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哥,看来咱们要调查的人又多了一个,咱们先去找找老胡吧!”莫友谦跟赵捕头说道。
“那咱们走吧,赵元宝你放债归放债,如果让我听说你用不正当的方法催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再把你锁上衙门,遇到什么问题,要相信衙门,依法办事,如果解决不了,一定要来衙门报案。”赵捕头跟着莫友谦一起起身准备离去,只是不放心的吩咐自己的堂弟道。他这个堂弟脑瓜子灵活,就是喜欢走偏门,赵捕头就怕他哪一天一步她不能,就要接受牢狱之灾。
“一定一定,相信朝廷,相信县衙,有什么事一定让县衙出面,保证不暴力催收。莫捕头慢走,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来我万字钱庄,老字号,自己人,有保障。”赵元宝赶紧点头,一副我是大大的良民,一定配合县衙工作的样子,只是送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死心的对莫友谦说道。
“赵掌柜放心,有需要一定来找你,凭本事借的钱,我一定不会还的!”莫友谦回头面露微笑的说道。
一听莫友谦这话,赵元宝整个脸都白了,这还没开始借呢,就打算不还了,这以后莫友谦来借钱,自己是借还是不借?
“你个蠢货,莫老弟不是那种人,他是跟你闹着玩的,莫老弟是孙老的后辈,还需要来你这边借钱吗?”赵捕头一看赵元宝那没出息的样子,气的脸都红了。
“那就好,那就好,莫捕头有孙老的照应,当然看不上小的这点家当。”赵元宝虽然听到赵捕头说莫友谦不会来他钱庄借钱,但他还是开口把话堵死,以后莫友谦来坐坐可以,好吃好喝招待着,要是借钱,免谈。
“莫老弟,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人就是小算盘打惯了。”赵捕头略有歉意的说道。
“没事的,赵大哥,刚才我是跟赵掌柜的说着玩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借了钱,就要有还钱的觉悟,人无信而不立,如果没了诚信,那以后别人怎么跟他相处。”莫友谦一看玩笑两兄弟当真了,赶紧解释。
两人又来到城南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转案,不过石板铺成的道路很是平坦,两人还是很快找到老胡的家里。
两人敲了好一会儿门也没人开门,最后还是邻居出来告诉他们老胡去了隔壁街的铁匠铺。
莫友谦跟赵捕头只好又转道去铁匠铺找老胡,打算尽快把证供收集完,好早点破案。
来到铁匠铺,迎面而来就是一股股热浪迎面扑来,莫友谦和赵捕头两人额头都开始冒汗了,莫友谦看着铁匠铺里面几个烧红的大铁炉子,旁边几个胳膊比自己大腿还要粗的壮汉正在那边铿铿铛铛的捶打着烧红的铁器,有刀剑和农具在他们的捶打下成型。
“赵捕头,这位小哥,欢迎来咱何记铁匠铺,还请随我去大厅喝茶,我们的成品都在那里,有什么看上的,可以给你们八折。”很快就有伙计看到现在门口的莫友谦和赵捕头,过来招呼他们。
“没事,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管仓库的老胡在这里吗,听他的邻居说他来了这里。”赵捕头直入主题。
“老胡啊,他正在大厅和我们老板谈事情呢,二位可以跟我们一起过去。”那伙计一听赵捕头来找老胡,不敢怠慢。
跟着那个伙计穿过院子的打铁区,进到大厅,总算没那么热了,就刚才这一会儿,莫友谦和赵捕头都感觉后背都湿了好大一块。
莫友谦看到大厅里一个四五十岁的人正好在和一个身材和外面打铁壮汉同款的人在那边聊着天,两人也不打扰,选择靠门口的位置坐下,然后那个伙计很快就把茶给他们端上来了。
估计是看到赵捕头和莫友谦来了,两人也没谈多久就起身,那个壮汉打算把那个应该就是老胡的人送出去,结果到门口就被赵捕头拦下了,赵捕头问老胡:“老胡,昨晚李善人家失窃,有人看到你没去看戏,大晚上的又是去当东西又是去钱庄借钱,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赵捕头是您啊,我和张来福还有老王一起长大,我们三人就像亲兄弟一样,张来福和老王上个月一起出海打渔,昨晚张来福突然一个人回来,说船被大浪打翻了,他获救了,老王却被乱入茫茫大海,凶多吉少。我看王大嫂这一个月来天天以泪洗面,望夫归来,身体日渐虚弱,我们打算隐瞒这个消息。我们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去当铺变卖,又去万字钱庄找赵元宝借了一点银两,然后去东升杂货铺那边买了一些京城特产,然后由张来福他送去老王家里,并对王大嫂编造了老王在长安城的消息,希望王大嫂她能心安,得以顺利的生活下去,毕竟她家还有个虎子要抚养。”老胡一听赵捕头问他,就知道瞒不下去了,把事情如实告诉。
