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CD,作为西南的第一省会城市,散发着自己特有的热情,暑气熏蒸,烈日炎炎。
城市的喧嚣和夏日的暑气相互交融,成就了这里独特的风景。
河边垂柳随着偶尔的微风偏偏起舞,发出“啪啪”的节拍声,仿佛一首精彩的交响曲。
垂柳树下,一位青年席地而坐。左手拿着一瓶雪花啤酒,双眼微红的盯着右手的手机。
烈日的阳光穿过娇条的细柳灼烧着他的手臂。青年浑然未觉的喃喃自语:
“不会的、不会的”又神经错乱般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青年旁若无人癫狂的大吼大叫。一会安静的喝着酒,一会又气极般跳了起来大声辱骂到,骂累了又痴痴的傻笑,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了。街旁路人皆绕道而走,时而有一阿婆悠悠然然的走过问道:
“小伙子,咋个了嘛。一个男人家家,有啥子过不来的哟,给嬢嬢说”
这是CD人特有的热情,行字之间流露出莫名的关心。
青年拿着满是泪水的脸庞对着阿婆傻笑,傻笑之间发出“呜呜”的刺耳之声。
也许是不想被打扰,也许是坐的太久了想起身运动。青年拿着酒,“嗤嗤”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阿婆望着青年的背影和地上数个空酒瓶中气十足道:
“一天尽整这些莫名堂的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啤酒瓶装进了自己的布袋之中。
旅途终有尽头,浩瀚的太阳也会被皎洁的月亮所代替。月光像是一层轻纱,让万物变得更加的朦胧。
喧嚣的城市并未为此而沉寂,城市里的灯红酒绿,推杯换盏才刚刚开始,这是一个不夜之城。
青年沿着河岸往上走,路过了人声鼎沸的大排档,路过了莺歌燕舞的酒吧,路过了沸沸扬扬的茶馆······终来到一所静谧之处。
青年坐在河岸之上,享受着片刻的安静。河水的波光在月光下起舞,粼粼的水面仿佛一个大舞场,一对、两对、三对、四对···
在水面上翩翩飞舞。青年眼中充满着向往望着河水,犹如他俩在水中跳舞。酒精催眠着大脑,水中倒映出女孩的相貌,青年脚边一滑为之倾倒
“扑通”声般的炸响,瞬间让这梦幻的舞场破碎。情侣般的波光,各自飞舞,奔向远方。
······
耳边传来了嘈杂的哄鸣声,仿佛要昭示这世间的一切。一阵刺耳声音
“叮玲玲、玲玲”响起,好像在这漫天的黑暗里划出一道闪电。
“林白,醒醒,上课了”
刺耳的铃声回荡在本就不太清醒的脑袋之间,林白被清脆的打玲声吵醒,迷糊的双眼满是刺眼的阳光,眩晕的脑袋更是阵阵刺痛。
“老师来了”
林白的耳边传来一阵轻呼,喧嚣的教室瞬间安静。
说话的正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身穿蓝白相间的校服。漆黑的乌发从耳旁飘然而下,白皙的皮肤像幼时的婴儿吹弹可破。
此时她正一本正经的拿着笔,明亮的双眼正盯着书本出神。如果不是那四处乱转的双眸,像极了一位奋发图强的好学生。
大脑的深处带来了莫名的熟悉感,林白试探性的询问道。
“李含雅?”
少女转过头来,轻浮的微风带起了几丝发梢。
“嗯?”
清脆而悦耳,如百灵鸟般得空灵。
正这时夹杂着微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翻开卷子,第五大题。所有班级就我们二十二班错的最多,前天才讲了,稍微变动一下你们就不会了?你们这样能参加高考?我说过多少次了···”
“老徐”
看着讲台上依旧西装格领滔滔不绝的的老徐,林白不由轻呼道。
豆蔻少女李含雅目不斜视的盯着黑板,对着林白轻叫道
“林白别闹,小心又要罚站了”
少女的警告、书桌上堆积如山的书本、头顶上有点生锈的吊扇、嘴边茸毛未起的少年、讲台上依旧年轻的老师,还有那黑板上离高考还有17天的倒计时。
眼前的一切,让林白的脑袋感觉到一阵晕眩。小说上的狗血情节居然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天旋地转般的晕头转向,呆如木鸡般的一片空白。脑袋如电脑卡机般,停止了运转。
不知过了多久,恍如钟声般的下课铃声激荡而来。铃声像一颗发射了的信号,瞬间点燃了这青春如火的教室,喧喧扰扰成了常态。
“老白,走,上厕所去”
一个戴着眼镜,头发斜分的青少年对着林白挤眉弄眼道。
看着林白没有起身,又催促着
“走啊,搞什么呢”
“张星睿?”
看着一如十年以后一样骚包的好友。多了一份青涩,少了一份沉稳,多了一分白,少了几颗痘。林白也如多年以后一样的应道
“走啊”
在厕所刺鼻的气味中,张星睿从容的拿出两根皱巴巴的香烟,递给林白一支道
“最后两根了,晚上出去再搞点”
在人来人往中,俩人一阵吞云吐雾。吞的是自由的青春,吐的是未来的向往。
烟雾纷纷,徐徐向上,飘飘而然,淡淡而散。铃声骤时响起,林白深吸一口扔掉烟头,俩人跟随着众人走向教室。
久违的教室,不知几次春回梦转的梦见过,不知几次心脉相连的牵挂过。
梦醒落泪,伤了肝肠,青春无悔却有遗憾。讲台上“老徐”依旧在自己的节奏中做着最后的冲刺,不到三十的年龄却做足了准备。这是一个年轻的教师,却也具备了老师应有责任感。
老师名叫徐强,教了林白他们班三年的数学。上课时永远是一身西装,仿佛写字楼里的白领。
如同上班前的打卡,按时按点从未早退迟到过。林白毕业多年后,曾在街边远远的看见过。左手拉着自己的妻子,右手提着水果,走在铺满树叶的街道边,平凡而温馨。
教室里充满了“老徐”的低吼声,平稳而有力。尽管如此,林白还是一丝也听不懂,满满一黑板的数字符号,像冲锋的士兵却攻不进林白那金刚附体般的脑袋。
看着黑板旁那用红色粉笔刻画的“17”,林白伸了伸手想抓住什么似的,好像又无能为力。
······
2009年5月20号,星期三。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