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我绝对不是怕死。”左蒙还在为自己刚才极力的挣扎而辩解,他觉得这对吸血鬼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两个人依着床边坐着,精疲力竭,安臣更靠近欧凝,他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去探过她的鼻息,她没有事,自己这才放下心来。心锁的吊坠被敞开着,里面的暮颜花粉和马鞍草全都不见了,匪夷所思的争斗,莫名其妙的劫难。安臣想着,他看欧凝的脸庞,少女的红晕,白嫩的肌肤,鼻翼处惹人注目的肉痣,肉痣?那原本粉嫩嫩的肉痣此时焕发出米白色珍珠一样的光芒,奇怪,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欧凝的肉痣就是一种反馈?看着她细腻的肌肤,安臣砰然心动,克制不住内心强烈的呼喊,可是他脑袋里却又有着另一股声音在暗示他:你放弃吧!何必越陷越深呢?安臣扭过头去,然后盯着史蒂文书桌上的盆栽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左蒙用拳头撞了一下左蒙,力度不够大,根本唤不醒他。“喂,我说。”左蒙气喘吁吁,“你难道不知道我说话也费尽吗?”
安臣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所以,少说话。”
“我想,我终于想明白了,”左蒙觉得自己是在认真地对待这个极其传奇的事情,他喜欢思考这样的问题,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侦探,“是心锁,它想救我们,以粗暴的方式把我们强拉到它的羽翼之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你的,明白?”
也算是对得起他的这段说辞,安臣回过头来看了左蒙一眼,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一眼,左蒙有些抓狂了,“好吧!”他承认,“我是最近陪着小凡,言情剧看多了。。。”
安臣转头继续看盆栽,仿佛那就是解药,看就是解读的方法一样,全神贯注地看着。同样是在消磨时间,等待身体的复苏,左蒙觉得自己用聊天的方式更轻松些,已经感到手臂可以动了,还有手指,感觉到它们的灵敏。
左蒙一拳打过去,拳头碰到了骨头上,冷不防地疼得左蒙龇牙咧嘴:“你的骨头是钢铁吗?”
安臣被一拳一击,才发现原来可以动了,从被银丝勒住脖颈到现在可以全身活络至少不下一分钟,这到底是怎样的力量,如此可怕、爬起来坐在一边,左蒙也跟着起身,他得让安臣表个态,于是继续逼问他:“刚才的事情,你不会传出去吧?”
翻白眼这一招,安臣做不出来,但是要他一直被人烦则更加困扰,赶紧打发掉左蒙这个蠢问题才好。“怕死吸血鬼遇险记,网上点击率一定很高。但是我没有兴趣,如果你不想丢脸的话,快点想办法弄醒他们,OK?”安臣说这话时时咬牙切齿,左蒙感觉到了,很多问题躲不得。
但是,说辞得漂亮才行,还得好好想想。累了好久,又缺少水分,真该好好喝些水来补充体能,左蒙就是用这个理由骗取一点时间好在肚子里打腹稿。左蒙一离开史蒂文的卧室,此时屋内就剩下焦急不安的安臣、迷糊的欧凝和昏睡的史蒂文。左蒙史蒂文的卧室不大,安臣一抬头就能看见床上躺着的两个人,两个人温和的睡态,幸福的味道飞扬在小屋内,一种怪怪的感觉在安臣心底油然而生,像是柠檬叶上的露珠,虽是透明的,却不免泛着酸酸的苦楚,不知不觉的、下意识的联想是那么折磨人。
左蒙一推开门,就被安臣“噌”的一下卡住脖子,左蒙手里的咖啡杯掉在地上,一地的碎片,发出清脆的响声,左蒙“哇~~”地一声,挤眉耸肩来讨好安臣,可是安臣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看来他不是开玩笑,难道又被控制了!左蒙右手反手抓住安臣的手,左手还死命拍打着安臣:“喂!你干嘛?”
安臣眼神凶狠,左蒙没来及想救承认了,他叫饶道:“你怎么这么狠啊?怎么知道我在你咖啡里下了点作料啊!只是玩笑嘛,你不用这么认真吧?”
安臣的眉头也开始皱起来了,看来情况并不是十分妙!左蒙有些糊涂了,“喂,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放开你的手,要不然我叫非礼了!”
“说,你是不是真的有办法救她?”原来他没有被控制,那干嘛凶神恶煞的,眼神还带着点小忧伤,一度左蒙还以为他又起色心呢!想想自己几百岁的人,被一个小毛孩给搞的晚节不保,那就是丢脸丢到家了。
左蒙瞟了安臣一眼,这家伙怎么就不知道懂点规矩呢,这求人的事情还搞武装侵袭,装酷啊!没劲。“先把你的肘子松开。”左蒙神气地甩开安臣的禁锢。看着一地的碎片,嘴角一斜,问道:“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冲动啊?”左蒙不忍心让安臣这么酷的表情去打扫卫生,这不符合现代小说剧情需要,当然不排除以此来作为提出解决方案的掩饰手段,所以干脆还是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