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怜心暗自满意,心想这蔺楚心就算心思深沉了点,到底还是小家子气了。
“这是大姐姐给你的,你就收着吧,你怎么说也是我丞相府的小姐,这些首饰你怎么就不能用了?”蔺怜心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完她把盒子塞进了蔺楚心的手里。
蔺楚心有些局促的看着她,但双眼里充满了感激,蔺怜心微微一笑,她的笑很美,足以迷惑很多人,但却骗不了蔺楚心,她知道蔺怜心的笑容里独独缺了一种真诚,若是以前的蔺楚心,大概会被这位大姐卖了还帮她数钱吧?
接下来蔺怜心开始和蔺楚心聊起家常来,蔺楚心和她说话也慢慢的越来越自然了。
说着说着蔺怜心似乎有些苦恼,一副想要对蔺楚心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
“大姐姐,可是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她的表情做得那样明显,蔺楚心就算是瞎子也该看出来了。
“四妹妹,其实姐姐一直担心你会对咱们的母亲有误会,这么多年来,母亲把你安排在西苑,其实母亲也是逼不得已的,当年那个道士批了命,所以四妹妹才会在西苑生活这么多年,母亲一直也是很关心你的,还望四妹妹将来不要怪罪母亲才好。”蔺怜心叹息道。
蔺楚心有些惆怅的低下了头,演戏谁不会啊?她可是个行家,蔺怜心竟然在她面前演起戏来,那么她也不介意陪着她继续演下去。
不过说到当年那个道士的批命,蔺楚心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来,她和她的姨娘之所以不受宠,就是因为曾经在她出生的时候,丞相府的祠堂里出现了不祥之物,而后来丞相府的老夫人也无疾而终。
那不祥之物竟然是一条双头蛇,古人最是信这些怪力乱神,祠堂里出现这样的不详之物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把她认为了也是不祥之人。
又加上后来当丞相府的老夫人下葬后为她做法事时,那个道士为自己批命,说自己是不详人,会影响整个丞相府的气运。
从此以后蔺楚心和她的姨娘瑶姬在相府里就成了透明人,几乎没有人管她们的死活,后来,在蔺楚心五岁的时候,瑶姬病逝了,蔺楚心无人相护,日子便更是难熬。
整件事情疑点重重,而当时所有人都坚信不移,蔺楚心心中冷笑,这一定是一个阴谋,多半还和黄氏有关。
试想,堂堂丞相正牌夫人,怎么能够容忍一个妾氏比她要受宠?
“大姐姐多虑了,我怎么会埋怨母亲呢?如今母亲给我安排了这么好的房间,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呢?”蔺楚心感激涕零的说道。
“四妹妹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不过了,今后我们姐妹定要相互扶持才是。”蔺怜心欣慰的笑了。
“是!还望大姐姐不要嫌弃妹妹我笨拙才好。”蔺楚心有些期待的看着蔺怜心。
二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好一阵子话蔺怜心才满意的带着墨月和墨影离开了。
“小姐,大小姐可真是善良呀,你刚搬过来她就过来看你,还给你送了这么多好东西过来。”春桃感动的说道。
“我看可未必,如果大小姐真的心地那么善良,那以前小姐和我们落难的时候她怎么不过来看看,如今老爷刚刚让小姐搬到东苑来,她便巴巴的赶过来了,指不定心里藏着什么阴谋呢?”柳叶开始泼春桃的冷水,她看事情不会像春桃那样简单。
蔺楚心赞赏的看着柳叶一眼,她分析的很不错。
蔺楚心轻轻敲了一下春桃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柳叶说的有道理,这世界上最难防的,不过人心,你这小妮子今后可要警醒着点,别什么人都把你给骗走了!”
“小姐,不会是这样的吧?这世上所有的人哪个人不说大小姐心地善良?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倒成了包藏祸心之人了?”春桃有些不以为然。
蔺楚心摇了摇头,春桃到底是年纪太小了,把这个世界想象的太过于美好,很多事情只有自己亲身经历过后才知道。
但她还是对春桃说道:“总之你要记住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柳叶把春桃拉过去“洗脑”了半天,春桃还是接受了柳叶和蔺楚心二人的说法,其实有些事情是她没有往深处想,只要想想还是想的通的,只是大小姐在外的形象一向很好,好到她和其他人一样把她当做一个神仙般的人来看了。
蔺楚心没有再管柳叶和春桃,她开始认真的思考以前的事情来,对于她的亲生母亲,也就是她的姨娘,其实她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在她五岁的时候瑶姬就病逝了。
现在细细想来,自己对瑶姬也知之甚少。除了知道瑶姬长得美艳不可方物,是来自西域的歌姬而外,其他的一律都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那瑶姬到底是否还有亲人在这个世界上。
虽然做了蔺岸伟的姬妾,但在蔺楚心的印象中,瑶姬本人并不像一个一般的女风尘女子,至少不是那种只知道搔首弄姿的女人可比的。
瑶姬在相府其实一直很低调,但无奈她有着让人着魔的身材,蔺岸伟对她也是宠爱有加,蔺岸伟身为当朝丞相,拥有姬妾无数,但他最宠爱的还是瑶姬。
在这个女人只能依附男人而存的时代,豪门里面的争宠事件就屡见不鲜了,瑶姬的受宠让许多人无比的眼红。
所以后来在蔺楚心出生的那天晚上,丞相府的祠堂里出现了双头蛇,老夫人当场被吓得一病不起,口里直骂有妖孽,后来老夫人更一直卧病在床,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本是让大家都高兴的乞巧节,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这一天晚上出生的蔺楚心自然而然的就被别人安上了妖孽和不详的名词。
老夫人下葬时,蔺岸伟请来道士为老夫人做了一场盛大的法事,却不想在这场法事当中,道士说出蔺楚心是个不祥之人,会给丞相府带来很大的灾难,严重的话恐有灭顶之灾。
这样严重的说辞使得蔺岸伟心里打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