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用的是什么解法?”小明问道。
许湘正在吃惊小明的棋力之强,便随口道:“天元。”
“那我就用另一种解法。”说着看向众学员。
一学员走出,“在下,冯天宇,来领教一下。”
小明一礼道:“学生占若水,请指教。”
棋行十八步,所有学员都惊讶。
“这不是第二种解法,这棋路是什么走法?难道还有第三种解法不成?”要不就是这小子刚才在吹牛。梦境后期大儒只教得我等二种破局之法啊!!”
许湘却没有大的波动。
因他根本不知道第二种解法是什么。可在脑中也在形成棋盘走势。
只见小明将梅树枝干全部舍弃。只专攻底线一点,形成旋风将整个一处梅花吹得七零八落。棋行八十一步,此时开始收官子。双方就是围绕一开始地方的劫展开,此劫便是终局的胜负手。
劫材尽,白棋胜得半子。
没等九位学员说话,只听空中有人声传来。
“以风破花者,就算后面的关卡未能通过,也可密招至棋院。”
说完便没在作声,也不见人影。
九位学员对声源方向,深失一礼。
冯天宇转向小明道:
“学弟,棋力超绝,等大比完结后,一定要来棋院一叙。”
小明想了想:
“刚才琴院大儒也与许湘说过这话。”
便回礼答应。
许湘此时却在想:
“这些梦境后期大儒,到底是在哪里讲话?怎么做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难道会千里传音的技能,那也不对啊!那也得有千里眼、顺风耳的本事,才会对这里发生的事,了如执掌才是。”
此时书院大门外。
一童子高喊道:
“吴洲许湘公子已过棋关!”
“什么?这么快过了第二关?这才不到半个时辰吧!”
众人吃惊道。
许老爷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对着占子腾大声说道:
“吾孙儿目前排在第一位,哈!哈哈!”
说着像个公鸡一样走来走去。
许老爷子知道许湘本事极大,可也没想过能胜二皇子一筹。
占子腾也是为老爷子高兴,同时担心儿子进况如何。
谁知不到片刻,小童子又一声:
“云洲占若水公子已过棋关。”
众人皆叹:
“这两个是什么妖孽啊,今年大比真是人才辈出。”
还有人认为是今年的考题是不是故意放水了。
占子腾此时也松了一口气。论起小明的棋力,他还是有信心的。小明五岁以后他就没嬴过这个儿子。
棋院内。
许湘两人一边向下一关走,一边闲聊。
“小明,你棋力是怎么练出来的,为兄都自叹不如?”
小明笑道:
“不瞒三哥,我从小便喜欢这棋中较量。我看那棋盘却不是棋盘,只是一处世界。世界内阴阳相交又相杀,阴阳不调则我观之就不舒服。所以我每次嬴棋只得半子,这样阴阳不就那么失衡。”
许湘一惊:
“这种下棋之法却是从所未闻。”
便若有所思:
“这阴阳之数就像我闭上一只眼时,黑白粒子的状态。这世上的万物,都是黑白粒子相等才生得。只那不同的宝物和特殊物件,才有失衡状态。难道我能看到的粒子也分阴阳,阳多则利人,阴多则损人?”
说话间二人来到书院大门。
情景与前两院如初一辙,大石写道:
“墨香一动逐浪翻,万卷才知分急缓。”
“意随心动起云霓,千蕃挥毫是书巅。”
“怪了,这明明是书法意境。为何写在书院大门前?书院不是要博览群书吗?”
小明不解道。
许湘想了想道:
“这几院的提诗全是怪怪的,一定有其所指,我们也不必纠结,进去吧。”
进得门来。
只见院中央有一正圆巨大水池,水却是黑色的。一支十余丈的大毛笔雕塑,立在墨水中央。
笔上有字:
“墨为言处是归途,书到用时方恨少。”
“在这书院,哪个不是学富五车的人,还用得着劝学?”
小明看着大毛笔上的字笑道。
“看着不像是劝学,有点像谜语。按字面上的解读,应该是善恶只在一念间。大概是要告诉我们,前两院再出色,若不能知善恶也是会走上歪路。”
许湘说道。
“好,好,好!”只听得池后有人笑道。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世人对那些读了书,却不会做人的人,多有此评价。这位小公子小小年纪,有这蕃见地,难得,请上前来。”
一人声从池后传来,却不是之前说‘好’之人。
见有人请自己,许湘也就顺步而来。
小明自知没有先悟得笔上联,也只有站在原地等待。
转过墨池,只见此处并无楼阁。六道石阶,分扇形向上通往六处,十级台阶后,有六处高台。台上各坐一人,看形象气质却是六个梦境大儒。
高台后面有六处房舍,均有十余间左右,依山而建。房舍青砖绿瓦,一看就是经过多年打磨,似旧不残。
六个台子一看就像六脉之人,平时论道之用,都是一般高矮。
“吴洲,许湘见过各位尊儒。”
许湘行礼道。
“因你为首个闯书院之人,便由老夫亲自把此关规则讲与你听。”
一位大儒站起身来说道。
“我们六人各分管一类目专长,你看那石碑上写的便是。”
随后大儒一指石阶底处。
许湘向那各石阶山脚下一望,只见一石阶最底旁边立着石牌。
上边写着:
“算理工建。”
看向下五个石牌,“天文地理”;“阴阳宗教”;“文史战育”;“哲经政法”;“农医人物”。
“大学专业选修分科啊?”
