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石盆云雨情切切松林花香意绵绵
玉昌、玉涵、耨娲、南雁各自领了自己心爱的兵器,对干以胜夫妇千恩万谢。玉涵把姜伯父给她的铸刀资金拿出来,悉数交给了以胜夫妇,以胜说什么都不恳收,双方相互推辞很久,后来,以胜言道:“我们铸剑是祖传绝技,没有知己绝不给做,我们来幽都山铸剑,给悬阳洞带来了很多麻烦,食宿这些时日,已破费了人家不少,我们先给广源道长一些,另外,崆峒广成子第十八代传人广成道长一心想重修崆峒山的庙宇,我们再支持广成道长部分,这次铸完剑,我们的功力全部恢复得在三年之后,所以,家父家母生活也需费用,我拿出来送回家去,铸剑既已完成,我们在此也无他事,回家探望父母之后,也同玉昌兄弟和玉涵妹妹一同奔向江湖,边塞战事起来,参军报国。”玉昌玉涵听了以胜一些话语,均是实在之言,“如此甚好,欢迎以胜哥嫂与我等同行。”玉涵当即向莫愁桐以姐姐相称。
玉昌玉涵与干以胜夫妇分别,约定在岚山八友堂相聚,然后离开悬阳洞下了幽都山,返回岚山去了。以胜夫妇也稍事休息后收拾行囊,辞别了广源道长,回海边故乡了。
路上,玉昌道:“玉涵,你离家转眼一年多了,转眼秋天就到,你暂回家看看伯父伯母吧?”“我还是先陪你回岚山吧,恐怕到了龙山家里,父母就不让我出来了。”他们不喜欢我舞刀弄棒的,更不愿意我上战场。有时,父亲还盼望玉龙能把南朝兵马拉过来,让南朝统一中原呢!”“伯父真是对时局看得太离谱了,当今大魏在北方已存在近百年,远比晋代30年长远得多,怎么就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呢?”
“他就知道读他的子曰诗云,对时局从来都不关心。”
“你好好劝劝他们,等让姜伯也劝劝他们。这样我们就先回岚山,你也会会长孙先生,他的才气不比玉龙差。”
“好。”于是玉昌同玉涵还是先回岚山了。
玉昌玉涵重回岚山,与单虎单文等重在八友堂相娶,长孙先生边给大家沏茶,边称道玉昌、玉涵的刀剑,“刀剑用英雄,英雄爱美人,玉昌是刀剑在手,美人陪伴,人生之幸,无人可比啊!”
“长孙兄不要取笑我了,凭长孙兄的才干,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他日入朝,定能飞黄腾达。”
“多靠玉昌推荐,苟富贵,无相忘。”
“长孙先生,这岚山除了这八友堂、卧龙山庄,可还有幽静的静心养生之所?”
“休闲养生,修心养性,莫过于白云度假村,那里林松苍翠,溪水潺潺,玉昌弟怎么想起养生来了?”
“玉涵学艺回来,我一直想和玉涵切磋一下刀法和枪路。”
长孙鬼脸一笑:“恐不单是刀枪那么简单吧,不过那里真是一处绝好的僻静之所,习文练武非常适合。”
“玉涵,我们明日去白云度假村看看。”玉昌说得不容否定,玉涵也没想回绝他。她也想好好静下心来,理一理这一年多来的人事,理理自己的诗心与刀技。
“玉昌,只要玉涵能去,整个度假村我全包给你,让你们享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留一条狗给你们看家。”
“那我们可消费不起。”玉涵道。
“明天度假村见。”长孙走了。
第二天,玉昌拉了玉涵,直接来到度假村。其实,所谓度假村,就是一个农家小院,是长孙家居住的农家院,院后山坡上松林茂密,松涛阵阵,不绝于耳,院前是一带小溪,向上望,是石盆岩,石盆岩由隆起的巨大石块围成了一汪池水,因地处高处,长孙叫他天池,院子四周种了玉米、高粱、谷子、花生,其时,粮食、花生、豆类都即将进入收割期,玉涵他们在那里休假小憩也不会超过三日。
一位老农来到栅栏门外,看见玉昌玉涵连忙接了过来,让进院子。然后说:“长孙说这院子由你们暂住几日,厨房、卫生间设施都有,你们慢用,院子是你们的了。”
“谢了,老伯。”
进了小院,玉昌一下子就感觉到五年前,初次见玉涵的桃花溪篱笆小院,那是多美的地方啊。干净的院落,整洁的书屋,还有那含苞待放的桃花,刚刚解冻的春水,一切都仿佛就在眼前,一切又仿佛那么遥远。五年多了,这五年发生了太多的变故,我们都已不再是懵懂少年了,我们是大人了,我们要承担起保卫国家、赡养老人、生儿育女的责任了。玉昌拉了玉涵的手,见玉涵不说话,知道她也在想什么:“玉涵,你在想什么?”“我在想,我家的桃花溪,多美的地方。”
“我也在想,我们初次相会的那个小院。”玉昌拉了玉涵的手,向溪水流来的方向走去。
“玉昌,我感觉,我们小小年纪,怎么承受了那么多。”
“其实,我们应该都很单纯,陪着父母,下田浇园,纺线织布。”
“现在我也可以回家去,也应该回家去,回到父母身边,与他们同享天伦之乐啊。”
“如果不是民族隔阂,不是世俗的种族的偏见,我现在就可以陪你回龙山。”
“为什么世界上永远都有战争,种族间的,民族间的,地区间的,怎么就不能和平相处呢?”
