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多久了?已经不记得了,只是记得已经习惯一个人的世界,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冷了,自己给自己加件外套;饿了,自己给自己买个面包;病了,自己给自己一份坚强;跌倒了,自己在伤痛中爬起并给自己一个宽容的微笑。是啊,我原本总是一个人,可是你又是从哪来的呢?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呢?我以为你从来不会出现,可是我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你,你在我寂寞时给了我一个调皮的笑容,你在我悲悯时给了我一份等待,你在我醒来时给了我一线阳光,是你,我知道。。。
安臣在迷迷糊糊之中睁开双眼,一个熟悉的脸庞,老天,这不是幻觉,不是想象,她真的就在我的面前,不敢伸手去触碰,他怕自己碰碎了她,怕她在涟漪过后就消失不见,于是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就这样看着。。。
欧凝是要帮李欣披外衣的,李欣坚持要守在安臣的床边,可是忍不住犯困还是睡着了,欧凝替李欣披好衣服,一抬头就发现安臣醒了,她轻轻伏在安臣的上方,安臣蜡黄的脸庞,带着一贯的倦意,只是眼神一反常态的那么柔和,生病的人到底是脆弱的。
“安臣老师,你醒了?”欣喜的问话却得不来回答,安臣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欧凝想许是安臣老师还没有醒,他或许只是在梦中神游呢,转身欲走,安臣一把抓住了欧凝的手,欧凝看着自己被抓得紧紧的手,她把耳朵贴近安臣,她唯恐他虚弱的讲的话自己听不清,可是安臣依旧平静地端详着欧凝,她如樱花一样的脸庞,她鼻翼的那颗肉痣,晶莹剔透的就像是颗珍珠,她在关心自己,她真的在自己身边,而且是如此的近距离。
见安臣长久不出声,欧凝问:“老师,你还是不舒服吗?要不我们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如此这样的声音还不能吵到远在阳台的左蒙,那他五百年算是白活了,左蒙的神出鬼没着实吓了欧凝一大跳,幸好没有吵醒李欣,而左蒙的出现却使得安臣愣了一下,左蒙看着安臣拉着欧凝的手,他先是不动声色地问候安臣:“老师,您还好吗?”
“还好,谢谢。”翕合着唇瓣,安臣明显的很虚弱。
“您需不需要喝些水?您的嘴唇有些干。”左蒙说着转头对欧凝,“帮老师取些水来。”
安臣这才意识到自己拉着欧凝的手是那样的紧,努力松开她的手,安臣的心里却感觉自己抓的更紧了。安臣一句话也没有说,任由欧凝离开,不想看她的背影,渐行渐远的背影是自己藏在心里的痛,于是他静静闭上眼睛。
欧凝回来时见安臣已经又熟睡了就不再打扰,在欧凝的示意下,左蒙把李欣抱到了欧凝以前住过的那间房,夜已经很深了,欧凝一忙活早就毫无睡意而且她也不放心安臣没有照顾,所以坚持不去睡觉。左蒙取来饮料,两个人站在阳台上说话。
竹城的夜晚,温馨得像乳汁,轻柔得像湖水,隐约得像烟雾。尤其是今晚,月亮经过天河之水的淘洗,光润而明媚;月光像水一样从天空中泻下来,静静地泻在阳台上的两个人身上。星星或许知道了他们两个各怀心事,所以没有调皮的眨眼睛而是安静的坐着倾听。可是不知道从哪隐隐传来一声狗吠,“汪汪”两声,仿佛一个粗鲁的莽汉突然插进来了一句话似的,让欧凝一惊。
左蒙就笑话她:“你怕狗啊?”
“不是啊!只是突然就这么安静。。。”欧凝想着左蒙和史蒂文可能是利用自己还在生气呢,所以她赌气的想我干嘛要解释啊,说道史蒂文怎么一直都没有见到他,于是问左蒙,“史蒂文呢?”
“你们前脚出门,他后脚就走了。”
“这么晚了他一个人出去,你不担心?”欧凝试探之中。
“他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左蒙说着故意绷起了脸,“欧凝同学,你知不知你很过分?”
“什么?”欧凝才不怕左蒙生气呢。
左蒙就一股脑倒出来:“你是我女朋友耶!可是刚才你让别人的男孩子拉你的手,还有不关心我,反倒关心起史蒂文来了,你说你是不是很过分?”
欧凝理都不理他,只是喝了一口饮料,自顾自的问道:“安臣老师,看起来很严重啊!你刚才的治疗真的管用吗?不用送医院吗?”
“他的胃早就千疮百孔了,送医院医生也是一样对付他。”左蒙说着说着觉得自己的气场怎么突然就转变了,他立刻收起他的玩世不恭,“喂,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吗?”
欧凝瞟了左蒙一眼:“这么小气?有没有搞错哦,就不该答应你帮你这个忙,看来史蒂文的眼光也并怎么好嘛。”
“喂,你这个女人,我本来还担心会不会就此爱上你呢,这下好了,我对你是全然没有兴趣,要不是史蒂文夸你说你在我生病期间多担心我,鬼才会租你呢!”左蒙不甘示弱的回击。
“你可以反悔啊!”
“我干嘛要听你的。”
“原本我也认为你挺可爱的,现在嘛,哼,小鸡肚肠。。。”
“你才是呢!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