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婷正在沙发上看着那本画报。
“阿婷,你给阿诺处理一下伤口。”楚伊卿推开门,吸了口气,马上放低声音,“刀片有毒,现在还在往外渗血,你小心点处理。”
“主人——我不碍事。”
“闭嘴,”楚伊卿从医药箱取出消毒用品和手术刀。
刀片抹有毒素,可以减缓伤口的愈合速度,阻止凝血功能的发挥,所以伤口的血才会一直渗出。
阿婷是团队里最权威的医生,一切外伤或者中毒她都可以很好的处置。
“只差一层纸的距离就入骨了。”阿婷划开那片模糊的血肉,取出刀片,再用针线进行缝合。
整个过程阿诺紧咬牙关,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若是疼,也可以骂上两句的。”阿婷剪下线,给他上了一层药膏,然后裹上纱布。
楚伊卿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进了卧室。
她关上房门,点上一盏小夜灯。
来到床前,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坐在她的旁边,也不知注视了多久。
这一夜睡得我浑身难受,一觉醒来发现身边有个女人。
我吓得一个激灵,立刻就清醒了许多。
楚伊卿动了动身子,依旧睡意深沉。
拿开她放在我腰间的手,轻手轻脚的下了床,为她盖上薄毯,没想到睡着的她这么清纯无害,谁说女人卸妆之后就不能看的?她的素颜就要比化妆更让人春心萌动。
外头还是漆黑一片。
昨晚的红酒真是不错,到现在都能够感觉到它的甘甜。
推开房门,客厅里亮着灯。
“你醒了?”阿婷笑着看我。
“呃,”我点点头,看了看沙发上的阿诺,他似乎受伤了。
“现在还早,你要不先看会电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哦,不用了,等他们一块吧。”我不太想麻烦别人为了自己单独费神。
“无妨,你想吃点什么?”
我顿了顿。“随便吧,我不挑食。”
“那好,很快的。”
阿婷在厨房里忙活起来,我本想去帮忙,但被她赶了出来,所以百无聊奈的坐在沙发的一边玩着手机。
那个叫阿诺的身强力壮都能受伤,可想而知今后我的生活也不会太过太平。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羊入虎口了,但从目前来看,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包括我身上的这件外套都是新的,不知道价格,却知道穿在身上很舒服。
“来了,我煮的饺子,你们那边的人是不是挺喜欢的。”阿婷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水饺过来。
“谢谢。”我收起手机。
“虾仁玉米和土豆泥做的馅儿,你尝尝怎么样。”
我咬了一口,汁水丰富,口感香甜软糯,味道很好。
“很好吃。”我对着阿婷笑道。
从外在看,阿婷应该也有三四十岁的样子,简洁明了的衣着,干练的妆容挺适合她现在的年纪。
“嗯,记得把芯片交给破解的团队,我要在三天内得知里面的有用信息,”楚伊卿脚上踩着拖鞋,穿着有点低胸的睡裙走出卧室。
我瞄了她一眼。这女人真是有够心大的,虽然大家都是一个团队的,但好歹这里不是还有一个男性,还是那么倾慕她的男人。
“搞什么,你们两个不要把尸体随意处理了,莫琳那女人一定会想点子给我找茬,你和卫桦把尸体处理干净,最好毁尸灭迹,不留痕迹。”楚伊卿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了看我,“嗯,别给我出岔子就成,你们自己搞定吧。”
好好的一个早餐,非要听见一些糟心的事,真的没胃口了。
“主子,我给您做了三明治。”
“呃,”她看了看我碗中的水饺,“不用。”
阿婷明白她的意思。“好的,我这就给您下水饺。”
“主……主人。”阿诺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咬着牙挤出一句问好。
楚伊卿冲他摇摇手,示意他坐下好好休息。
我没有和她打招呼,仍旧吃着饺子。
她来到我旁边坐下,挨着我。
“阿婷的手艺堪称一绝,”然后拨通手机,“老马,我让卫桦带过去的芯片,你给我好好钻研一下,曹柯这东西很有货,从他体内挖出来的东西绝对是个宝贝,三天时间搞得定不?嗯,很好,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那行,就这样。”
“主人是要腐化曹柯的尸体?”阿诺靠在沙发上说道。
“嗯,过去和他的债,在他死掉的那天就算终止了,本来想给他一个全尸,但是莫琳那贱人一定会咬住此事不放。”楚伊卿倒了杯凉白开,喝了一口,“所以只有将尸体腐化才能不被扯小辫子。”
我觉得如果自己再这么听下去,一定会奔溃的。
“你们可以现在不谈这些吗?”我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用比较委婉的语气说道。
楚伊卿歪着头看我,像是在看一个可爱的小玩意儿一样。
“阿婷,饺子好了吗?”
“马上就来,主子!”
清晨的暮月屿就像初醒的少女,朦朦胧胧,美丽初现。
“你们这里不受法律管制的吗?”我很好奇。
“法律是针对普世的凡人。”楚伊卿站在桌边,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法律有的时候并不能面面俱到。”
“哼,照你这么说,在这里杀人放火都无所谓了?”这哪是什么贵族学院,根本就是人间炼狱。
“我不是说了吗,普世的凡人必须接受现有法律制度的管制。”她弯了弯腰,将身子探向我,“而有些人或物已然超出了其中的范畴,想管也管不了的。”
“什么意思。”我无法理解她的话。
“你知道什么是超自然现象?”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实话吧,我真的不太懂。
“就是科学目前无法解释的现象,比如回光返照、死而复生、还有那些过了千百年都无法破解的秘密,这些都可以说是超自然事件。”
她这是再给我上课吗?
“宇宙这么大,地球这么小,你就不好奇?”她来到我身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要想了解更多,只有先从最根本的地方寻求突破。”
“什么?”
“基因工程。”
基因,这个名词似乎离我很遥远。
“基因是支持着生命的基本构造和性能。它储存着生命的种族、血型、孕育、生长、凋亡等过程的全部信息,”楚伊卿非常细致的解释着关于基因这个东西,“生物体的生、长、衰、病、老、死等一切生命现象都与基因有关,它也是决定生命健康的内在因素。因此,基因具有双重属性:物质性即存在方式和信息性即根本属性。”
哎,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可我又不敢直说,生怕她会笑话我。
“基因有两个特点,一是能忠实地复制自己,以保持生物的基本特征;二是在繁衍后代上,基因能够突变和变异,而我们需要的就是这个突变与变异。”
“你是说超能力?”我脱口而出。
她微笑着点点头。
“你可以这么理解。”
从进入暮月屿开始,我就对这里产生异样的感觉,仿佛这里是被与世隔绝的,可这里的一切又那么的超乎我的理解,每一个人来自全亚洲的各个国家地区,种族不同,肤色不同,甚至对生命和正义的理解也不一样。
看来这个地方真的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