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交给你了。”
秦重说完扬长而去,桑杰面目狰狞的放声大笑:
“山姆,哈哈,果然是你!你的确就是矮灌林里的那个野人!我就知道我没有猜错,哈哈,你可真能装的!
你老婆和孩子还好吗,嗯?我看你老婆长得还挺水灵的,屁股又圆又翘,上起来一定很带劲吧?要是能让我也来一发就更好了!
说实话,我、呵呵,我还从没有上过野人呢,也不知你们野人的女人到底是何滋味?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山姆,我一定会把她草的天翻地覆,哈哈!山姆,你倒是说话呀,告诉我,你在上你老婆的时候是何滋味,哈哈哈哈!”
桑杰不停地挑衅着俯下身来的山姆,山姆却始终面带微笑,就和他在餐馆里见到的那个和蔼的厨子没两样。
“来呀,山姆,是个男人你就来揍我啊,我保证会越揍越猛,绝不让你老婆失望,你就竖起耳朵听你的老婆啊啊直叫吧,山姆,哈哈!来呀,有种就像个爷们一样过来揍我,千万别让我小瞧你。”
山姆提起牛皮将桑杰从椅背上摘了出来,然后夹在腋下,看了他一眼,耸耸肩道:“希望你待会儿啊啊叫的时候会感觉爽点。”
山姆踢开他脚下的椅子,然后哗啦一声,用力将地面上一个不起眼的把手拽了起来,露出里面一个半米宽、半米深的土坑来。
他笑着将腋下的桑杰放入土坑,把他身上的牛皮向下扯了扯,确保这样可以将他的胳膊和腿全部绑住,检查过后方才拍了拍手。
“秦重说这个土坑叫禁闭,保证能让你过不了几个时辰就求饶,真希望你能像个男人一样坚持的久点。好了,记得难受的时候叫两声,兴许那样会让你感觉爽一点。”
山姆说完放下了盖在坑上的木板,把几个空气流通孔打开,然后搬来一块大石头压在木板上,静静走了出去。
桑杰躺在狭小而黑暗的土坑里,里面看不见半点光。压抑的氛围让他瞬间感觉喘不过气来,不过空气流通孔的存在又总让里面保持刚刚好的氧气,难受却不至于被憋死。
他试着想要翻个身,好让自己变换一个舒服的姿势。可坑内实在太狭窄了,狭窄到让他根本就不能动弹,只能做做动动手指、伸伸脚掌的小动作。
现在时间大概已是凌晨,被折腾了一阵的桑杰很快就倦意来袭,躺在坑里呼呼的睡着了。
等到他睡醒的时候,坑里依旧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却有微弱的光芒透过通气孔照射进来,令局部有了可见的视野。
他心里嘲笑着秦重的伎俩,心想如果他以为仅凭这样就能让自己低头认罪,那简直就是在白日做梦、自欺欺人。
他在捕盗团见到过许多的酷刑,每一样都足以让人生不如死,他保证如果秦重能学到里面的两到三种,用不了三个回合自己就会乖乖认罪、举手投降。
可像这种把人关在土坑里睡懒觉的办法,他还是头一次遇到,感觉无异于就是请人来享福,实在不敢恭维它会有什么奇特的用处。
他再次鄙视了秦重的无用和无能,甚至还在嘴巴里哼上了一首曲调欢快的小曲,以此来表达内心的不可战胜和对对方的极端蔑视。
时间在悄悄的流逝,桑杰却越来越感觉到了无法动弹的难受。
他想要强迫自己再睡一觉,好打发这段无聊而难受的时间。可睡意却像长了翅膀的大雁,早已飞到了温暖的南方。
他的后背有些痒,却怎么也够不到,想要用头和脚撑住身体摩擦一下背部,却被狭窄的空间所限,只能微微旋转一下身体,以此来解决困境,但效果却微乎其微,他最终只好强忍着。
越来越多的难受侵袭而来,桑杰开始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气来。他的心情烦躁而易怒,只想找个东西来听他一声响,哪怕就是放个屁也成,那样好歹还能证明自己活在这个世上。
可一切都静寂无声,桑杰躺在为他定做的土坑里只能听到自己整齐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声。
他渐渐感到不安,感到焦虑,因为不能动弹让他感觉极不自在。
桑杰强迫自己务必保持镇静,他曾试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因为之前他这样做时总会令他感觉好点。
可这回没有,他感到心情越来越烦躁,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他开始焦躁的想要用尽一切可能去伤害自己的身体,好让他保持清醒。
他试着用头去碰上面的木板,可木板的位置很高,他无论如何也够不着。于是他只好上下摆动着头颅去碰下面的土坑,他觉得如果可以就此把自己碰晕过去的话,兴许会让他暂时的忘却目前所遭受的痛苦。
桑杰惊奇的发现底部的土居然是又松又软,任凭他已经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可这样的撞击还是无法令他晕厥。
“草你娘,秦重!”
