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财叔回答我:“因为你婶婶三个月前病了,右胸下隐隐的痛。在镇上,县里,市里都看过了,就是不见好转,急得我实在不行了。这时有个亲戚介绍了一个民间医生给我,那医生看了你婶婶的病后说,这种病难治好,但有一种药对这种病特效,就是娃娃鱼肉,抓一条娃娃鱼慢慢吃下去,这病一般都会好。
我听了这民间医生的话喜出望外,更要求你们带我下天坑去看娃娃鱼,第二天我更到县城买了那种升降绳索,第三天我更下天坑去抓娃娃鱼了。
抓到了娃娃鱼我更煮给你婶婶吃,一时吃不完我又制成了烟熏鱼,准备慢慢给她吃,殊不知,吃了好多天了你婶婶的病情仍不见好转,而我也抓进派出所来了,我后悔呀。”
进财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听得我和英子也很不是滋味,我们是多么后悔带进财叔下天坑啊,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
正当我和英子低着头,陪着进财叔,陷入深深的愧疚中时,一个公安进来,叫我去审讯室审问了。
到了审讯室,我被安排坐上了那张审讯椅。还好,我的双手没有被像对待杀人犯一样卡在审讯椅上,大腿边的那块木板也没有关上。
在我的正对面,相隔大约三米的地方,有一张办公桌,办公桌前坐着那个叫我进来的公安。
他拿着笔和本子,记录着我说的每一句话。
他首先问我姓名,年龄,家庭住址,什么时候跟什么人一起下天坑的,下天坑的过程怎样?问得可详细了。
问完了他对我说:“现在嫌疑人基本可以确定是阵进财了,因为在他家搜到了烟熏娃娃鱼。但不是说你和英子就没有一点责任,因为天坑是市级自然保护区,非工作人员是不能下去的,既然你和英子下去了,是要负相当法律责任的,你就回去等候处罚通知吧。好,现在你看看审讯笔录,如果没问题,你就在下面签个字,你就可以回去了。”
那警察说完拿更审讯笔录给我看。我也懒得看,更在纸的右下角签了字,盖了手指模。
做完这些,那警察更领我出去了。
我又重新坐在接待室里,下一个轮到英子进审讯室审问了。
半小时后,英子出来了,最后一个轮到进财叔进去了。
我们又等了半个小时,却此终不见进财叔出来。
正当我和英子犹犹豫豫的,要不要等进财叔出来一快回去时,刚才那个审问我的警察出来了。
他看见我和英子还坐在接待室里,显得十分惊诧,他问我:“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回去?”
我说:“等进财叔呀,我们一快回去呀。”
那公安严肃的说:“不用等了,他回不去了,犯罪证据确凿,他就是偷娃娃鱼的那个人,他恐怕要坐一二年牢了,你们回去吧。”
听说进财叔要坐牢,我和英子懵了,一时难于接受,坐在长凳上呆呆的也不知道起身离开。
进财叔虽然不是我们的至亲,但是他一直在守天坑,隔不了多久他就会到我们石头房子坐坐,我们早已建立了深厚感情。他如果去坐牢,我们肯定会很伤心的。
进财叔去坐牢的事肯定是板上钉钉了,看来法律是惹不得的,惹了肯定会吃亏的,我不无担心的问:“警察同志,我们没有偷,应该没事吧?”
那警察说:“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本来所里决定要对你们罚款的,但考虑到你们是发现天坑里的崖兰的人,所以所里改变主意了,不对你们罚款了,你们回去好好改过自新,不要再犯这样的错误就可以了。”
这太好了!我们一听警察的话,更一扫心中的阴霾,心里一直悬着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我露出了生涩的笑容,站起身对警察鞠了一个躬说:“多谢警察同志。”更牵了英子的手,跑出了警察局。
走在大街上,不觉肚子饿了。我从口袋里拿出电子表一看,己经是中午十二点钟了。
我问英子:“我肚子饿了,我们买点什么东西吃吧。”
英子带我来到一间饭店前,各人吃了一碗米粉,更打了一辆摩的,回山上的石头房子了。
回到石头房子,我们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更掂记着山洞里的那只刚生出来的小羊羔,更起身往山洞走,去看那小羊羔了。
山洞里几十只羊或站或卧,在悠闲的休息。当我们打开木门进来时,羊们咩咩的叫着走上前来,好像要向我们讨吃的。
我们不理这些大羊,而是到搭好的羊圈看那只刚下没几天的小羊羔。
小羊羔看起来好像很健康,它躺在羊妈妈身边一动不动,两只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们。
英子检查了一下羊圈,很快发现了问题,那地上的禾杆湿湿的。
英子再抱起小羊羔一看,那小羊羔的屁股也是湿湿的。
英子对我说:“小羊羔拉稀了。”
我看着小羊羔,确实发现它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更问英子:“哪怎么办?”
英子说:“以前羊拉稀时都是到村子里找一种叫‘马齿苋’的野菜给羊吃的,吃了就见效,现在我们也到村子里去找‘马齿苋’吧。”
我们将小虎栓在山洞门口看护羊,更和英子一起走路去村子里了。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们更到了村子里。
英子提议先到伯母家看看。伯母家在村中间,我们又走了十多分钟路程,终于到了伯母家。
但是令我们想不到的是伯母家的大门是关着的,伯母一家人都不在家。
英子说:“不在家肯定在地里。”更带着我向伯母家的自留地走去。
果然没错,伯母在她家自留地里摘青菜。她看见我们来,更站起身看着我们。
我们走上前去,英子叫了一声:“伯母。”
伯母答应一声,好奇的问我们:“你们怎么不在山上放羊,到我这里来耍了?”
英子答她道:“四天前有只母羊下了个崽,现在那崽拉稀了,要找些‘马齿苋’来给它吃。”
伯母一年365天都在地里干活,当然知道哪里有野菜“马齿苋”,她更菜也不摘了,带我们去找“马齿苋”。
看着走在田埂上的伯母,我不禁感慨不已,想起去年伯母逼着英子去和王四结婚的事,那一幕幕往事印象还相当深刻,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那时的伯母无疑是相当令人可恶的,但现在她好像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变得和蔼可亲了。也许这就是钱惹的祸吧?现在英子已跟了我,结婚的事已尘埃落定了,与伯母在金钱上面没瓜葛了,所以伯母又变好了。
难道人都是这样善变?
伯母带着我们穿过几条田埂,更到了一片路边的菜地边。在菜地外延,靠近水沟的地方,果然见有一片稀稀拉拉的“马齿苋”。
“这菜地没打农药吧?这马齿苋也没沾上农药吧?”英子不由担心的问。
伯母笑笑说:“放心吧,这一片菜地都是老祖婆的,是她们家种来自己吃的,不会打农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