“什么!老胡你也不早说,你打的首饰我就不收你钱了,毕竟老王一家现在遭此大难,我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那个壮汉应该就是铁匠铺的何老板听到老胡说的,惊呼道。
“何老板,那我就替老王他们一家感谢你的大恩。”老胡一听何老板说的话,也不推辞,毕竟他现在生活也不富裕了,多一个人帮忙,以后老王家里生活也会好过点。
“说啥呢!就你老胡和老张义薄云天,我老何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以后别说打金银的首饰,就是你要像李善人家那样打金碗银碗,我老何也不会收你一文钱。”何老板拍着胸脯说道。
“老胡,你和老张真是辛苦了,这是我和莫老弟的一份心意,下次给王大嫂送东西的时候一起送上,也算我们尽的一分力。”赵捕头这时候也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交给了老胡。
“谢谢赵捕头和这位莫小哥,赵捕头,这位小哥是?”老胡这是替王大嫂收的银两,也没半分推辞,毕竟老王是家里的顶梁柱,靠吹牛王那个不靠谱的家伙,王大嫂母子得饿死,不过他没见过莫友谦,所以问道。
“这是新来的莫捕头,是孙老的远房亲戚,今天刚到建邺城。”赵捕头给他们介绍莫友谦。
“莫捕头真是年轻有为,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老胡和何老板看到莫友谦年纪轻轻,也不敢轻视,毕竟县老爷也不会糊涂到随便任命一个人当捕头,莫友谦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二位见笑了,何老板,你刚才说李善人家找你打了金碗银碗,是什么时候的事?”莫友谦听到有关李府的事,就随口问道。
“那是去年的时候吧,李善人家的严管家来到我们店里,说要打一套银碗银筷子银汤匙,说李善人身体不适,用银餐具对身体有好处,还是我亲自给他打的,只是他不知道,银子打造的餐具长期使用,会对身体造成不良的影响。”何老板说道。
“好的,多谢相告,我们还要继续追查案子,下次有机会再来叨扰。”莫友谦基本已经确定这个窃贼就是李善人家的严管家,只是现在还找不到确凿的证据,没法抓人。
和铁匠铺的何老板道别之后,莫友谦和赵捕头出了门和老胡分别了就打算去李善人家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能够把严管家定罪。
走到李善人家不远处的一个桥头,就看到吹牛王在那边拉着一个年轻和尚正在说着什么精彩的故事,唾沫横飞,手舞足蹈。
莫友谦赶紧叫道:“二哥,你怎么在这边?”
“莫老弟你来了,我正和慧恒大师说我们智破卖鱼胜密室被袭案,你来的正好,慧恒大师他还不相信呢,你来跟他说说!”吹牛王听到有人叫他,抬头看到是莫友谦和赵捕头,赶紧叫莫友谦过来告诉那个慧恒大师他说的都是实话。
“阿弥陀佛,小僧慧恒,化生寺空慈门下受戒,现在在建邺城当知客,见过莫施主,见过赵施主!”那个叫慧恒的年轻和尚看到莫友谦和赵捕头来,赶紧逃离吹牛王的魔掌,过来双手合十和他们施了一个佛礼。
“见过慧恒大师!”莫友谦和赵捕头也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既然三位施主有事在身,那小僧先行告辞!”慧恒和尚说完不等他们说话,就转身离去,看那离去的脚步,生怕被吹牛王拉着继续说个不停,出家人又不能犯嗔戒,估计被吹牛王那稍加夸张的修辞手法给吓得不轻。
“二哥你怎么在这?慧恒大师这是怎么了?”莫友谦问吹牛王。
“莫老弟,和你们分别之后,牛大胆那神棍说啥也不肯告诉我我大哥的事,只是说什么非生非死,什么时候未到,我一句都没听懂。我一气之下就去找老张,老张他上个月跟我大哥一起出海的,结果就他自己回来了。他跟我和我大哥遇到海难,被好心人救了起来,被送到京城,现在我大哥暂时在那边落脚,他先回来给我们报个平安,还让我去老巫医家给我大嫂拿什么补身药。”吹牛王说着抬手一晃手里的绑成一串的药包,然后继续说道:“那老巫医也真是的,说什么这药只能用砂锅煎煮,不能和银器接触,不然就会产生毒素,变成慢性毒药,他还说什么这药方有多好有多好,就连李善人家从去年就开始抓这药补身体。真是奇怪,我们家能跟李善人比啊?我家里要有啥银器,我会不知道?”
“二哥,你是说李善人家也抓了这个什么补身药?”莫友谦抓住重点赶紧问道。
“是啊,他是这么说的,还说是严管家亲自去抓的药,那老头为了让我相信,还拿出了银票的存根给我看。”吹牛王虽然不知道莫友谦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实回答。
“赵大哥,通知兄弟们,准备抓人。”莫友谦对赵捕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