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昨天拜访了英子和她爷爷,给我的感觉是英子和他爷爷都是心地善良的人。这天早上我决定再到山上去走走,看能不能遇见英子。
走了二十多分钟的山道,很快我就到了白龙潭边。
白龙潭的水依旧是那样的清澈,看着这一泓清澈见底的潭水,我又有了想跳下去畅游一番的欲望。
我脱去了衣衫,将衣衫放在大青石上,然后拱起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对着四周的大山高喊:“嗳——”
喊了几句后,我一个猛子跃进潭水中。我在潭水中尽情的畅游着,冰凉的潭水荡涤掉了我身上的污秽和酷热,使我浑身舒畅。
而就在这时,我又听见了熟悉的喊山的声音,对面的山坡上传来了一句:“嗳——”
我从潭水中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对面的山坡上又出现了英子,小虎,和她的羊群。
小虎正向这边伏叫着,看它的样子好像要冲下山坡来。
我从潭水中向英子挥挥手,然后也向她呼喊了一句:“嗳——”
英子又向我回了一句:“嗳——”
一时间,喊山的声音在山谷间回响。
喊完了山,英子赶着羊群走下山坡来了。我忙向岸边游去,想穿好衣服迎接她。
我刚要到岸上时,这时只听见英子向小虎喝道:“小虎,快,去叼他的衣服!”
小虎是一条通人性的狗,它马上箭一般的向这边跑来,然后跳上大青石,把我的一件衬衣和一条裤子叼起来就往回走。
我没有衣服穿了,更尴尬的立在水中,不知怎么办才好。羞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而正赶着羊群向这边走来的英子看我尴尬的样子,却开心得“哈哈哈”的笑个不停。
英子拿着我的衣服走过来了,她站在岸边对我说:“还傻站着干什么,过来拿衣服呀。”
我看着英子粉面含羞,美丽脱俗的脸庞,心脏不禁“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我走上岸来,从英子手中拿过衬衣裤子,然后去远处的林子里脱下内裤,把衬衣裤子穿上。
当我回来时,英子正坐在大青石上出神的看着潭水。那懂事的小虎侧坐在她旁边,张着嘴在不断的哈着气。
我把湿湿的内裤在树枝上挂好,更爬上大青石,在英子身边坐好。
我现在离英子是那样的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女人独有的香味,我陶醉了,看着眼前碧绿的潭水竟不知说什么好。
英子也显然是第一次这样与男人近距离相处,她满脸红晕,神情紧张,也是看着眼前的潭水一言不发。
还是我打破了沉默,我看着悠悠的潭水说:“英子,你真好。”
英子依旧看着碧绿的潭水,笑道:“我有什么好的,还不是放羊娃一个。”
我说:“不,你心肠好,我们昨天刚认识,你今天就来看我了。
“原来是这样啊,”英子笑了,“我是来这里放羊的,不小心遇见你的。”
我看看不远处的羊群,它们正在小溪边认真的吃着嫩草。确实,这里的水草很肥美。
但我不相信她是无意间来到这里与我相遇的,我相信是她听见了我喊山的声音才往这里赶的。
我不再说话,看着白龙潭水发呆。
英子说:“但是你的事迹挺感动人的,一个参加了高考的准大学生来井下做苦工挣学费,这是多么激励人的事情啊。”
我说:“我到井下干活可不是为了感动谁,我只是想挣到上大学的学费而已。”
“但你确实感动了我,”英子说,“就凭这我也很想与你交朋友啊。”
听英子这样说,我瞬间激动起来,原来英子想与我交朋友了,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我问英子:“你多大了?”
英子说:“二十。”
我说:“怎么这么巧?我也是二十。”继而我又问:“你是几月出生的?”
“七月。”英子说。
我说:“我是三月,比你大几个月。”
“哪我以后就叫你哥哥了好不好?”英子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英子能做我的妹妹我当然高兴,而是说:“好啊,以后我就把你当亲妹妹看待了。”
“那我以后就把你当亲哥哥看待了”英子同样说。
英子认了一个哥哥,我认了一个妹妹,我们高兴坏了,我们坐在大青石上相互看着对方。我说:“妹妹。”英子同样对着我说:“哥哥。”我们同时“嗳”了一声。这大有趣了,大幸福了,我们同时“哈哈哈”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眼清直流。笑够了,我们又恢复了平静,看着眼前的白龙潭水发呆。
我望着眼前的白龙潭水,说:“妹妹,你会游泳吗?”
英子说:“不会。”
我说:“为什么不学学?可惜了一泓这样清澈明净的潭水。”
“不,说什么我都不会在这潭水里游泳的。”英子说。她陷入了一段痛苦的回忆之中。
她将她母亲在这村煤矿做工被矿车撞死,父亲在这山上建石头房子守墓,然后跳白龙潭而死的故事向我讲述了一遍。
我听完了她讲述的故事,同样陷入了一种悲伤的心境之中,看着眼前的白龙潭水不再说话。
英子说:“多少年了,当我想起这些往事时,依然锥心刺骨的痛。我和爷爷住在这山上,一来是为了采草药放羊方便,更多的是继承父亲的遗愿,像父亲一样,守护亲人的坟墓,让九泉之下的父母安心。”
看着眼前的英子,我觉得她太可怜了,一种做哥哥的想保护妹妹的欲望瞬间充斥我的心田,我看着还沉浸在往事悲痛之中的英子,语气坚定地说:“妹妹,你太苦了,以后就让哥哥来保护你照顾你吧。”
英子仰起头,流着泪说:“好,哥哥。以后有哥哥的保护和照顾,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热辣辣的太阳已经移到头顶上,快要到中午了。英子说:“哥哥,时候不早了,羊群也吃饱了,我要回去做午饭了。”
英子说完,更走下大青石,带着小虎去赶羊了。
我坐在大青石上,看着英子赶着羊,走上了那条山坡,然后消失在视线中。
英子走了,我更拿下那树枝上挂着的内裤,也回矿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