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萧玉良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姜奎的剑,姜奎都未看清萧玉良的动作,剑身就已经被他夹住了。
姜奎想抽回剑身,但剑身却纹丝未动,萧玉良的手指就好像是一把铁钳子,将剑稳稳夹在指缝中。
“阁下为何拦我?”姜奎道,他的面色一阵发青,像是气得不轻,不过他的眼中惧怕却怎么也无法掩饰。
“你莫不是想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萧玉良笑道。
“你们二人还不帮忙?”姜奎面色已变得铁青,喝道。
程新无,丁元见状,执剑向萧玉良刺来。
小叫花在身后,萧玉良自然不能躲,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筷子,一甩手;筷子脱手飞出,精准的击中二人的剑,剑身刹那间便被击断了。
二人身子顿时僵住,不敢再往前半步,脸上惊恐万分,脊背阵阵发凉。若方才萧玉良攻击的地方是自己的脖颈,此刻地上将会多出两具尸体。
“好武功!”白兆安不禁赞叹出声。
“呆子就是呆子,到现在了还不明白!”萧玉良看着二人道。
“下毒的难道不是他?”姜奎道,他脸上已经开始发白,心中已生恐惧。
“你想听?”萧玉良脸上醉意不见消减,看着他道。
姜奎眼神飘忽,脸色愈来愈难看,半天答不上萧玉良的话。
白兆安、陆咏怀二人脸上带着疑惑,不解萧玉良为何要阻拦。
“投毒是这小叫花,为何阻拦我等?”程新无道。
“不错,下毒虽是他,但是主谋却是另有其人,而且就在这家客栈中。”萧玉良道。
二人下意识看向身后带着帷幕的人,丁元嗤笑道:“还以为阁下有何高见,说来说去,还是此人?”
“若我说不是他呢?”萧玉良笑道。
二人又看向萧玉良,程新无道:“那又是谁?”
“呆子,真是呆子。”萧玉良看着姜奎道,“他就在我身前,你们难道瞧不着吗?”
众人齐齐看向姜奎,六七双眼睛瞧着他,令他很是不舒服,心中不禁一阵发毛。
萧玉良继续道:“你进来的时候故意选了个靠门的位置,就是为后面来的小叫花做准备。若不在门口,不论是谁摔一跤,都会令人起疑。”
“我想他是被你收买的,而且你并未告诉他那是毒药。至于为何会选中他,只因这个小叫花是个扒手,还是会探囊手的扒手。”
白兆安笑了笑道:“最后一点我来说,他如此着急想杀人灭口,无异于不打自招。有趣,有趣,徒弟算计师父!”白兆安笑道。
姜奎脸上已然出现惧色,他已经明白,眼前这个醉客是个高手,现在不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他说道:“这……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有何证据说是我做的?未曾做过的事情我为何要承认?”语气中透着几分惧色。
萧玉良笑了笑,道:“所以,为了一件无凭无据的事情,我现在不想杀你。”
“阁下的怪性子与我倒是很投缘,你若不想动手我便替你动手。”白兆安笑道。
萧玉良微微侧头,看着他说道:“只可惜阁下不知我还有个怪性子。”
“哦?”白兆安道,“阁下的怪性子着实不少。”
“我还不喜欢欠别人东西,尤其是人命!”萧玉良道。
他的目光打量着白兆安,他的眼中虽有醉意,但却好似要将白兆安的眼睛望穿一般。
白兆安端起碗,一口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大笑道:“哈哈哈,他这人命不用你来还,因为他该死。”
戴帷幕的人手中把玩着筷子,好似被坏了胃口一般,不再吃桌上的菜。
“尊驾……”萧玉良话刚出口,却又忽然间止住了,目光微微一凝,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只见姜奎的喉咙赫然插着一根筷子,眼睛瞪的很大,喉咙还在咯咯作响,他的手下意识捂住喉咙,鲜血顺着他的手流落地面,他的身子僵了一会便倒在了地上。
周围忽然静的可怕,只剩下众人频率不一的呼吸声,空气中充斥着紧张的气氛。
能瞧清这根筷子是如何出手的,在场的不过三人。
程、丁二人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凉,半晌不敢动弹分毫。
萧玉良瞧向戴帷幕的人,皱了皱眉头,道:“你倒是很相信我的话。”
“不,杀他只是为了我自己。”说着,他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去。
萧玉良笑道:“没想到还有个性子比我还要怪的人。”
他没有回头,似没听着萧玉良的话一般。
萧玉良收回目光,侧头瞧着窗外的圆月,摇了摇头喃喃道:“看来我还是不适合与人打交道。”
“阁下的怪性子,倒是古今一人。”白兆安道,“不知可否请教阁下高名?”
“高名不敢当,只是一介酒客罢了,在下萧玉良!”萧玉良道。
“原来是萧大侠,可否交个朋友?”白兆安道。
萧玉良笑道:“萧某久仰铁镖双骄的威名,岂有不愿之说?”
二人对视一笑,虽才认识不久,但他们却心有灵犀一般,默契十分。
“萧兄不知可否赏脸,与我兄弟二人一同饮酒?”白兆安道。
“白兄,不是我不愿意,只是在下还有要事要办,耽误不来。”萧玉良道。
萧玉良并非不愿留下,只是他最不喜欢在坏了胃口的地方继续喝酒,若是继续在此地,只怕他半滴酒都喝不下。
“若下次,萧兄可要请我二人喝酒了。”白兆安道。
“一定!一定!”萧玉良笑道,他将三两银子留下后,便缓步离开了客栈。
小叫花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发怔,待他会过神来,萧玉良已经走出客栈大门了,他连忙跟了上去。
一轮圆月高挂在夜空中,看月亮的高度,已近丑时,但街上依旧热闹,萧玉良在这热闹的氛围中,烦心事不禁少想了一些。
不过很快,萧玉良便离开了热闹的镇子,他要赶去长乐府一趟,查查这信笺的来历。
镇子外有一条蜿蜒的黄土路,两旁的郁葱的杨树林,这条路通向远处。
夜色之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黄土路上,此人便是萧玉良,他手中拿着那封信笺,思绪颇乱。
这信中竟是一张已经泛黄破旧的地图,看起少说也有三五年的时间了。
这信笺想来已经传出,只怕还不止一封,可奇怪的是来叶家宅邸寻找“灵犀宝鉴”的却只有剑侠五子一行人,但是不论怎样,散播这消息的人很有可能与五年前叶家灭门一事有关。
萧玉良只感觉酒气上头,脑袋已有些胀,令他的步伐都开始变得些许摇晃,腰间酒葫芦随着他的步伐晃动着,发出一阵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