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曳语低头不敢看，她肩膀微微颤动着。
她听说莫西霆毁容的相当吓人，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恐惧的心里。
她有点不想看，她缩着肩膀不动。
莫西霆冷冷的质问出声：“怎么？不敢看！”
程曳语眼睛睨着莫西霆落在床单上的手，他好看修长的手指下，精致的银面具泛着幽冷的光。
“我……”程曳语为难的皱了皱眉头。
“你就这么嫌弃自己的老公？”
“我没有……”程曳语低着头，声音很小。
“那你抬头！”
“……”她其实真害怕。
“你害怕？”莫西霆似乎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但是他并不打算放过她。
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脸。
“痛！”下巴传来一阵巨痛，程曳语痛呼一声，她被迫抬起头来。
暗红色狰狞的伤疤像是蜈蚣一样爬满莫西霆脸的周围，程曳语瞳孔眸的一缩，她错愕的张大嘴巴，后缩了一下，撞到了床头。
软包的床头并没有撞痛她，但是她后背是一片寒凉，她的毛孔都因为害怕而张开，湿腻腻的冷汗布满了一后背。
“害怕了？”莫西霆翘起嘴角冷笑出声，他一笑脸上的伤疤聚成一团，显得更加狰狞恐怖，恐怖的疤痕下隐约可以见到从前英俊完美的面庞，只可惜因为一场意外，已经变得支离破碎。
“没有！”程曳语硬着头皮说，但是莫西霆松开她的下巴以后，她立马低头，不敢再抬头。
低头后缩的姿势，完完全全暴露了她是在硬撑。
“那抬头！”
“不要！”
“那既然如此……”莫西霆恶劣一笑：“直奔主题好了，洞房！”
他伸手扯过程曳语的脚踝，将她拽倒躺下。
程曳语踢打挣扎：“不要，你不要这样。莫西霆，你放开我！”
挣扎中，程曳语被莫西霆压倒，她抬头，望见上方狰狞的脸，程曳语尖叫一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莫西霆，我求求你，你不要这样。我真的害怕，求你……”
“怕你自己的老公？可你以后永远都要这么过。”莫西霆俯下身，动作之间很直接。
程曳语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没有换来对方任何的同情。
朦胧间，程曳语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看向天花板和吊顶灯，曾经还没有遇到莫西霆之前，她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和她说永远永远，那个人满怀爱意，会和她度过余生，一生幸福。
但是没想到，今天和她说永远永远的男人，真的是和她度过余生的男人，只可惜这种永远，她宁愿不要。
“看着我！”莫西霆低哑的嗓音冰冷彻骨，他气息有点粗，眼神依旧寒厉，他掐住程曳语的下巴，逼着她看他。
“我不要！”程曳语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眼泪顺着手背和脸颊流淌下来，热热的，流到耳后和发髻，又变成凉凉湿湿的一片，难受极了！
“怕？怕为什么敢那么大胆，敢用公鸡代替我？怕为什么敢和顾祁山眉来眼去，他要亲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躲？如果不是那个伴娘拉开他，你是不是打算和他接吻？嗯？”
莫西霆目光冷冷的盯着程曳语，他漆黑的眸子里除了欲望沾染的色彩，还有无尽寒霜，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回答我……”
他冷声命令，他拉开程曳语挡住眼睛的手。
他逼着她看他！
程曳语看见莫西霆的脸，她看到那狰狞的疤痕下，是比银面具更寒冷的眼神。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嗫嚅了两下嘴唇，渐渐意识模糊混沌一片，眼前逐渐变得黑暗……
“程曳语！”失去意识之前，耳边是莫西霆略显紧绷的嗓音。
第二天。
浑身上下酸疼难忍，头疼的厉害，还微微咳嗽着。
程曳语到早上十点，是被自己的咳嗽给呛醒的。
她挣扎着起身，却觉得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动一下就觉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是简单的坐起来靠在床头的动作，她就用了三次才做到。
最后，她好不容易靠在床头，整个人都觉得脱力了。
“咳咳咳……”
她艰难的喘着气，她觉得口干，想要喝水：“水……”
她声音像是蚊子，她皱着眉头，虚弱无力的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去找水喝。
“至于吗？”一道冷厉的声音让程曳语整个人都僵了僵，顺着那道声音望去，精致的面容下银制的面具在晨光下泛着熠熠的光，耀眼而冷酷。
“什么至于吗？”程曳语艰难的喘着气，看着莫西霆反问。
“我说你，至于病成这样，我不就是和你睡了一觉，洞房花烛，这不是很正常吗？”
“洞房花烛很正常，你觉得你正常吗？还有你那叫睡一觉？”程曳语红着脸辩驳，咬牙切齿的吐槽：“你那叫索求无度！”
“嗯……看来你不太满意！”
“你……”程曳语别过头不理莫西霆。
对于刚才第一句【你觉得你正常吗？】程曳语有点后悔，像是在说莫西霆的脸一样，所以她急忙扯开了话题，结果倒把着流氓的开关给打开了。
莫西霆看着程曳语噙着嘴角笑，他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倒是一片慵懒自在，意气风发的模样。
可怜程曳语像是一颗被人蹂躏过的小白菜，虚弱无力的靠在床头，和莫西霆形成了鲜明对比。
或许是这种对比看起来太过惨兮兮了，莫西霆善心大发，他大长腿一迈，起身给程曳语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程曳语接过去，小口小口的抿着，看起来像是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莫西霆注意到她脸色很苍白，额头上还有浓密的汗珠。
看起来是真的病了！
他拿起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向阳台。
“来看病！”
电话那头是吊儿郎当的声音：“谁病了？你呀？我说你也悠着点，伤到腰还是伤到大胯了？还是说你那个伤到了？”
“……”莫西霆闭了闭眼睛，直接掐断电话，他就不该给他打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