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驾车离开的背影,又看着旁边不停摇头的李叔,我心里不由得慌了起来。
因为这件事还是怪自己被城市里的美景给晃了眼睛,竟然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不然今天也不会出现这个情况。
我低着的头微微的抬起看了看一脸凝重的三叔,试探的问道:“三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等着吧,三天后是入土的好日子,如果他们还是不管不顾的那我们只能帮他入土为安了。”
三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我,我不由得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可是,那不是说过,我们这里没亲人不是…”
这话出来我就后悔了,刚才还没反应过来,现在越品他的话我越感觉他是生气了,本来就不应该在多嘴,可是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说了出来。
也可能是因为三叔这个在我眼里什么都要讲规矩的人,竟然第一次这么反常吧!
三叔听到我的话愣了许久,片刻终于还是挥了挥手说道:“你先回去给你爷爷做饭吧,这件事我自有安排。”
我刚准备道歉便见三叔摆了摆手示意我离开,我便连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便连忙往家里跑去。
而这边三叔看着王宇逐渐消失的背影,突然长呼了一口气,转身又看了看旁边的李叔,二人竟然相视一笑便缓缓的往屋里走了去…
“小宇下班啦!”
“是,刘婶好!”
“来来来,正好是我这刚洗好的菜,拿点菜回去和你爷爷吃!”
看着一旁正洗菜的刘婶我咧嘴一笑便坐在了她身边帮她洗起来菜。
“这样吧,我帮你洗好菜,我在拿点!”
我自然也不好意思白拿,只要帮她干点活来换。
“你个小崽子,还跟你婶子这么见外呀!”
刘婶随意的骂了一句,用手指了指我的脑袋,微笑着看着我。
刘婶本名刘春红,当年也属于地主家的大家闺秀。听说刘叔当年就是为了钱嫁入她们家当了上门女婿,不过这话却没人敢在他们前面说。
因为这么多年的生活操劳,早已经让她变成了一个丰臃泼辣的角色。不过我很知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软的人。
她非常的热心,唯一的缺点就是嘴太碎,平常总是跟街坊邻居因为一些小事情闹别扭,不过她也不记仇,不管哪家有什么事她绝对第一个帮忙。
“洗好了!”
我们说说笑笑很快就把一盆菜给洗好了。
“辛苦了,要不然在婶子这吃点得了!”
刘婶看我有些犹豫便想到我在担心爷爷,又连忙说道:“婶子多做点,一会给你爷爷带回去点。”
“干嘛呢,洗个菜磨磨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种菜呢!”
我正准备开口便看见刘叔一脸不耐烦的的从后面走了出来,显然他听到刚才的话心里并不高兴。
“没事,刘婶你快去做饭吧,我也要回去了,晚了我爷爷也要生气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便连忙跑似的离开了。
“喂,菜还没拿呢!”
听到刘婶的话我跑的更快了,因为我知道刘叔并不高兴,自己何必为了一点菜让人家生气。
刘叔本名刘树平,是一个知识分子,在我们镇上当语文老师。虽然他看着温文尔雅一身正气的样子,但是他刚好跟刘婶相反,不仅心胸狭窄而且最看不起的就是我们这些没文化的人。
“爷爷!我回来了。”
我洗完手便拿起桌子上的背篓,仔细的看着爷爷挖的些什么。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呀!”
爷爷听到我的声音缓缓的从里屋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便坐在了门口抽起了旱烟。
“哦,今天,今天那边出了点事情所以耽误了一会时间!”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把刚才去刘婶那里的事情说出来。
“阿,今天还有蘑菇呢!”
我欣喜若狂的看着下面有几个蘑菇,今天总算不是光吃野菜了。
听我爷爷说,我小时候也是住在县城里,那时候我爸爸跟妈妈还很恩爱,不过回来爸爸公司出了事情,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次回来二人不是吵架就是摔东西,久而久之还是决定了离婚。
把我送到爷爷的那年我才五岁,很多事情也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从那以后他们便在也没有来过。
“饭好了,快来吃吧!”
我看着已经沸腾的山药粥连忙叫了一声爷爷。
因为爷爷年岁已大,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平常吃的也都是到山里挖一些野菜野什么的。
我们虽然没钱,但是爷爷宁可不吃不喝也离不开旱烟,无奈之下我也只能辍学工作,每个月三百块钱的工资也都给爷爷了。
不过在我们这穷山僻壤的地方也没有太多花钱的地方,总之勉强一日三餐有饭,饿不死就是好的了。
“是不是又给你三叔添麻烦了!”
爷爷抽完了旱烟拍拍手便坐了过来,语气不冷不热的说着。
“阿,没有,就是今天去城里办事的时候耽误了一会时间。”
我低着头吃着,话音刚落爷爷身体忽然颤了颤,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
“爷爷你没事吧!”
虽然爷爷从小对我就很冷淡,但是毕竟骨肉相连,看到他的异常我的心里也不由得慌了起来。
“这么多废话,赶紧吃,吃完泡个澡,一会我找你有事!”
爷爷依然是冷漠的说了一句话,但是我此刻听着仿佛是冬日里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顿时心里的热情的消失殆尽,浑身忍不住的抖擞,只能讪讪的收回了想去搀扶他的双手。
“什么事情?”
我一边吃着一边搭着话也没有太在意。
“一会你就知道了,惊喜!”
爷爷突然有些神秘的看着我,随即擦了擦嘴说道:“我吃完了,先回去了,一会忙完了叫我!”
“哦!”
我随意答了一句,便继续吃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的饭量特别大,不过至于有多大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吃饱过。
听说我爷爷祖先以前是宫里最年轻的御医,那时候的他广施恩德,意气风发。
不过随着后来的改革后来家道中落,我爷爷又好于面子,每天依然是免费为人治病。
而到了我这一辈基本上不剩什么了,只剩下他一身的医术,每天不仅逼我泡药浴,而且还要学习够两个小时的医术才让我休息,偶尔更是弄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来让我试吃。说是他的孙子,我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实验小白鼠。
不过这些我自然是不敢跟他抱怨的,毕竟在怎么说,我能长这么大还是离不开他。
“我吃完了,先去准备泡澡了!”
我跟他说了一声便去将刚才烧好的水往外面桶里倒。
爷爷也没有搭话只是“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屋子小的问题,每次爷爷说话声音都不大,但是我却听的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