“将来,我们会创造一个世界,各民族平等地在一起和睦相处,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歧视,即使我们这一代做不到,我们的子孙同我们一起努力,一代代传下去,这样的目标,这样的世界总会实现的。”
“我们的师父、师母、猪龙大仙、白云仙人、灵山圣母,他们都不能创造这样的世界,我们能创造吗?”
“能,肯定能,在那个世界里,年轻的人想爱就爱,想说就说,想笑就笑,不是老把自己装在套子里。”
他们来到松林里,那时,秋风乍起,松林风声向海浪翻涌,玉涵靠在玉昌肩上,她也想创造那样的世界,那样的社会,就像现在,所有的年轻人,都应该有的幸福时刻。玉涵不想那么多的礼法、道德、规则了,人应该是自由的,自己爱玉昌,从见他那天起,那时她刚刚13岁,她就知道她爱上他了。
“今天,我们就做一件事,我们做一次自然的完整的自己,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对方,让两个生命撞击出最灿烂最幸福的火花。”
爱情是美好的,青春是美好的,还有比两个相爱的年轻人在一起更美好的事情吗?都说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哪用那么繁琐和复杂,哪有那么艰难和曲折,不用海枯也不用石烂,我们的玉昌和玉涵就永远在一起了,就此生相依相伴了,因为他们相互发现了对方的美,因为他们找到了共同的理想和目标,因为他们深爱着自己的祖国和民族,他们把拯救祖国,统一中华作为自己的职责,有了爱的基础,不断的增长,不断的扩展,以致扩展到了整个天,地之间,扩展到了整个世界。
所有的事情真的不需要那么复杂,他们在松林里,在秋风中,完成了一次爱的洗礼,彼此变得更成熟了,更纯洁了,他们不需要什么,就是彼此的感觉,她那么美,高挑的个头,窈窕的身材,鹅蛋形的脸庞,明亮的眸子,那出自百花洞酝酿的体香。他,那么帅,浓眉大眼,高高的颧骨,短短的胡茬,宽厚的肩膀,粗壮的腰身,那农田里淡淡草叶腥味和着的汗味,这都不是天天端详,拉手能体会到的,他们没有父母的允许,没有三媒六证,没有门户当对,只有恩师那一根象征性的红丝绳,那是神仙在天地间给他们做的最完美的证明,这是人间最崇高、最伟大、最神圣的爱,谁也阻挡不了。
秋日午后的阳光从密密的松枝透过来,细细的光柱连接着一个个的光环,大的,小的,在光线下散开,炸裂,或是转动着,游走着,此刻,她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最幸福的女人,她不是姑娘了,山后那片雪白的云朵飞走了,留下了一片湛蓝蓝的天。望着蓝天白云,她不由自主地哼起了一首歌,那是在书院读书时自己胡诌的一首词《爱的意义》:
爱的意义
不是我给了你,
也不是你给了我,
只是因为山后有一朵云飘来,
你看见了,我看见了,
只是山中有一株木棉,
你种下了,我培养了,
我们就手拉着手走在了一起,
青春很短暂,人生很漫长,
有了此刻的相许,
便是终身的相依。
不是我属于你,
也不是你属于我,
而是我担来一筐土,
你担来一桶水,
和塑成了分不开的你我,
不是海水涨潮,
不是火山爆发,
只有奋进的声音,
只有无悔的青春,
爱让我们在一起,
爱让我们不分离。
因为我有了你,
因为你有了我,
今天我们相聚,明天又各奔东西,
战争的烽火,边疆的硝烟,
你冲锋在前,我步步相随,
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
执着的夸父,
不屈的刑天,
身体倒下了,
精神传千古。
