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是你说的!”许默说着,看向了李俊,“你呢?”
“我没什么意见,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有本事你证明这幅画是假的,我们都等着看你表演呢,别老是装逼。”
李俊嗤之以鼻。
显然是认为,许默是在虚张声势。
不光是他这么想的,在场其他人的想法,几乎一样,都在这里等着看许默的笑话。
听完他的话,许默却呵呵一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他直接在众人的注视下,将这幅画一把夺到了手中,竟然直接要将画一撕为二!
“你干什么?”
拍卖者和李俊都惊了!
他们都没想到,许默上来二话不说,便要将这画毁掉!
“你刚刚不说,随便我用什么办法吗?怎么,现在心疼了?”许默戏谑的看了李俊一眼。
“我说随便你用什么办法,不是说让你毁掉这幅画!你若是撕毁了,无法证明真假,怎么办??”
“证明不了,我赔你一百万便是。”
许默的话,堵住了李俊的嘴,他当即冷声道:“可以,这么多人都听见了,你到时候别反悔!”
“这个你可以放心,因为,我不会输。”
许默当着所有人的面,刺啦一声,将这幅画撕成了两截。
众人见他没了动作,不免都纷纷纳闷,许默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你说这幅画是假的,现在你撕都撕完了,凭证呢??”
有人开口问道。
“呵呵,凭证?”这幅画的拍卖者,满脸嘲讽,“他能有什么凭证,我看他就是没事找事,赶紧磕头吧!爷爷就站在这里等你!”
“对,快磕头!”
“说话要算话!”
……
旁人的声音,接连不断。
白灵灵也兴奋的旁观,等着看许默的笑话。
就连谢庆丰都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唯独白老眯起了眼睛,目中有些复杂,不知他是在想什么。
“急什么。”
“你们仔细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许默说着,将其中一半兰竹图,又撕开了一个口子。
一张泛黄的纸片,立即露出了出来。
“这幅画里居然藏了一张字条?”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是画家自己留的?”
见此,不少人都面露惊愕。这时,许默也将字条,取了出来,并将上面的字,展示给众人看。
只见字条上,赫然写着:作此画者,钱叔宝也!
“这……”
看清这一行字后,众人面面相觑,显然都不知道,这个钱叔宝是何许人也。
李俊看到后,心中不由一慌,马上对拍卖这幅画的人质问道:“你不是说,这幅画是真的吗?为什么这幅画里面,会夹带这张纸条?”
“古代人都有别号,这钱叔宝是文徵明大师的别号,也有可能啊!”拍卖者连忙说道。
其他人一听便都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许默却直接摇头:“我原本只以为,你只是心坏而已,现在看来,你不仅坏,而且,还很蠢!”
“这钱叔宝可不是文徵明的别号,而是他的徒弟钱毂的字!”
许默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许小兄弟,你的意思是,这幅画的真正作者,并不是文徵明,而是钱毂?”谢庆丰惊道。
许默点头。
“事实已经明摆着呢,这张纸条便足以作证。”
“可是……既然这幅画是钱毂所做,那么,他为什么要盖上他师傅的印章,还在里面夹带这张纸条呢?”
谢庆丰心有疑惑。
其他人显然也想不通。
许默笑着道:“这是因为文徵明的名声,比钱毂的要大很多,当时很多人想要求文徵明的画,但囊中羞涩购买不起,所以才求钱毂作画,盖上文徵明的印章,留以收藏。”
“这并不是我的胡乱猜测,历史上确有其事,之前我的一个朋友买了一幅文徵明的画,里面同样有这种字条。”
“我想,钱毂留下字条,大概是要发泄他心中的不满吧。”
谢庆丰恍然。
怪不得许默如此胸有成竹,原来,这种事许默不是第一次碰见了!
“可是,许小兄弟,万一这张画里,钱毂并没有留下字条,你还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你的话吗?”
谢庆丰好奇的问道。
许默很诚实道:“没有。”
“要是他没留字条,那便算我点背,大不了我赔他一百万便是。”
谢庆丰汗颜:合着你是在赌啊……
“开个玩笑而已。”许默笑着道,“钱毂的作画风格,和文徵明的截然不同,就算里面没有字条,只要对这二人的作画风格有所了解的画家,都能够为我的话作证,总之,这张画是假的,是毋庸置疑的!”
“你胡说八道,我这张画不可能是假的,我怎么知道这张纸条,不是你刚刚趁我们不注意放进去的??”
拍卖者急了。
“对啊!”
李俊也不想承认他买了假画,连忙说:“白老刚刚都说了,这幅画是真的,你此时难道是在否认白老的鉴赏能力??”
“年轻人,我何曾说过,这幅画是真的了?”
他话音刚落。
许默尚未开口,白老便率先发问。
“白老,你刚刚不是……”李俊懵了。
“我刚刚说的是,这幅画,看起来,很真,但是,我并没有和你们说,这幅画就是真的吧?”
白老不紧不慢道。
轰!
白老说完,全场又陷入了轰动……仔细回想,之前白老,的确没有肯定,这幅画没有问题,而是的确用了“很真”二字!
“钱毂是文徵明的弟子,他的艺术水平也很高,创作出的这幅兰竹图,和文徵明创作的神韵上,是有很大相似的,这是我说它很真的原因。”
“但,二者的绘画风格,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文徵明绘画出的线条,刚强有力,苍劲淋漓,这也是很多人,偏爱他的字画原因。”
“钱毂的作画风格,则是爽朗唯妙,以精致著称。”
“即使没有这张字条,你这幅画细看,也是钱毂的绘画风格,事实上想必正如这位许小兄弟所言,这幅画的作者并非是文徵明,而是钱毂!”
“只是钱毂盖了他师父的章罢了。”
白老说完之后,全场立即安静了下来。
刚刚信誓旦旦,说这幅画没有问题的人,此时都有种被打了脸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李俊尤甚,脸色都变得铁青了!
“白老,你可害惨我了。”想到自己画了一百万,竟然买了一幅挂羊头卖狗肉的假画,李俊顿时有些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