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贱人,竟敢这般跟我的儿子说话,你可知道你如今的地位,你果真是给脸不要脸,来人啊,把秦诘带出去,我今日倒是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小贱人。”王氏的声音刚落,就出来了几个婆子,那婆子都是老人儿,秦月知道,那都是以前伺候自己母亲的婆子,都是原班人马。
一时间,秦月觉得有些心酸,原来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只有自己还不接受如今的状态,似乎所有人都已经接受了,她深吸一口气心中一时之间说不上来的难受,眼神划过眼眶缓缓的流下了。
“秦诘公子,对不住了。”说完,几个人就使劲儿将秦诘带走了,秦诘被带走的时候,口中还是呼喊这秦月的名字,可是秦月此时已然是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响。
……
终于,声音越来越小,秦诘已经被带走了,王氏看着院子里没几个人了,她让几个下人都下去,自己想跟秦月好好聊聊,几人走后,王氏终于不再端庄,终于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狼性。
王氏步步逼近,她绣花鞋触碰地面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那声音几乎是有些渗人,头上的簪子互相碰撞发出的莎莎声响,似乎被放大了好几倍。
她终于走到了秦月的面前,冷冷的声音在秦月耳边响起,“如今已经是我当家了,你还这般刁蛮任性,若是你可以顺从于我,不在想你哪位贱人母亲,那一切都可以好好的,可是你非要不听我的话,还无端的惹我生气,这件事情我可就不让着你了。”
秦月没有说话,只是听到自己母亲的时候就开始死死的盯着王氏,她虽然跪着,可是气势丝毫不减,也不比王氏差多少,王氏还是不顾及的继续说道:“你看看如今的秦家,为何开始兴盛,为何成了宫中的大家,就是因为我母族的照顾,所以我做什么相爷也会容忍。”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氏慢慢的蹲下身子,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包括杀了你……”
说完,那娇纵嘲讽的笑声一览无余,秦月眼神中充满了红光,似乎马上就要吃人了,可是王氏还是毫不示弱的继续说道:“你看看,你母亲当家的时候只知道做什么呢?如今这个大家谁还会记得那个贱人,也就你……”
王氏还没有说完,秦月终于忍不住了,连连的折辱,终于激发了她身上隐藏的力量,她迅速起身,打不走过去就是一巴掌,那一巴掌十分响亮,这次秦月没哭,甚至还有些激动,她有些释放出来的兴奋。
可是这一巴掌王氏终归是人不来了,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平日像是小猫的女子,气愤的冷哼一声,反手就是一巴掌,将秦月一下子打到了地上。
王氏虽然还手了,可是秦月还是说不出来的兴奋,她笑盈盈的看着王氏,那眼神有些吓人,或许王氏也感觉到了。
“你竟然敢打我,你果真是翅膀硬了,明日里看着倒是温文尔雅,实则都是装出来了,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装多久,来人啊,给我按住秦月,杖责五十,而后让她给我跪在这里,好好的跪着。”王氏的声音依然有些颤抖,可是秦月即使是被打,面容还是务必的兴奋,王氏甚至觉得她失心疯了。
夜里下起了小雪,那淅淅沥沥的一抹白色,让秦月身白的血色更加透亮,秦月趴在地上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天空上的雪花,眼睛忽然湿润了,她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眼泪还是一如既往的留下来,她颤抖的声音轻声说道:“母亲……你也心疼我了对吗?”
这一刻,秦月终于想明白了,她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在这里的地位,甚至有些恶心眼前几个人的丑恶,她这一刻倒是想去天堂,看看那没有这般人性的世界。
她累了,实在是累了,秦月缓缓的闭上眼睛,晕倒在了血泊中,天空的雪并没有因为她的晕倒而停下来,甚至是越下越大,这是建安城今年的第一场雪,旁边院子的欢呼声在耳边回荡,这不禁让秦月想到小时候自己见到雪花的开心,没想到才过了几年就已经这样……
……
莫浣渊又睡不着了,他坐在书桌前面看着手中的政务,他心中有些批发,可是怎么样睡不着,现在眼睛依然有些难受了,这个时候,悠悠来敲门了。
“莫哥哥,悠悠这几日看您的烛灯一直很晚还亮着,您是不是睡不着了,这是悠悠给您做的安神汤,您稍微喝一点儿,自然会好些的。”悠悠说完不禁让莫浣渊有些惊喜,他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搪塞悠悠。
“罢了,莫哥哥还是早些休息吧,悠悠就不打扰您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再喊悠悠吧。”说完,悠悠就离开了,她知道秦月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打算过几日去相府亲自看一下。
这个时候,悠悠出来正好碰到了江忍,他急匆匆的有些毛手毛脚直接撞到了悠悠的身上,这一下子几乎是让悠悠有些害怕了。
“无妨无妨,江忍哥哥是不是要去找莫哥哥啊,您快去吧,我先回去了。”说完,悠悠看着江忍刚要行礼就抓紧离开了,她实在受不了自己被别人这般敬仰。
江忍进来以后,莫浣渊赶忙问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我这几日实在有些身子疲乏,明日找个太医过来给我瞧瞧。”
江忍连连点头,但是他今日要说的事情并不是这件,莫浣渊看着江忍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了,“不要拐弯抹角,若是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
“太子殿下,相爷昨日去找皇上了,皇上已经同意解除婚约,这件事情果然跟太子殿下说的一样,可是……下一步怎么做呢?”江忍有些不太明白。
“不只这些事情吧,若是还有其他事情便说吧,没事儿。”莫浣渊轻声说道,那语气十分淡定,江忍跟他这么些年,他什么性子江忍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