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假期结束后,伊恩意识到他应该考虑一下关于第二个项目的问题了。
当然,他知道第二个项目是什么,而他现在关心的是,谁会成为他“最珍贵的东西”呢?
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家人或者朋友,然而家人这一世他没有,朋友嘛……三人组肯定都不行,那剩下的只有德拉科了。
伊恩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总不能到时候把小绿当成最珍贵的东西吧?
新学期的第一节保护神奇动物课是由格拉普兰教授上的,伊恩知道这意味着那篇关于海格是巨人的文章还是登出来了。
因此,哈利和德拉科还在课上吵了一架。
下课的时候,伊恩跟上了三人组。
“报纸上登了……海格是个混血巨人?”他在三人组说话之前说。
“对,但是——”哈利气愤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伊恩打断了。
“好了,我当然知道海格是没有任何危险性的,丽塔·斯基特写的东西没有任何可信度。”伊恩安慰道,然后又问,“哈利,你的金蛋弄明白了吗?”
哈利含糊地点点头:“差不多了。”
“哦,好吧,那个金蛋实际上是需要在水下听才能听到真正的信息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伊恩很快地说。
“啊?哦,我是说,当然。”哈利愣了几秒才回应。
“你觉得你的宝贝会是什么?”伊恩又问。
“不知道。”哈利诚实地回答。
“啊,你应该想一想了,第二个项目很近了。”伊恩提醒了他一下。
……
一月中旬的霍格莫德日,伊恩偷溜去了。
他在三把扫帚里坐了一会儿之后,看见三人组进来了。
“嘿!”伊恩冲他们挥挥手,三人组走过来坐在他的那张桌子旁。
另一张桌子上和妖精坐在一起的巴格曼先生把哈利叫走聊了几句,哈利回来以后告诉他们是巴格曼先生又想帮助他。
几分钟后,丽塔·斯基特走了进来。
恩盯着门口,叫道。
丽塔?斯基特走了进来。她今天穿着一件香蕉黄的长袍,长长的指甲涂成耀眼的粉红色,身边跟着她那个大腹便便的摄影师。她买了饮料,和摄影师一起穿过人群,朝近旁的一张桌子走来。
她正飞快地说着什么,似乎对什么事感到非常满意,“……他似乎不太愿意跟我们说话,是不是,傅佐?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呢?他在做什么,后面跟着一大群妖精?还说是带他们逛风景……完全是胡说八道……他是个撤谎的老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们要不要再挖掘一下?魔法体育司前司长卢多·已格曼名誉扫地……这个开头真够劲儿,博佐——我们只需要给它找一个合适的故事——”
“又想毁掉一个人的生活?”哈利忽然大声说。
几个人转过脸来,丽塔·斯基特看清了说话的是谁,镶着珠宝的眼睛后面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哈利!”她说,顿时笑容满面,“太好了!你们为什么不过来一起
“我即使骑着一把十英尺长的飞天扫帚,也不愿接近你!”哈利气愤地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海格,嗯?”
丽塔·斯基特扬起描得很浓的眉毛。
“我们的读者有权知道真相,哈利。我只是履行我的——”
“读者有权知道的是真相。”伊恩出声了,“而我不觉得您写的东西是所谓的真相——尤其是,您的那篇报道里竟然写有学生被弗洛伯毛虫咬了一口,我觉得哪怕是只有一点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弗洛伯毛虫没有牙吧?”
丽塔斯基特愣了一下。
“而且谁在乎他是不是混血巨人呢!”哈利也跟着大喊,“他没有一点儿不正常的地方!”
丽塔?斯基特的笑容微微闪动了一下,但她马上又把它重新固定好了。她打开鳄鱼皮手袋,掏出她的速记笔,说道:“愿意跟我谈谈你所了解海格吗,哈利?一身腱子肉后面的人性?你们今人费解的友谊,以及友谊后面的缘由。你是否把他看作父亲?”
赫敏猛地站了起来,她紧紧攥着那杯黄油啤酒,就好像那是一颗手榴弹。
伊恩拉住了她,费力地使她坐下来。
“斯基特女士,我以为您应该知道提到别人的痛处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伊恩冷静地反驳道。“您一定知道哈利的父亲……但却明晃晃地把‘看作父亲’这个修辞用出来,难道您觉得很自豪吗?”
