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白描感觉自己像被风刮起的塑料袋一样忽上忽下,最后轻飘飘地落在了一处柔软的地方。
他有些乏力得半眯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软软的草地,有几颗野花悄悄地露着头。
用力的大口呼吸,白描睁大了眼睛。
这是一片草原,草地像铺开的地毯一样高低起伏。
不远处有一颗庞大的树,类似松树的枝干,又有榕树般的根茎直插地底,一颗足以成林。树高有百米,枝繁叶茂,树冠郁郁葱葱十分蓬勃,隐约有绿色的雾气萦绕树周,仿佛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大树旁边有一栋木屋,大概三四间房大小,木屋地基是石头奠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洒在木屋上形成了星星点点光圈,影影绰绰的很是唯美。
房前五六米处有一个大理石茶几,茶几旁边错落着几张石椅,石椅下隐隐有一些青苔,看起来很久没人坐了。
木屋的另一侧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小溪源头像是突然出现在那里,有半人高的碎石坐落,应该是有泉眼密布其中,小溪很长,蜿蜒曲折,溪水周边有些许香蒲草,将草地一分为二,一半是无边无际的绿色草原,一半是白雾霭霭,仿佛藏着什么宝物般迷幻的氤氲雾气,隐约有黑褐色的土地在白雾下忽隐忽现。
太阳很大,但却格外的温柔,一点也不刺眼。望眼欲穿,大部分都是浓稠的绿色,仿佛起了胶质的翡翠。
白描有些痴醉的看着眼前的景色,他想这一定是个最美的梦。
“哇!好想流浪!”
面对无法形容的极美画卷,白描发出内心的感叹。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白描想,这大概是梦境,可是这个梦境又额外的真实,真实的有触感、有嗅觉,甚至叫他如枯木逢春般感觉到生命力突然变得额外旺盛。
起身走到大树下,这种生命力的磅礴气势更加明显,如饮醍醐,他甚至觉得自己此时生生能活之前的好几辈。
大树并没有任何花朵和果实,只有如碧玉般流光溢彩的树叶。
离地十几米的一条树干上站着一只灰不溜秋的“麻雀”,像是在乘凉,看见白描懒洋洋的“啾”了一声,正是女神洞啄他的那只!
“是你!”
这不是梦!麻雀和它一起进来了!
“啾啾啾啾……”像是在回应白描。
“这是哪里?是你把我带来的?你家?”
可能电视剧看多了,白描并不觉得在一个奇异空间里对一只鸟讲话很有些奇谈怪论,
“啾啾啾啾……”
听不懂鸟语,白描便转移了注意力。
你“啾啾”去吧,我不跟你玩儿了。
走向树旁的木屋,木屋门框虚掩,里面并不似有人居住,但却格外的干净,屋内无太多杂物。
中间是客厅,有一张木桌挨着墙壁摆放,桌子两旁摆放着木椅,看起来比较简易但木制十分精致,像是上好的古木所制,透着淡淡的古韵气息;桌上有一个青白瓷罐和一套青白茶具,很薄,泛着玉质的光泽,一看就是极好的手艺;正面墙壁上挂着一副奇怪的画卷,高约一米长约两米,画卷内容是空白的,只裱了四周的轮廓。
客厅左右都有房间,左边是一个厨房,有灶台、木质案板和几口铁锅,灶台下并没有生过火的痕迹,像是摆设一般。
客厅右边是一个卧室,同样很简单只有一张木质的大床,床上铺着竹席,床头放着竹枕,便再无他物,甚至连被子也没有,也不像是有人居住过,卧室整体看起来比较空旷。
卧室后边还有一间屋子,屋内格外透亮,有一个木框的窗户向外打开,临着窗户摆着一套木质桌椅,桌子上放着类似于古人用的文房四宝,砚台看起来像是使用过,有研磨过的痕迹,毛笔尖上也有干涸的墨迹,看起来黑乎乎的随时会掉渣。这个屋子倒像是有人使用过,房间一侧还摆着三层的书架,书架上只有几叠未曾书写过的宣纸。
整个木屋内并没有照明工具,但通体明亮,屋内多了一股淡淡的竹香,像是谪降的仙人所居之所,参着股禅意。
白描参观完木屋,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手里拿着透亮的瓷杯,更笃定了这里不是梦境。
他能感觉到手中瓷杯的重量,虽很轻盈,但却实实在在的有分量。
“这到底是进了幻境还是穿越了?那鸟傻了吧唧的啥也不说!”
手里捏着瓷杯欣赏着,白描甚至有些惬意,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这里真带劲!
“但是我要怎么出去?这里虽然很好,可是除了树上那只傻鸟一个人都没有啊!难道我要一个人在这里生活?”
白描有点担心,不是说他不能一个人生活,而是他有种强烈的感觉,在这儿能活个千八百岁!那种浩瀚的生命能量仿佛实质般使劲往他身体里钻。
可是!
这里貌似并没有什么食物供他吃啊。
“难道要饿死?”
但好像有点困难,饿是真的,但死不了,——这里真的有种吞西北风都能活很久的感觉。
“到底要怎么出去啊?”
正想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那种自己如塑料袋般被风吹上吹下的感觉再次袭来,时间很短暂,白描眼前一黑就换了个环境。
没有了淡淡的竹香,白描躺在地上,身上是冰凉的水渍,光线很弱,他不禁一阵错愕:“这里?女神洞!”
“我去!就出来啦!我都没来的及喝口水呢!亏了,亏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此进到里面?”
白描不无遗憾的想到,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还好穿的是冲锋衣,要不冻死了!
空间如同仙境,白描这次泸沽湖之旅惊叹于大自然的创造力,可比之泸沽湖,神秘空间简直就是仙境!那种美与恬静是无法想象的。
塑料袋忽上忽下的感觉一瞬而逝,淡淡的竹香娓娓袭来,白描正坐在小木屋客厅的椅子上,木桌上摆放着他把玩过的瓷杯。
“我!这也行!我只要一想就进来啦?”
“我要出去。”
白描试验了几次,果然如此。
并且那种人如塑料袋般忽上忽下的感觉越来越小,甚至慢慢几乎只是一眨眼就换了场景,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后遗症,只是在空间里呼吸感觉更通畅一些。
“可是进入空间的契机是什么?是只有在这里才能进入,还是我换个地方一样可以?”
他隐隐约约有所感觉,仿佛那个神秘空间已经融入到了他的身体里,虽然他不知道空间怎么出现的,但是心随意动随进随出空间的行为让他有点肯定。
好在并没有任何不适,白描摸了摸脸,胳膊大腿哪哪都还是完整的,他找了块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
嗯,这大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