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成为小王爷的正妃，她所做的一切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再说了，本夫人哪点不如她宋知凝？凭什么她能当王爷的正妃，本夫人就不行？难道就因为她有个身为礼部尚书的父亲不成？”
绮莲张张嘴，却不知还能如何劝说，能说的话她都说了，可夫人根本不听她的，没准还会以为她之所以帮着小王妃说好话，是因为收了小王妃的好处。
既然夫人铁了心要与王妃娘娘斗下去，那她也没有办法，谁叫她的弟妹都在连梦夫人手上。
“去给本夫人铺纸研磨，本夫人还得给那几个刺客写封信才行。哼，收了钱不办事，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连梦命令绮莲给她铺纸研磨，她再次给五名刺客写去了一封信，告诉他们此次任务仍需继续。
刺客几乎是紧接着便把信回了过来，蓝灰色羽毛的信鸽飞入了王府上空，几番盘旋，最终消失在空梦阁内。
这一幕，恰好被前来寻找虞朔的齐鸿钰看个正着，只是他并不知道鸽子落入的小院里住着谁。
等见到虞朔后他随口问了句，方才得知那院中住的，乃是虞朔的一位夫人——连梦。
“你问这个作甚？”虞朔有些不解，他这位好友向来很少在意他的私事。
齐鸿钰没有说出他所看到的那一幕，此时的他尚未多想，毕竟谁也不知道在王府内，会有一人时刻想要谋害宋知凝，“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来的路上刚好途经那个小院，觉得应该是个不错的地。”
虞朔没有相信他这蹩脚解释，却也没往谋划行刺宋知凝的幕后主使上联想。
二人简单寒暄几句，便将话题带入了他们长久以来一直暗中进行的计划中。
此时的齐鸿钰尚且不知他错过了多么重要的一个机会，以至于后来宋知凝和虞朔夫妻二人齐齐陷入绝境时，他才追悔莫及。
信鸽飞入空梦阁后落在了连梦伸出的手上，她把绑在鸽子腿上的密信取下，飞速看完以后，整个人没好气地大骂了几句。
绮莲不由猜测，对方肯定在信里说了连梦夫人不喜欢听到的话，否则，她也不至于如此愤怒。
“哼，这五人还真想拿了钱不办事呢？不过本夫人的钱可不是那么好赚的！”连梦把信撕碎，又给对方寄去了一封信。
不同的是再次收到回信后，她突然高兴的大笑起来：“果然还是本夫人略胜一筹！”
她不过是在信中写到，倘若他们不能帮她成功解决宋知凝的话，她便会主动去找虞朔，将他们行刺宋知凝一事和盘托出，大家同归于尽。
而这次，她赌赢了，对方虽是名动江湖的刺客五兄弟，却显而易见的怕死。
“宋知凝啊宋知凝，从现在开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连梦放出狠话，在绮莲惊恐目光的注视下，阴恻恻笑着。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虞朔除了调查柳若雁遇害身亡一事以外，都会待在府中陪宋知凝。
小两口的关系看上去似是再次修复，可宋知凝心里清楚，破镜是不会重圆的，她跟虞朔之间，再也不可能恢复到刚成亲后的那段日子。
天气愈发寒冷，栽种在王府内的花草树木已然开始枯黄凋谢，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
宋知凝在虞朔的陪伴下坐在内湖边的凉亭里，正各自手持一罐棋子，互相对弈。
“有关柳嫔娘娘遇害一事，王爷可有眉目了？”宋知凝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虞朔紧跟了一枚黑子，“尚未查出任何眉目，本王都开始怀疑，莫非本王真的是不学无术的废物不成？”
他自我调侃着，换来宋知凝的不满一瞥：“王爷岂能这么说？臣妾从来不嫁废物，王爷有没有想过，调查无果可能是因为背后有人在阻拦王爷调查。”
“你是说？”
“王爷不妨也从柳嫔娘娘的身边人入手调查，臣妾总觉得有些奇怪，那日中秋赏月宴，前来通报柳嫔娘娘遇害一事的人乃是个服侍她的宫女，当时在宴会上的众人，得知此事之后，是什么反应来着？”
宋知凝努力回忆着赏月宴当天的场景，试图想起那一丝别扭之处究竟从何而来。
当时在宴会上，她便感到有些不对劲，可若说哪里不对，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虞朔虽不知她说这些的用意为何，却还是帮着她回想了一遍，他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当时的场景，换来宋知凝一声惊叹：“没想到过去接近一月之久，王爷还能记得如此清晰。”
“这没什么。”虞朔轻描淡写道，他没说的是，从小他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宋知凝听罢他的描述，总算知道那丝别扭从何而来：“王爷，不知你注意到没有，当时柳嫔娘娘的生父反应，似乎有些不对。”
“有什么不对吗？”虞朔闭目回想，一盏茶功夫后睁开眼，狐疑的摇了摇头，“不过是个失去了女儿的可怜父亲罢了，有何不对之处？”
“失去了女儿固然悲伤，但柳大人的一举一动，未免夸张了些。”宋知凝在虞朔的回忆下，也想起了赏月宴那天的经历，“柳大人的态度，与其说是因失去女儿而悲痛，倒不如说，是看到了某种希望崩塌时，从而产生的绝望。”
“有这么夸张吗？”虞朔哑然失笑，“这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证据可言。”
“是，这的确是臣妾的猜测。”宋知凝固执地盯着他，早已忘记自己还在同他下棋，“但是臣妾还是希望王爷能从此事入手调查，或许有意外发现也说不定啊。”
虞朔拉过她顿在半空中的手，用了不少力气，才把她紧攥着的手给松开，取出里面的一颗白子，放回到棋罐里，“好，本王答应你就是。”
他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显然没把宋知凝的提议放在眼里，宋知凝心里有些不舒服，却也没说什么。
这盘棋两人都没心思继续下下去，宋知凝唤来立在一旁的竹蕊，收拾好棋盘棋子，三人一起回了水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