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声音之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破人亡了。
街道两侧的商贩以及周围的过路人可是热热闹闹地看了出好戏,他们见到赵吴两家恶少被人抓走,不由欢呼出声。
“哦哦!这两个恶人终于要倒霉咯!”
“要我说这就是活该!坏事做多了,老天爷早晚会收拾他们的!”
“只可惜跑了个孙岩,那家伙,也不是善类……”
随着乔府大门的关闭,街头百姓讨论的声音也被隔绝在外。
乔老太太让宋知凝搀扶着她,祖孙俩边走边交谈,“凝儿,那两个混小子,等下就交给你来处理了,不用心软,我说过要替他们爹娘教训他们。”
“外祖母,凝儿并不擅长这个。”宋知凝以不擅长为由推脱着,老实说她并不想跟这两人扯上太大关系。
由她动手教训两个登徒子,万一回去后,他们再找机会对她报复怎么办?她终究不是乔府的直系小姐,相比之下,还是乔府动手更为合适。
“唉,凝儿你跟你娘一个性子,就是心太善了。”老太太感慨道,通过这件事让她回想起了小女儿乔淑婉在世时的经历。
“你娘以前也是为人低调,扬州城内不少富家子弟都没见过她,有一回她心血来潮带着巧巧……也就是你张嬷嬷上街去,同样也遭遇了登徒子调戏。”
说话间她们来到了乔府正厅,乔老爷子也在里面等着她们,看到她们回来,连忙追问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当即添油加醋一说,好脾气的乔老爷子也火了,“这不是欺负人吗!他们的爹娘怎么教育他们的?圣贤书都白读了!”
他因生气把桌子拍得哐哐作响,跟乔老太太把赵吴两家恶少数落的一文不值,还不足以泄愤。
宋知凝却在一旁吐槽起来:好像在这之前,调戏她的人里就有乔府的公子哥儿,她二舅家的乔剑华,本质上跟赵吴两家恶少没什么区别。
“外祖母,外祖父,凝儿身体有些乏了,想先回房去休息。”
听老两口骂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宋知凝实在抗不下去,主动提出回房去。
老两口这才想起她还在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去吧,好好休息,晚膳要不要差人给你送去房中?”
“嗯,多谢外祖母外祖父。”
宋知凝款款施礼,带着竹蕊沿乔府长廊回到她住的小院。
推门而入,房间里空荡荡的,毫无人气,只有一盏盏烛灯,被夜风吹得灯芯摇晃。
“夫君他,还没有回来吗?”
午膳过后虞朔便出门去,说是有要事商谈,之前他也曾早早出门过,却一般会在一个时辰后回来。
最长不过两个时辰,这还是他们来到扬州城后,第一次晚膳时间未曾归来。
竹蕊接过她脱下的披风拍去上面的积雪,说道:“夫人不必为公子担心,公子那么大的人了,不会走丢的。”
“我也不是在担心他会走丢。”宋知凝哭笑不得道,“江南温柔乡甚多,我啊,是怕他上青楼去了。”
前一次虞朔从外面回来,身上就带着脂粉香味,宋知凝可不傻,一闻就知道那不是她惯用的胭脂水粉。
能沾上脂粉气息,说明他必定与女人亲密接触过,最少也是让女人靠近他身旁过。
而她之所以不说,是在等虞朔坦诚交代,她相信他不会背叛两人的感情,正因为相信,所以她没有咄咄逼问。
“这夫人就更不用担心了,之前府上有那么多美人儿在,公子都不曾动心过,奴婢可不认为公子他来到江南后,就会突然转性。”
竹蕊拍干净披风上的积雪,把披风挂起来。
宋知凝小声嘀咕了一句“那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转性”,坐在美人榻上,让竹蕊给她泡茶喝。
人都是会变的,她无法不去担心。
……
夜色撩人,冰封一片的保障湖江畔依旧笑声朗朗,琴声悠扬,天寒地冻,也不妨碍扬州城的富家子弟沉醉在温柔乡。
暖阁内,正襟危坐地虞朔一次次推开贴上他身子的江南女子,俊逸面孔愈显不耐:“你就不能换个地方跟我见面吗?”
在他对面,坐着个锦衣玉袍的翩翩公子,正左拥右抱着两个江南美人,让她们为自己喝酒。
“正元,你这人,就是不懂得享受。”翩翩公子醉眼朦胧道,薄唇上挂着一抹轻笑,似是在嘲讽虞朔的不解风情。
虞朔并未因他的一番话而恼怒,剑眉微挑,薄唇轻启:“哦?这么说来,你齐展瑾最会享受了?”
“那是当然,要不我赚那么多钱干嘛?”
却说此人并非旁人,正是虞朔推心置腹的好友齐展瑾,大名齐鸿钰。
虞朔挑起的眉毛再度抬高:“这么说来,你的亲亲娘子并不介意你逛青楼了?”
没错,齐鸿钰也已成家立业娶了媳妇,当初为了追到他心爱的姑娘,这厮也是寻死觅活过。
结果成亲不到半年,就开始上青楼。
齐鸿钰春风满面的表情突然凝固,黑眸中有伤痛划过,醉意瞬间散去,把怀里的两个女人给推开:“滚出去。”
声音冰冷如霜,吓得两个江南女子急急忙忙拉开门跑了出去。
虞朔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等房门被人关上,屋内重归平静后他才道:“这么说来,你家娘子真的偷跑了?”
齐鸿钰成亲时,他和宋知凝已经踏上了发配之路,因此错过了好友的喜酒。
他只能命手下人给齐鸿钰送上了一分贺礼,祝愿他们夫妻二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就在他们成亲后的三个月里,齐鸿钰的妻子突然从齐府跑了出去,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齐鸿钰的妻子可非常人,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武功盖世不说,轻功更是出神入化。
别看齐鸿钰经商有道,可他顶多会一些防身的简单招式,制服普通人还行,遇上他妻子那样的武林高手根本不堪一击。
“我就知道这事瞒不过你。”齐鸿钰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这也是我为什么来江南的缘故,有消息说,我妻子跑江南来了。”
“哦——原来你并非是来找我的。”虞朔故作深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