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亮又圆又大,清冷的月光给大地镀上了一层蒙蒙的荧光,十分的漂亮。
呱呱,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啪嗒,啪嗒,一些好动的小青蛙蹬着荷叶,跳来跳去,欢快得犹如孩童一般。
就这时,两道身影出现在了池水旁边,其中一个稍微矮一点的小孩四处乱瞟,走起路来鬼鬼祟祟的。
而另一个稍大一点的小孩翻着白眼,正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正前方的那道身影。
“有必要想做贼一样吗?”福哥儿有些不明白,刚才跟他说的话都白说了。
来到这家门前,见着里面没有灯光,借着月光还能看见这家院子的大门是关着的,秋生暗自松了一口气,坐在朝门边上的石墩上喘着粗气。
福哥儿用手拨弄着朝门链条上的大锁,怎么弄也弄不开。
这声音将秋生吓了一大跳,“你干嘛?”
他的声音尖锐,伴随着一丝恐惧。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声音有些大,秋生急忙捂住嘴巴,眼神怨毒看着福哥儿。
弄了几下也打不开,福哥儿将锁重重的摔在了铁门上,发出哐当的一声巨响。
秋生汗毛倒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福哥儿见他那副胆小鼠的模样,咧开嘴,露出了森森白齿,笑了起来。
秋生白了他一眼,也稳住了心神,就问道:“现在怎么办?”
福哥儿打量着四周,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距离池塘旁边不远处的那堵围墙上。
秋生也看了过去,两人相视一笑,便知道了对方的打算。
福哥儿蹲在围墙下面,秋生骑在他的脖子上,福哥儿力气也是大,秋生刚扶住墙,这家伙就将他给顶了上去。
秋生伸长了手,却怎么也摸不到墙头,急得他满头大汗。
“快点,我快撑不住了。”福哥儿在下方叫唤。
福哥儿腿肚子抖得厉害,差点将肩上的秋生晃了下去。
秋生急忙起身,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这家伙的肩膀上,伸手抓住了围墙边缘,双手一使劲便爬了上去。
福哥儿休息了一小会,助跑几步,抓着秋生拖下来的一条腿,也跟着爬上了围墙。
坐在围墙上,秋生揉着左腿抱怨道:“你就不能轻点?”
“你踩我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轻点。”
围墙从外面看很高,从里面看却不算太高,二人直接从上面纵身一跳,稳稳的落到了地面上。
这家人的院子很大,房屋修得十分的漂亮,正前方是一栋传统的老式瓦砾房,右边是一栋二层的小洋楼,两栋房子挨得很近,细看时才发现,两栋房子之间没有一丝间隙。
左边的二层小洋楼一看就是刚修不久的,木质围栏涂上了一层蓝色油漆,蓝色画布上点缀着几艘白帆,帆布绷得很紧,没有一丝褶皱。
在清幽的月光下,更添一丝生机。
秋生一路走,没有注意前方突然停下来的福哥儿,直接就撞在了他的身上。
小秋生被吓了一大跳,同样的,福哥也被吓了一跳。
福哥儿瞪了秋生一眼,吆喝他上前去。
秋生上前去,看见在他右侧,也就是靠近围墙的一角有个水池,水池的正上方,未拧紧的水龙头,正滴着水,晶莹的水珠不紧不慢的滴在水池中,发出咚咚的声音。
水池旁边,花草树木众多,不过都被圈禁在了陶盆中。
水池溢出的水刚好正浇灌在旁边的植物身上,所以这里的植物长得十分的康健,叶片绿油油的,花朵也开得艳丽。
直接就忽略了绿色的小树盆栽,蹲下身来,细细打量开花的盆栽。
福哥儿也蹲下身来,看着这些花朵,一脸的愁容。
二人对视一眼,都想从对方眼中寻找答案。
“找到了了没有?”秋生问道。
福哥儿没有回答,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月亮,越看越迷糊。
和秋生来的时候,已经估摸好了时间的,此时他却有些麻瓜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月色清冷,两个小孩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盆栽发呆。
有红色的玫瑰,白色的野百合,蓝白相间的兰花,黄色的雏菊……。
就是没有看见书中所描述的那种血红妖艳的花朵。
福哥儿也是无意间从他外婆的一本杂书书中看到的。
花朵的外观十分的奇特,花瓣形如血丝,妖艳得可怖,每年只开三次,分别是三月三,七月十五,以及十一月一号这三天。
并且在这三天的凌晨准点开花,花开一夜,见到第二天的阳光花就谢了,十分的奇特。
所有已经开花的盆栽都不符合书中所述,二人只能将视线聚焦在剩下的三盆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身上。
在那三盆未开花的植株中最右边的那株十分的奇特,它只有三片叶子,叶子薄如蝶翅,上面有萤光发出,十分的漂亮;叶片错落分布,主体像一根细毛竹,也不知道是不是书中所述的那种植物。
二人等啊等,也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眼皮子打架得厉害。
突然,细微的声音从旁边的老屋中传来,二人如梦初醒,瞬间就精神了起来。
二人胆子也是大,猫着身子,来到了墙根处,耳朵贴着墙壁,细细的听了起来。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福哥儿面色凝重,陷入了沉思,这家人在市区有生意,一般很少回来,那在里面到底又是什么东西呢。
“会不会是老鼠?”秋生小声的问道。
福哥儿摇了摇头,并不同意秋生的看法。
福哥儿鼓足勇气,带着秋生来到门前,只见大门并没有关死,还留有一处缝隙。
刚才进院子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此时走近了才看清楚,原来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过。
屏住呼吸,福哥儿轻轻的推了一下房门,可这房门也许是老旧的缘故,轻轻一碰,就发出枝丫的一声。
突然出现的响声似是惊动了里面的东西,乒乓的响动声从里间传来。
二人皆是惊出了一声冷汗,进去也不是,跑也不是,呆楞在外,不知道该干嘛。
里间的声音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片刻的功夫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