许湘心进想着,表面上却点头确认。
那大儒继续道:
“其一,由我们六科目各出一题,规定时间内答出即可过关。”
“其二,可只抽一签,随机抽中某一科目答一题,此题难度较深,只答一题便可过关。”
“汝可有决定?”
“其一试广,其二试深,我应如何选择呢?”
许湘心想着。
“这第一种选法看似过关难。但想这几位大儒,也不会刻意为难。但谁知道哪个大儒,认为的不难的题是什么呢?所谓知者不难,难者不知。”
“第二种却是看似过关易,但这题目一旦超过理解范围,也不好应付。第二种有运气成分在里面,如抽得擅长之处,便也能化难为易。而且还能节省不少时间。”
“我选第二种方法。”
许湘权衡了一下高声道。
六大儒均点头,这第二种选法是他们乐意看到的。因此种选法正合他们意。哪个老师不喜欢能解出难题的学生呢?
少时,一书院学员拿出一托盘。上有六个竹签倒扣着,许湘随手选了一个。
学员高声道:
“算理工建”。
许湘听了不由开心不已。他这电脑般的数学能力,结合上一世美术专业的工程绘图能力,这简直正合自己的设想。
他却是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可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只见最左侧石台上的大儒笑道:“看来由老夫出题了。”
说着看向许湘,点头微笑。
“老夫几年前,得了一古卷,名曰:
《九章算术》。”
“此书提得一术,曰:径一周三。吾观之有所误,经算不为准数,故费四年时间用割圆法算得三后退位七十有五个数。”
“今不为难你,你若在三个时辰内算出退位后五个数便算过关。”
“这不就是圆周率?”
“这大儒也着实厉害,上一世祖冲之父子花了多少年,才算出小数点后七位。此人却是四年,就算出七十五位。用割圆术算出这么多位,也是绝世人物了。”
“这题目如要这一世的人来细算,要分开三千多边才可证得五位数。证完了的数还不一定是准确的数。三个时辰,这题出得确实得天才方可作答。”
许相想起上一世小学时,就参加过背圆周率的比赛。当时可背到两千余位。细细想了一遍,许湘心里兴奋至极。
“这就是送分啊!”
此时有一学员已将圆规等物,放置在许湘面前的方案上,等许湘试做此题。
许湘却不动面前器物。
坐在案前蒲团上,故弄玄虚的闭目苦思。
小明在墨池另一面,此时已经和后来居上的二皇子聊着天。二皇子一脸黑线的听着小明没完没了地说着,那池中笔上对联的好处。
十息过后,学员刚要叫小明过来答题。先让许湘在此算着。
只见许湘猛得一睁眼,站起身来向上方一礼:
“尊儒,小子已得了答案。”
大儒一惊!
“这是之前算过此一题目?为何如此之快?”
“说来一证”大儒说道。
“三退位一四一五九二六.....”
当许背过十位时大儒站起身形,不可思议地看着许湘。
当背过五十位时,大儒已走下台阶来。
背过七十五位时,大儒已经目瞪口呆地站在许湘面前。
许湘赶忙停住背诵,向其深施一礼。
此时台上所有人已经全部懵掉了。全部站起身来瞪着眼睛看向许湘。
“不必多礼,继续”
大儒抬手道。
许湘本来不想超过大儒算出的位数,此时也只好继续。他不知大儒刚才是谦虚,才说七十五位,其实已证得百位有余,此时正要和许湘验证一蕃。
半炷香后,许湘已背到两千余位。
大儒叫停了许湘,只因一百余位后面的数字,他也不知道对错。只是好奇才听得现在,但前一百位确是与他所算完全吻合。
“够了,够了,这些数字做一个天大的水车也可算准取材了。
这份数字你是如何算来的?”
大儒不耻下问道。
“小子儿时便对这数字感兴趣。”
“便一直研究至今,十年间便得了两千余位。至于算法确是用分析公式法算得。”
“公式?”
大儒知是一种神秘算法,便不再问。
“过关去吧,记得大比之后,要与老夫一叙这公式法的要领。”
随后一礼。
许湘见大儒行礼,便马上大礼回赠,说道:“小子如何受得尊儒一礼,小子大比之后必回。”
“不必如此,能者为先,吾今日能看到如此天才,不枉活一世”
大儒搀扶起许湘说道。
二皇子和小明在不远处都看傻了,
“什么?大儒竟然向许湘请教问题?这世界怎么了?”
台上的五位大儒,也是有些可惜。
“这小子怎么偏偏抽中了那算术疯子的签。为什么没抽到我的?”
此时一个学员喊道:
“下一位!”
小明不缓不急的走过来。
看见许湘还要等他一起过关,便说道:
“三哥自先往下一关去,弟随后就来。”
说着用眼睛瞟一眼身后。
许湘见二皇子已经来了。知是小明怕他被二皇子赶超,便不多说。一抱拳便向下一关行去。
少时,书院外又响起童子喊声,“许湘已过书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