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
路嘉凝终于知道自己眼泪干涸的原因了——
楚铮是她掉泪的始作俑者，而他即将进入另外一个女人的生命，也许她的眼泪比她更加敏锐，早就预见了这件事情，所以提早干涸了，而昨晚的那些应该是最后的几滴了。
“嘉凝，你没事吧？”莫莉看到路嘉凝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连忙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很好。”路嘉凝努力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努力让声音变得很平静，“你们什么时候订婚？”
“这个……这个我们还没有订好时间。”莫莉脸上有露出一丝为难地神情。
“怎么了？”路嘉凝问道。
“我爸妈希望我的订婚宴能办得热热闹闹的，可是……”莫莉的话又说到一半，有些迟疑。
楚铮说话不要说到一半，路嘉凝看到莫莉这个样子，脑子里突然响起楚铮昨晚的话。呵～还想这个干什么！
“很……很好啊！”她实在没有太多好心要表现得自己有多么惊喜，毕竟那是楚铮和另外一个女人的订婚宴会。
“我是家里的独生女，虽然家里不至于富有到什么程度，但是爸妈总是希望关于我人生大事的事情能办得风风光光的。而且我也喜欢穿上最美丽的礼服。毕竟那是我的愿望。”莫莉笑笑说道，好像眼前已经展现出那幅美景一般。
“我知道。”路嘉凝漠然地说道。
因为她也曾经是这个样子的，虽然那时她和楚铮的婚礼只有邀请了亲戚，但是也能隆重这样的词来形容。
“只是……”莫莉无力地叹息道，好似经历了什么挣扎一般。
“只是什么？”路嘉凝因为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差点忘记了莫莉的话还没有说完。
“只是我和楚铮现在还不能结婚，连订婚也不行。”莫莉说道。
“为什么？？！”路嘉凝没有明白莫莉话里的意思，可能是因为被她脸上的神情给感染了，很急切地问道。
“因为……因为楚铮还有一个婚姻在。”莫莉讲这个话的时候，不敢看着路嘉凝的眼睛，有些许的害怕。
“所以你今天来其实是为了这件事情吗？”路嘉凝的心又是一阵紧缩，而好像又加了几把利刃。
她突然开始明白，楚铮为什么前几天会一直住在这里，也许他也想和她说这件事情！只是她不明白的是，既然他早已决定和莫莉要走到最后了，为何还要来碰她呢？！
给了她些许的希望，然后又重重地将她摔到地狱最低处。
是否对她还存在怜悯，所以一直没有说出口，而今天才让莫莉来的。毕竟这样的事情，女人家说比较方便。
其实他也无需这么麻烦的，只要让律师将离婚协议书拿过来就好了，她肯定会签的！因为她知道也很清楚自己有多么的活该！
“嘉凝，真的很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和楚铮年纪都已经不小了，特别是我，都要成高龄产妇了！”莫莉说道。
“你？！”路嘉凝将视线移到莫莉平坦的小腹上，然后问道。
“不！我还没有！楚铮说，还没有结束婚姻，他是不会要孩子的，我想是不想让孩子入黑户吧！但是楚伯伯和楚伯母已经很急了。所以……”莫莉很想将话说完，因为好不容易有这个勇气，但是看到路嘉凝格外宁静的表情，却无法说完。
“你离婚协议书带来了吗？”路嘉凝问道。
也许莫莉的话说得都很对，但是她却不想听。因为实在太残忍，说得太多，等莫莉走后，让她如何一个人呆在这间空荡荡的房子里消化所有的残忍。她想……她会疯掉的！
“嘉凝，真的对不起！”莫莉虽然这么说，但是手还是颤颤抖抖地从包包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书，放在路嘉凝面前。
而过来接的也是一只颤抖的手。
“没关系。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路嘉凝突然问了一个无关乎这一切的问题。
“楚铮告诉我的。”莫莉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路嘉凝接过那份协议书，感觉有点沉，否则她的手怎么会有酸酸的感觉呢，不，不仅是她的手很酸，她的眼睛她的心也很酸，“莫莉，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情？你说好了。”也许是为了弥补，她答应得很快。
“这份协议书先放在我这里，我保证三天后送过去。你知道我只是……只是想一个呆一会而已。”路嘉凝嘴角尽量往上扯，表示自己真的只是在稍稍调试自己而已。
“那……那好吧！你确定三天够了吗？”莫莉不确定地说道。
“足够了。”路嘉凝淡淡地说道。
“那我走了。”莫莉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看了一眼一直呆坐在那里的路嘉凝，心里又是一阵愧疚——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不送了。”路嘉凝语气幽然地说道。
很长一段时间，路嘉凝嘴里才吐出这样的字句，而这时莫莉早就已经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