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睁开眼的白止，这才看到了眼前，武馆内的一片狼藉。
他原本已经有些疲乏的身躯，见此情形更是颤了一颤，先前与木桩博弈时，被埋藏的记忆逐渐一一重现。
从那如风般眼花缭乱的拳术，到最后那轰烂三分之二个木桩的惊艳一拳。
他的脸色有些僵硬。
“这是...我做的？”
白止咽了咽口水。
他内心的惊讶，绝对不低于任何人。
武馆内的这些实木木桩，硬度如何，作为亲自从回收站寻到，并且为其重新抛光打蜡的白止，心里绝对有数。
毫不夸张的说，即使是用杀猪刀来砍这木桩，没个一时半会，也绝对砍不动，至于想要弄成如今武馆里，这一地的木屑...
白止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
没有变异，还是属于人类的模样。白止微微眯眼，他的手背皮肤，一直到手肘处，有些泛红。
“有点轻微的疼痛，但没有大碍...但问题是，这木人桩是怎么没了的...”
以白止仅仅外劲刚入门的程度，是不可能一拳轰烂实木桩的。哪怕是人胳膊粗细的实木，他光靠双手都不可能将其打断。
他的筋骨，还没打熬到比木头还要坚硬的程度。
“这就是形意十年的功力吗？”
他的脑中闪过一丝念头。
自身的实力，他很清楚。既然和自身无关，那就是借助系统的外力了。
白止的眼神中放着精光。如果说是今天以前的状态的话，他对着木人桩全力一拳下去，木桩是不可能断的，更大概率，是他的手骨腕骨折断。
而此时，他的手臂除了有些疲惫之外，似乎...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第二次，他对错过了系统抽奖中的‘形意40年功力’，内心感到深深的懊恼。
“怎么还有点臭？不是刚洗了澡吗，我身上怎么又出了这么多油？”
先前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手掌，手肘部分。而此时，白止才发现，自己脸上，双臂，沙滩裤下的小腿部分，乃至被衣服遮挡住的，浑身肉体表面都依附着一层黏糊糊的油脂。
淡黄色的油脂，和运动后的汗液，再加上皮肤内，排出的黑色杂质混杂在一起，这些混合物使得他身上的衣服都紧紧黏着身体，让白止顿时感到有些恶心。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要洗澡。
打定了注意，白止一边往回走，一边有些受不了身上的黏着感，双手交叉到腰间，拉着小背心的下摆，旁若无人地开始脱衣服。
“大师！大师！”
白止身后，大门处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白止头也没回，高高举起一只手：
“不是健身房，不办卡!”
......
武馆平时，根本见不到一两个客人。即使有人来，多半也是奔着里面的健身器材，而非是习武。
这一点，又做店长又做武师偶尔还客串保洁，或是出门发发传单的白止，清楚的很。
也正是如此，再加上迫切地，想要清洁干净自己的身体，白止才会不将来人放在心上。
与上一次洗澡间隔不到半小时，重新站在淋浴间花洒下的白止，一边任由水流冲刷自己身体，一边捏着光滑的下巴，开始思考。
外劲入门的程度，根本不可能一拳轰烂那么粗的实木木桩，这一点，白止是很确定的。
之前的白止，很迫切地想要冲洗掉身上这些黏糊糊的油脂。如果说先前没有多想，单纯的以为这是自然流出的汗液的话，那么现在有空重新审视自身的白止，则很容易就从身上的那层污垢上，发现了蹊跷。
汗水，会有黑色的污垢吗？
他的手指上，轻轻捻着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从身上搓下的还带着些许黑色污垢的油脂球，目光有些激动。
汗水的味道，作为常年锻炼习武，从未懈怠过的白止，自然是不会不熟悉的。可先前他从自身上闻到的，除去汗水的味道外，还有一股不是很明显的臭气。
那味道，白止从未在其余任何地方闻到过。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皮肤上，那些混杂在汗水中的黑色污垢，是从他身体内排出的。
他自然而然地，就将其与系统里的【洗经伐髓完成度：10%】联系在了一起。
“难道这就是洗经伐髓？感觉...很一般啊！”
白止眉头皱起。
洗经伐髓，白止并不陌生。外劲每修成一层，被打熬地愈发强劲的筋骨，就会自发朝外排除杂质。白止年少入门时，在师父的帮助下，同样排除过一次。
只是那一次，他是在自家庄园的药浴中度过。那散发着刺鼻香气的药汤，掩盖了他身上排出杂质的气味。
而这次入门到小成，他却只能在自己武馆的淋浴间度过。那些名贵药材组成的药浴消失不见，他只能搓着手，给自己身上狠狠地打上沐浴露，试图用这香气去掩盖身上的气味。
“外劲小成...虽然达到了不错的水准，但也绝对不可能一拳打爆那么粗的实木，说不定，是大成，再加上拳术特有的发力，才能爆发出那样的杀伤力...”
白止皱眉想着。至于体内，那一丝丝，基本察觉不到的内劲，却没有被他注意到。
毕竟，虽然练习拳术与养身法十多年，却没有牵引出哪怕一丝气感的白止，对内劲根本不熟悉，仅仅只是来源于亡故师父曾经口头上的形容与教导而已。
光是搓掉身上的一层杂质，就花费了白止接近半个小时时间。
大半个小时后，白止换上一套新的背心裤衩，一身轻松地走出淋浴间。
至于门店这么长时间没人看着，会不会有东西遗失...
你是想扛走那一人高，数百斤的木人桩，还是要抬走全铁质，同样数百斤跑步机？武器架上的东西都是真家伙，哪怕带着到外面的走廊上转一圈，都有保安看到监控，过来拦人了。
至于哑铃这些稍微小一点的杂杂碎碎...有这功夫去偷一大块铁，还不如直接就在购物中心的其他楼层去，还来得更实在。
对武馆的防盗问题，白止从不担心。
而他走到大门口时，才发现先前那人竟然还未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