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餐饭就在小恒的煎熬中度过,好不容易才见这群吃饱喝足的家伙带着这一长列的囚犯回了牢房。
小恒这才松了口气,飞快地奔回了石屋里。
屋内的人群全数归来,一声锁门声从大门处传来,屋里的人群齐齐盯着那武师手中的钥匙,心里各自流露出了道道的渴望。
仲开挪到了大门处抬头望向了今夜那繁星点点的夜空,屋外的景物因星星的照耀而蒙上了一层矇眬的背影。
仲开叹了口气,退回了屋内,伸手扯开那包杂在小恒头上的纱布,重新替他包杂起头上的伤口。
一旁的小博很是尴尬,坐在小恒的身旁直向他道歉着。
小恒苦笑地摇摇头,“不碍事的,不就摔了个疱吗,过两天就好了,你不会包杂,所以绑成这个样子也没什么的。”
一听这话,一群人顿时大笑,小博顿时有些无地自容,连忙退到了角落里,闷闷地看着正在替小恒重新包杂伤口的仲开。
一会儿功夫,那满头的木乃伊又变回了一个活生生的小恒,仲开这才松了口气,吩咐他呆会不要乱动,以免呆会碰到伤口。
小恒点点头,挪到了小博的身旁,笑道:“这个样子应该没有那么滑稽了。”
小博脸色再次发红,嘴里不停地向他道歉着。
小恒一阵疑惑,“你怎么老是记挂这件事呢,你要知道因为你给我包杂的伤口,还让我吃到一顿丰盛的晚餐,我要不要也感谢感谢你呢?”
小博这才定下心神,对着这屋内的污浊空气长吸了一口,笑道:“你不怪我,我就很开心了。今天下午我看到你进了那艘船,可有什么收获?”
小恒顿时一阵苦笑,此时石屋里的人群齐齐围在了二人的身边,小声地询问着。
小恒连忙摇头,止住了他们的问话,指了指屋外。
仲开连忙扑到大门处,望向了过道的四周,许久不见有任何动静,这才又奔回了角落,焦急地询问着。
小恒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道:“别提了,那船太可怕了,里面机关重重,如果我们利用这艘船外逃的话都不知道能不能逃过这些机关的攻击。”
仲开很是疑惑,“你是怎么发现那些机关的?”
小恒连忙把下午进船的经过说了一遍,屋内的人群顿时个个发愣,许久才缓过神来的他们有气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不曾动弹。
看着这一群已完全失去了信心的同伴,仲开有些哽咽,站起身来,望向了屋外。
许久沉闷的石屋里不曾有人开口说话,受不了这种氛围的雪心叹了口气,安慰道:“船只如果不能载我们的话,我们也还可以另想办法的,你们如果这么灰心的话,就会看不到那藏在暗处的机会的。”
听着雪心的安慰,一群人勉强堆起了笑容,迎合着她的话语。
松了口气的雪心这才带着初初靠在了角落里昏沉沉地睡去。
这一晚,石屋里的人群几乎都没能睡去,到了天亮,一群人才刚要睡去的时候,山脚下的钟声已再度敲响了。
无奈的他们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跟着这一大堆的囚犯进了矿山里。
一旁的囚犯看着那还在打着哈欠的他们笑着问道:“昨天晚上玩什么呢竟然到现在还在打着哈欠?”
小恒一阵苦笑,拍拍那人的肩膀说道:“要是今天也能像昨天那样睡到晌午,那该多好啊。”
一群人顿时一阵附合,那在队列中不停晃动的监工手中的棍子打在了他的手上,嘴里喝问道:“你这小子,昨天才摔伤了,今天就忘记了。”
吓坏了的小恒连忙讨饶,直在他的身上敲打着。
那武师全身很是酥痒,便不好再说些什么,只用眼神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嘴里小声地说道:“不要再惹事,要不到时我也保不住你的。”
小恒惊恐地点点头,退回了队列之中。
一个上午,一群人直犯困,个个有气无力地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提着手中的活计,慢吞吞的走动着。
一旁监工的武师看着他们这付模样,一阵纳闷,悄悄地走到也在打哈欠的小恒身旁,小声地问道:“你们昨天晚上做了些什么,到现在还在犯困?”
小恒顿时叹颜:“昨天晚上我那个模样把一群人都笑得睡不着觉,这不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一起帮我重新包杂了一下。”
监工脑海里顿时映入了他昨天下午的滑稽样,禁不住发出了阵阵地笑声,便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了远处。
小恒这才松了口气,疲惫地坐在矿石上打着盹。
一旁的小博强睁着发困地双眼,直盯着远处的监工,看着他们没有奔过来的迹象,这才放心地躲到矿石后面小息了一会。
这一早的时间对他们来说真是难熬,好不容易撑到了收工的钟声敲响,坐在矿石上的小恒从沉睡中惊醒,跌跌撞撞地随着囚犯们奔到了食堂。
此时那窝在矿石后的小博还在呼呼大睡,一丝也没能察觉到这一阵阵的嘈杂。
小恒找遍了整个食堂依然不见小博的身影,吓坏了的他紧张地跑到食堂外不停的寻找着,却依然不见小博的身影。
心中一阵恐慌,此时山脚下的钟声已再度响起,那还没能吃上午饭的小恒顾不得饥饿在队伍中焦急地张望着。
一群监工有些纳闷,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恶狠狠地问道:“你这家伙又在找什么,还不快点回岗位去。”
无奈的他只好随着队列回到了矿山,呆呆地坐在矿石旁,望向了远处的矿山。
那满山的人群,却没有小博的身形,小恒红了的眼眶开始落泪。
忽然身后的矿石堆里传来了一阵声响,但此时的小恒已无心去关注,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地上掉着眼泪。
一觉醒来的小博伸展着那懒洋洋地身躯,望着那已过了晌午的天色,好奇地问道:“小恒,今天的午餐还要推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