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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姓什么,我只知道我叫阿凉。
听他们说,我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被送到这里来了。而当时我手上拿着一个玉佩,上面刻了阿凉二字,于是我便有了“阿凉”这个名字。
我现在九岁了,他们说我越来越不可爱了,都不爱笑了。但是我才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呢,因为我有世界上最最厉害的师傅,师父对我可好了,我才不在意他们的看法呢。
毕竟师父说过了,有因必有果,人有时得到一件东西,就会牺牲另外的东西。我既然已经有了世上最好的师父,有怎么会再要求更多呢。
说到师父,我觉得师父好神秘哦。
我是四岁的时候遇见师父的,我那时候在和小伙伴玩捉迷藏呢,结果看到了坐在树上睡觉的师父。
那时候师父只轻轻瞥了我一眼,便又阖上眼假寐起来了。
我却站在树下仰头看着师父叽叽喳喳地说起来了,因为师父让我感觉特别舒服,所以我就想缠着他。
师父给我的感觉就像阳光一样,暖暖的。
师父是我见过长的最好看的人了,雪白的头发,琥珀色的瞳孔,高挺的鼻子,淡色的嘴唇,就像下凡的仙人一样。
师父也不爱笑,整个人冷冰冰的,但是我就爱来找他玩。连往常很有吸引力的零嘴和游戏都让我兴致缺缺起来,我的日常就从:吃饭睡觉打豆豆变成了:吃饭睡觉找师父。
在我眼里,师父是无所不能的。
训练营的叔叔们都很厉害,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发现师父的存在。我磕着碰着了,师父给我抹了药,不管多严重,一会儿就好了。师父不仅会武功,偶尔还会带着我飞高高,是我最崇拜的人。
刚遇见师父的时候,师父对我不算特别冷漠,却也称不上热络。但是后来有一天师父对我突然就温和起来了,还主动收我为徒。
虽然师父依然有些冷冰冰的,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是很在乎我的。我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或许也不在乎,因为只要师父一直陪着我就够了。
我是在五岁的时候被师父收为徒弟的,此后我就一直跟在师父身侧。师父原本是想传授我医术的,可见我对此一窍不通,只能连连叹气。
有段时间甚至见了我就皱眉,我也实在不愿师父难过,便铆足了劲学习医术。
直到某天我给林中小动物配的伤药差点直接让小动物一命呜呼了,师父才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放弃了让我学习医术。
师父教我武功,发现我在武功这块还算个好苗子,总算不再叹气了,而是一心一意地传授我武功。
师父给我挑选了几部适合女子修习的功法,可我都不太满意,反而想修习一部不知从哪个犄(ji.一声)角旮(ga.一声)旯(la.二声)翻找出来的功法《谓侠》。
刚找到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是部功法,毕竟它实在是太破了。不仅泛黄,而且还布满灰尘,呛得我直咳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放着师父精心挑选的功法不要,反而找了个不知是个什么玩意的功法。但冥冥之中,心中就是有一个声音让我做出这个决定。
我拿着这部功法去找师父时,心里想着要是师父不同意那我就放弃了。但没想到师父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怔,然后却低低笑出来。
我看见师父眼里似乎有泪光,嘴也微微动了动,但也许是风有些大,我没能听清师傅说了什么。
再后来,师父说我拿的这部功法是他一个故人所创。
师父还说,这部功法很好。
师父还说,不能丢了他故人的脸,要好好学。
我问“那师父,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那个故人啊,我好谢谢他呀!”
师父笑了,那笑却是我看不懂的含义。
师父说“他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你怕是见不到了……”
我撅了撅嘴,不以为然的道“那有什么关系,去了再远的地方,他以后也要回家啊!我等着不就行了嘛,师父你说是不是啊?”
师父没回答我的话,只悠悠叹息道“去了再远的地方,总要回家吗……”
那,师弟,你什么时候才回家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