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金融街的大荧幕上重复着一则新闻:“晟风集团总裁肖子涵近日已抵达上海,这位在四年内一手创建以惊人速度飞快发展的晟风集团CEO首次在公众面前露面。晟风集团被誉为2012年上海金融界最强商业黑马,旗下涉足行业正在不断扩大,预计在未来三年之内取得国际市场前五强的桂冠。”
肖子涵刚出晟风的门就遭到了围堵。
“肖总!肖总!请问您这次前往上海将会出席晟风集团总部内部会议吗?”
“肖总您好,听说晟风面临首次危机了是真的吗?”
“肖总!肖总!听说您早已来到上海多日,为何不公布呢?”
“肖总!肖总!”
“请回答一下吧!”
苏盛行,“各位,肖总身体不适,请不要再打扰了,具体消息还请等待,谢谢。”
关上车门,肖子涵疲倦地撑着脑袋,注目车窗外,“聒噪。”
黑色保时捷驶入人流稀少的道路。
苏盛行握着方向盘,瞄了眼车内的后视镜,“先生不必理会。”
肖子涵捏了捏眉心,握拳捂着嘴唇,“咳咳咳……”
苏盛行放缓车速,靠边停车,解了安全带转身,担忧地看向肖子涵,“先生,您嗓子又不舒服了?”
肖子涵咳得满面潮红,蹙着眉摆摆手,上身急促地喘气。
“我为您联系池医生吧。”苏盛行拿出手机。
肖子涵喉间轻轻滑动,干涩地咽了咽,一言不发盯着苏盛行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拨通。
“喂,我是池轶。”电话那头的声音故意说得很慢,语气显得玩世不恭,还有些不耐烦。
“池医生您好,我是苏盛行,我家先生他……”
“复发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起了兴趣。
“对,咳得很厉害。”
男人挠挠耳朵里的瘙痒,闲适道,“晚上没班,来我这儿,19点,过时不候。”
言罢,嘟的一声挂了电话。
苏盛行放下手机,无奈看向肖子涵,“先生……”
“苏盛行……”肖子涵早预料池轶就是这副死样子,他已难受到眼眶微红,气息不匀,不断剧烈地咳嗽,嗓音罕见的沙哑,“别……咳咳!咳……别让其他人知道。”
“好。”苏盛行侧身为肖子涵顺着气。
……
德雅医院六楼主诊室
“来了?”池轶翘着二郎腿斜倚在转椅上。
那人一手支着脑袋,镜框后的一双眼目光浅浅,本就生得狭长,眼尾又是往上微翘的,显得他颇为高傲散漫。
“开药。”肖子涵一眼都不看他,不和他多言一句,直接道明来意。
“药不能随便开,更不能随便吃,脱了外套进去坐着。”池轶起身从医药箱中拿出一副新的医用手套,撕开塑料包装,娴熟地戴上手套。
他的个子很高,肖子涵算是男人中个子较高的了,而池轶甚至高出了他半个脑袋。
见肖子涵两手叉兜,人也不动,只盯着洁白的瓷砖地不知在想些什么,池轶突然就起了玩心,双手叉腰讽刺道,“怎么?人没死,魂丢了?啊?”
肖子涵凌然的棕瞳积聚了一道红光迎着池轶劈过去,像是毒蛇张开血盆大口取人性命。
池轶得逞地眯起眼,嘴角绽开邪气四溢的笑,露出几颗洁白的俊牙,言语中是明显的火上浇油,“哟!终于熬不住了?”
肖子涵紧紧咬住牙关,颚骨处的脸颊偶尔凸起几道经脉的痕迹,男人胸腔中正在燃烧熊熊烈火,他本不是个易怒之人,偏偏池轶是最能毫不畏惧激怒他的人。
肖子涵伸手掐上池轶的脖子,五指一握,力度毫无保留地箍住颈部,寒冰暴雪的情绪在眸中翻云覆雨,他甚至在一瞬间起了杀意。
池轶见怪不怪,眼前这个狠狠掐住他脖子的男人与他一同长大,肖子涵的手段可以有多狠毒,他在半人仙山修文习武之时早有耳闻。
再加上肖子涵后来的心理创伤,他身体里残痕破碎的心脏重伤成了什么样池轶很清楚,却丝毫不顾敛。
一次次触碰肖子涵的底线,不念旧日兄弟情,不断狠戳他的伤,提他的痛。
池轶淡淡扬唇,露出半截上槽牙,敲了敲桌子上的文件对肖子涵说,“我在仙山修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木匠,手艺不错,让他给你做副棺材得了,正好你也买得起最贵的木材,再备置点陪葬的金银珠宝下葬得了,还治他妈个屁治!”
池轶故意吐了口唾沫在肖子涵脸上,就是要看他生气。
“池轶!”肖子涵恨得咬牙切齿,“你真他妈的坏到骨子里了!”
失去南晴和晟风的损失以及一切让他心烦的事在此时一并发作了。
“你这个……!”他盯着池轶满不在乎的双眼怒斥,“恶魔!”
肖子涵命令苏盛行在外等候,屋内两个人起了争执,他压根不知。
池轶早知肖子涵的二十五岁死亡计划,他作为陪他最久的好兄弟,不是没有好言相劝过。
是肖子涵太倔强了。
九岁时的他未曾想到战争的代价。
肖子涵刚刚退伍,就与池轶闹掰了。
池轶留下狠话,“你大爷的要死就快点死,老子再也不管你的破事!看在兄弟一场,我会给你选块风水宝地厚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