只为了世界和平,
只为了祖国统一,
那是我们相爱的全部意义。
“玉涵,你的歌声太好听了。”玉昌搂着玉涵,拥有这样的女人,玉昌感到幸福。
玉昌牵了玉涵的手,出了松林,向半山腰的石盆溪走来。下午的阳光暖暖的,这时已没有了风,四周是那样的静谧,除了溪水流淌的声音,就是彼此心跳的声音了。溪水很清、很浅,叮叮铃铃的流着,像马儿的铃声,悠闲的响着,消失在山谷里。来到池边,浅浅的池水倒映着山的倒影,松林的倒影,映着玉涵美丽的身影,玉昌伟岸的雄姿,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蹲下去,去撩拨那清澈的池水,晒了一中午的清水,暖暖的,放在手里痒痒的,玉昌先喝了一口,那么甜。玉昌看着周围那样安静,身体又来了一份冲动,她把玉涵揽在怀里,又一次长长的吻,暖暖的池水让人感觉舒适浪漫。玉昌搂了玉涵,在池水里打滚嬉戏,就像两条柔软的鲇鱼,两条欢乐幸福的鱼,缠缠绵绵的,给一池秋水带来了无限的生机。
太阳下去了,池水的余温也渐渐地散去了。两人穿好了衣服,下了山,来到山脚的农舍里,锅里冒着热气,在蒸着什么,玉昌、玉涵亲热了一天,真的有些累了,饿了。玉昌掀开锅盖,哇,一盆白米饭的四周,鸡、鱼、羊排炖萝卜,香喷喷的,两人将饭菜摆上桌,狼吞虎咽,饱餐一顿,然后进了里屋,躺在暖暖的火炕上,真舒服啊。
“长孙想得真周到。”玉昌想到,天暗了下来,两个人也没掌灯,躺在热炕上休息。“白云度假村,真美,长孙是哪里人,怎么建了这么个庄子。”
“长孙是陇西人,父母在战乱中亡故,一个兄弟,一个妹妹,都由他照看,陇西经常受氐羌的骚扰,氐羌人恨汉人,汉人杀了太多的氐羌的人,把他们赶到了川藏高原,赶到了雪山脚下,但氐羌人并不甘心被驱赶,经常下来侵扰汉人,长孙父母可能就是被氐羌人杀害的。”
“民族之间争的就是生存空间,争的是资源,同族之间争的是财产,争的是权力,这样的斗争什么时候结束呢?”
“为了平息羌族叛乱,父亲出兵后凉,在那里驻扎三年了,这次,库莫奚起事,我既盼着父亲回来到辽东平息叛乱,也不希望他回来,与库莫奚的战争,将是很惨裂的一场血战。他们兵强马壮,心狠手毒,尤其盖天虎,盖地虎,每拿下一城,烧杀掳掠,无恶不做。”“玉昌,只要朝廷大军一到,我们就从军,为国杀敌。”
“战争从来是男人的事,女人必须远离。”“你让我习武铸刀有什么用?”“护守家园,男人们都走了,来了侵略者,你们保护老人和孩子。”“不,我也要上战场。”
“你听我的,你必须回龙山去,回到父母身旁,在龙山等我们回来。”
“我们这里,文有长孙和单龙,武有单虎、炎宁等,我带了他们,不愁库莫奚不平,盖天虎、盖地虎我让他盖不过我的单虎。”
“玉昌哥就是牛,我们睡觉吧。”躺在玉昌的怀里,玉涵美美地睡去了。
次日起来,玉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两人污渍染红的衣裤,把青龙剑和明月刀擦了又擦,见精血全粘在刀剑上了,那口明月刀擦过之后,刀锋如冻血,冷漠森严,让人望而生畏。那把青龙剑,锋刃却略显黯淡,玉昌接过来用力一挥,顿时寒光四射,玉涵这才满意的把衣裤藏了起来。接着与玉昌交流了猪龙仙人和圣母的枪法、刀法,互相传导了功力,玉昌又讲了许多从长孙那里听来的兵阵排布破解之法,都交流完了,又回到八友堂,与单虎兄弟和耨娲见了面,又谢过长孙。玉昌就想带了长孙等去太平寨姜伯那里,大家一致要求玉涵返回龙山去。于是,玉涵与玉昌等一一言别,回龙山与父母团聚去了。玉昌带了一帮众弟兄,去太平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