他猜想这一定皆都出于秦重的杰作,不过对于他竟能将事情推测到这样的细节深表怀疑。
不过剧烈的摇摆还是产生了意外的效果,他开始感到眩晕。虽然这样的感觉着实令人作呕,恶臭的呕吐物也几令他把胆汁给吐了出来,不过总算是给了他一点活着的意义,让他感觉自己尚有事可做。
他大声的尖叫着呼喊出声,声音尖锐而高亢,里面还充斥着愤怒与恐惧。他想要以此来发泄积郁胸中的块垒,可实际效果却令他更感郁闷。
等到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被他折腾过一遍后,桑杰最终还是放弃了下一次毫无用处的尝试,整个身心都已经处于快要崩溃的边缘。
他无助的躺在土坑里,干裂的嘴唇上角质绽起,眼神绝望而毫无生气的瞪着眼前的一片昏黑眨也不眨。
他的指甲里满是土坑墙壁上的黑褐泥土,身体如干尸一般躺在土里一动不动。
他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中有说不出的恐惧正充斥着他的大脑,时不时蹦出些奇怪的胡思乱想搅得他脑袋生疼。
桑杰不知时间过了几许,当他终于听到头顶的巨石被挪动的声音时,他甚至激动的不能自已,嘴唇剧烈的颤抖。
木板被打开了,一束强烈的光犹如照进他生命里的曙光让他喜极而泣。
秦重发现土坑里的桑杰满眼泪水,鼻涕和着眼泪糊满他的脸颊,看上去憔悴无比。
“想通了吗?”
秦重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桑杰嘴唇哆嗦着泪如雨下,整个人也像失控了似的不住摇摆。他摇着头,可鼻尖却在表达着同意。
秦重示意山姆将他从土坑里带出来,山姆冷笑着上前一把提起牛皮,连同里面的桑杰一起揪出来放在阳光里。
桑杰浑身僵硬的几乎不会动弹,秦重示意山姆把桌上的纸笔拿到地上,让桑杰趴着写字。
“意思,之前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所以现在就不再重复。你只要本着木脱是被你所杀的核心意思,其他细节任你自由发挥就好。
不过丑话说到前面,你最好用心去写每一个字,一定要达到让人一看就会毫不迟疑的认定你就是凶手才行。”
秦重说着超旁边的土坑努了努嘴,“最好别再让我把你丢下去。”
桑杰惧怕的眼神投向身旁的土坑,然后目光恳求的望向秦重用力摇了摇头。
他现在即便是去死,也不愿再回到那个鬼地方经受焦虑与恐惧的折磨。
“明白就好。”
秦重把笔踢到他的面前,站在地上俯视着这个曾在他面前不可一世的桑杰,面无波澜之色。
“桑大人,奉劝你一句,你最好能在天黑前就让我看到你的认罪书,否则我不敢保证今晚你会在哪里过夜。”
桑杰木然的点了点头,目送秦重走出了屋外,这才缓缓趴下了身子,提笔开始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