成长有利,而另一方患有久治不愈的传染性疾病或其他严重疾病,或者有其他不利于子女身心健康的情形,不宜与子女共同生活的。
陈先生有明显的声带缺陷,严重影响其正常生活,根据规定根据《关于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处理子女抚养问题的若干具体意见》共同子女陈意微的抚养权应该属于我的委托人王小姐。
陪审团的王碧霞翘着二郎腿,满意的点头:“这律师很不错。”
旁边的沈卫东温柔的牵过她的小手,形同舔狗:“怎么能让阿霞和儿子骨肉分离呢?律师必须请最好的,等咱们儿子搬过来给他上贵族学校,报各种高端兴趣班!”
王碧霞一听,感动的热泪盈眶:“卫东,你对我真好。”
场上的陈森瑶气得要死,这个律师怎么这么不要脸,有没有道德底线,一上来就说她爸爸有缺陷,声音哑一点也算缺陷,扯犊子呢!
“法官大人,对方的律师简直就是夸大其词,我爸爸以前是高中教师,带病上课才导致的声音沙哑,可以正常生活,并不像对方律师说的那么严重,所以我申请驳回!”
法官询问陈子树:“陈先生,请问你女儿说的是否属实?”
陈子树坐的端正笔直,开口道:“法官大人,我只是声带损伤,并不是残疾,也没有办理过残疾证明。”
陈子树声音沙哑,但能表明自己的观点。
沈家律师好像早就料到她们会反驳,继续道:“虽然陈先生不是残疾,但我的委托人的孩子正值青春期,如果陈先生以后代表孩子出席家长会,会打击到孩子的尊严,不利于孩子的成长!”
陈意微听别人这么说他爸爸,他眼眶红着站起来:“你胡说!我不会!”
法官看了他一眼,敲了敲锤子:“肃静!”
温黎一把扯下陈意微,把他按在椅子上:“别冲动啊,律师马上就到了,再忍一下!”
温爸温妈也低声安慰着陈子树:“别听他们瞎说,咱们意微不是那样的孩子。”
陈爸爸紧紧握着儿子的手,低头不语。
他是不是不该挣儿子的抚养权,他确实不能给他尊严和体面,还有优渥的生活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