“更何况您的文章只是根据只言片语编造而成的,您又怎么可能知道海格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如果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大块头的人就觉得人们不应该对他有好感的话,那不更是井底之蛙的行为么?”
丽塔斯基特的眼神变得有些凶狠,但伊恩没有再继续待下去。
“走吧。”他对三人组说,三人组也站了起来,他们离开了三把扫帚。
“他接下来就会对付你了,伊恩。”罗恩稍微有点担忧地说。
“我?”伊恩笑了,“她还挑不出我的毛病——我是说,她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说的对。”赫敏看起来简直要气炸了,“而且海格也不会再东躲西藏了!他也不应该被这个话柄搅得心烦意乱了!快走!”
他们跟着赫敏来到海格的小屋前。
“海格!”赫敏喊道,一边敲打着他的房门,“海格,够了!我们知道你在里面!没有人在乎你妈妈是个巨人,海格!斯基特那个讨厌的女人,你不能让她得逞!海格,快出来吧,你不是在门开了。赫敏刚说了句“你早该——”,又猛地住了口,因为她发现与她面对面的不是海格,而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下午好。”他愉快地说,笑眯联地低头望着他们。
“我们——嗯——我们想看看海格。”赫敏声音很轻地说。
“啊,我已经猜到了,”邓布利多说,眼睛里闪着诙谐的光,“你们为什么不进来呢?”
他们进去了。
邓布利多用魔法使茶盘落在桌上,大家都坐了下来。静默了片刻,邓布利多说道:“海格,你有没有听见格兰杰小姐喊的那些话?”
赫敏的脸微微有些红,邓布利多朝她笑了笑,继续说道:“从他们刚才想破门而入的架努看,赫敏、哈利、罗恩和伊恩似乎还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我们当然还愿意同你交朋友!”哈利望着海格,说,“你难道认为斯基特那头母牛——对不起,教授。”他赶紧说道,转眼望着邓布利多。
“我一时耳聋,没听见你在说什么,哈利。”邓布利多说。他玩弄着两个大拇指,眼睛瞪着天花板。
“嗯—好吧,”哈利局促不安地说,“我的意思是——海格,你怎么以为我们会在乎那个——女人——写的东西?”
“海格,这恰好证明了我刚才的话。”邓布利多说,仍然专心地打量着天花板,“我给你看了无数个家长写来的信,他们自己当年在这里上过学,对你印象很深。他们十分坚决地对我说,如果我把你开除,他们决不会善罢干休——”
“并不是每个人。”海格沙哑地说,“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我留下。”
“哦,海格,你又不是金加隆,如果你想等到每个人都支持你的时候的话,大概这辈子就不用出去了。”伊恩翻了个白眼,“只要你身边的人不在意不就够了?”
“伊恩说的对,海格,如果你想等到全世界人的支持,恐怕就要在这个小屋里待很长时间了。”邓布利多略微严厉地说,“自从我担任这个学校的校长r以来,每星期至少有一只猫头鹰送信来,对我管理学校的方式提出批评。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呢?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拒绝跟任何人说话?”
“可是——你不是混血巨人啊!”海格嘶哑地说。
“海格,你看看我有什么样的亲戚吧!”哈利生气地说,“看看德思礼一家!”
“绝妙的观点!”邓布利多教授说,“我的亲弟弟阿不福思,因为对一只山羊滥施魔法而被起诉。这件事在报纸上登得铺天盖地,可是阿不福思躲起来没有呢?没有!根本没有!
?他把头抬得高高的,照样我行我素!当然啦,我不能肯定他认识字,所以他也许并不是胆子大……”
伊恩发现邓布利多有时候也挺损人的。
“回来教课吧,海格。”赫敏轻声说,“求求你回来吧,我们真的很想念你。”
海格强忍住哽咽。又有许多眼泪顺着面颊滚落,渗进乱蓬蓬的胡子里。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我不接受你的辞职报告,海格,我希望你下星期一就回来上课。”他说,“你八点半到礼堂和我一起吃早饭。不许找理由推脱。祝你们大家下午好。”
下星期一,伊恩高兴地看到海格终于恢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