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一眼便喜欢上的青春,在离我们越来越远,以至于把那个人也抛在了脑后。
十五岁的欢喜能有多长久?
清明寄相思,这里得夜尤为漫长,像为故人的哭诉,怎么也说不完的情长。
夜已深,陈与拿着两罐啤酒,走向阳台,把一罐啤酒递给我。
“小星,喝吗”
我趴在阳台的窗户口,接过啤酒,打开喝了一口,沉默了很久。
陈与也不说话。
“哥,去年陈安买的许愿灯,你还没有放吧?”
“没有”
“我们去楼顶放吧”
“好”
说完我去茶台上拿了打火机,又跑房间里拿了笔,陈与过了阳台往西面的房间走去。
那是陈安的房间。
我没有跟着他过去,片刻,陈与拿着一个红色得许愿灯走了出来,灯纸的颜色已经褪色了。
“走,我们去楼顶”
“嗯”
我们爬楼梯到了楼顶,可以看到马路上昏黄的一排路灯。
我瞅了一圈楼顶周围,只有我妈种的一片小菜园,没有椅子或者凳子类的,便朝陈与说道。
“没有地方写呀,应该先写好的”
陈与看了楼梯口的那面墙,走过去把许愿灯铺上去。
“在这里写,你来帮我按着”
我过去两手撑着,把许愿灯按在墙面上,因为陈与比我高大半头,他的左手在最上方撑着,右手开始写。
停了一会,他低头对我嘟囔着“写什么好呢?”
“当然是写你的心愿呀,什么都可以”
“我的心愿?”
他反问的看着我,眼珠子转了转,扶着墙开始写。
“祝……我和……小星都早日找到”
“另一半”
陈与写着,我嘴里念着,看着陈与脸上洋溢着一副得意,莫名的吼道。
“哥,原来你也这么狗头啊”
“狗头?什么是狗头”
陈与笑着,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就是没水平!”
“呵,我许个愿咋还和水平挂上钩了?”
“这不也是咱爸妈的心愿吗?再说,你也不小了,一场恋爱没谈过,这是要给谁树立什么新风气吗!”
陈与来劲了一样,开始大刀阔斧的给我讲。我站在原地开始憋笑的反驳他。
“五十步笑百步”
“你谈过几次恋爱?”
“咱爸妈急的是你,你可比我大呢”
“我的狗哎”
我句句扎心的说着,陈与脸色由得意变成了苦涩。
“狗?又是什么词!”
“就是我的哥哎”
“哈哈哈哈”
我看着陈与一米八几的大个,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好像觉得自己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陈与无奈的朝我摆了摆手道。
“真可以”
随后,拿着许愿灯放在平台中间,蹲下来准备点灯。
“打火机”
陈与像霜打的茄子,语气低沉,倒像是我欺负他了。
我走过去把打火机递给他,他点了灯,停了半刻,起身把灯放了。
我们同时抬头看飘远的许愿灯。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陈与长舒了一口气。
“小星,难道你就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
陈与眼神悠远的看着夜空,听我语气冰冷的回答,扭头问我为什么。
我故作玩笑的回答道“他不配”。
“他不配?谁啊”
“明天带我去吃小龙虾就告诉你”
我说着走到楼梯口,把陈与一个人丢在夜色里,下楼的时候,听到陈与在后面吼。
“你这明摆着骗饭来的!”
陈与没有跟着我下楼,一个人站在楼顶,点了烟抽着,当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到十二点的时候,他低吟。
“要帮我们实现愿望哦”
“小安”
黑夜中的红星子,快速的消灭了一段,云烟在陈与那里,过尽了沧桑。
翌日,天气很晴朗,只要放假休息,我都会睡到中午,雷打不动。
“咚咚咚”
“小星,都快下午了,还吃不吃小龙虾了!”
我被陈与的敲门声吵醒,抬眼看了看床头的表,还不到十二点。
气鼓鼓得坐起来,头发凌乱,推开门就是一顿吼。
“还不到十二点!哥,你对时间是不是有什么偏见!”
“过了十二点就下午啦,你不是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陈与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逗我是他的快乐源泉。
对我温柔只是短暂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我还没彻底清醒,准备爬床上继续睡,听到楼下我妈的大嗓门。
“小星!还不起来?不是和你哥一起出去吃饭!”
“啊!妈!我要睡觉!”
我瘫在床上欲哭无泪,愤愤的捶了捶被子,突然起身故作淡定的对陈与说道。
“走吧!去吃饭,我要吃穷你”
“好啊,看是你的胃大,还是我的钱包大!”
此刻的陈与得意的像个富二代。
清华街有一家小龙虾店,它的西北角就是我的母校,清北县一高,再往南是一所私立高中。
正逢节假日,吃饭的人可想而知,我和陈与在店里绕了一圈没有找到位置。
服务员见我们站着,笑着说道“楼上有位置”,随即引我们上了楼。
我们坐在了二楼靠窗的位置,附近得景色尽收眼底。
“小星,要不要吃冰淇淋”
“吃完小龙虾再吃吧”
“那也行”
陈与趴在玻璃上,看楼下排长队买冰淇淋的人,一副哄小孩子的语气问我吃不吃。
我用餐巾纸狠狠的擦着桌子,然后把抽纸盒,水壶,筷子,盘子,一一的摆规整。
“你强迫症啊,都一样的洁癖”
陈与见我吃个饭都大动干戈,把自己位置上的盘子,筷子胡乱一放。
此刻,服务员端来了我们点的小龙虾,还没放稳,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只。
“哥,快,帮我剥皮”
“不让我吃吗”
“你不配”
“哈哈”
陈与刚夹了一只小龙虾,听我这样说,把小龙虾往盘子里一扔,对我威胁道。
“还想不想吃了?”
顺势拍了拍自己口袋里的钱包,又问道“我不配吗?”
“你配,吃……”
“他不配”
我立即服软,把手里第一只剥好的小龙虾递到陈与嘴边,陈与一口吞了,差点咬着我的手指。
“他不配”陈与盯着我,在等待我回应他的犒劳。
“说说吧,是谁?”
“渣男”
“噗哈哈哈”
我啃着小龙虾的硬壳,和陈与打哑谜,陈与摇了摇头说道。
“算了,肯定是以前哪个不着调的”
“说明你现在还没有喜欢的人”
“对吧”
我突然严肃的想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小龙虾说道“我不知道”
陈与看我的表情,开始窃喜的往前倾倾身。
“不知道,那就是有爱慕的对象”
“不知道”
“你同学?同事?”
“现在我也不清楚,到时候再说吧”
我继续吃小龙虾,不想再讨论这些话题,低头认真专注的剥虾皮。
“诺,全是你的”
陈与把剥好的一小碟小龙虾放到我手边,我开心的塞了满嘴。
吃完,走出这家店的时候,我还扬言“吃够了,以后再也不吃了”
陈与敲着我的脑袋回道“你和那些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的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
“我不用减肥!”
陈与推着走我往前面的冷饮店走,排队的人依然很多,我看到迎面走来的一对情侣。
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我的眼神全在那个男孩身上。
他满眼笑意的拉着旁边的女孩,脸庞倒比身旁的女孩还要白净,一双桃花眼不知道迷惑了多少女孩子的心。
他们快要走近我的时候,我侧身扭了过去,陈与见我突然这样,有点错愕的看着我。
“怎么……了”
我掐了掐准备要说话的陈与,眼神示意他往旁边看。
陈与看着从我们身边过去的情侣,等他们走远了才问道“谁呀,我不认识”
我看着走远的那对璧人,眼里充满着无奈,又充斥着一股无名的怒意。
“他就是目一”
“我姐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