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云渐渐的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放学的钟声也乘机打响了。在众位学生们不经意间,教授们争先飞出了教室。
“小笑,收拾好了,一起走啊?”
没错,放学后,除了一直是自由身的教授们,还有一位半自由半学习的家伙,就是这个关德。
教授前脚踏出教室的门槛,他后脚就越过前排,冲向了后排的刘莞笑。
“不了,今天你自己开车回去吧,我有事儿。”
刘莞笑头也不抬的一边收拾一边说。
关德有些惊乱,“小笑,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大不了,小爷把自己的日记给你看,好不?”
“没有,只是一个政治笔记而已,再者说,你什么时候写过日记?”
“对哦,我没写过日记唉。那你是不是因为那个日期?”
“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建议你别开车了,容易惹是非,坐公交或者搭车回去吧,小心数字六。”
关德通过这一个月的经验总结,知道对这个同学软磨硬泡是没有用的。
而且,这一个月以来,这家伙说的话几乎都成真了,也没有见到过他的家人,他不会是那个巫师世家什么的吧?
“那好吧,我自己先走喽,明天见。”
“明天见不了,我请假了有事要出门。”希望你这次不要在分神了,又不注意我的预言。
两人唠叨了一会儿,关德便自己先行离开了,刘莞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字符和一些数字。
看了几眼之后,便将其撕了个粉碎,出门前顺手扔到了教室后门的垃圾桶里,四分五裂的纸片上,隐约看得到一个阿拉伯数字——4。
“吴伯,给我来碗珍珠翡翠白玉汤,要多给我加点儿料哦,我一会儿要出门去很远的地方。”
“小笑来啦,多久没来了,大学的学业很重吧,不说这话吴伯也会多给你加的,不够就自己盛,算我老头子的,你知道虾糠在哪放着。”
刚刚开学前几天的时候,陆莞笑正懒得自己做饭吃呢,经过这家吴家常菜,看到了吴伯忠厚的待客之道,便经常来这里吃饭。
尤其是那碗珍珠翡翠白玉汤,浓浓的汤汁,再撒上一些新鲜的虾糠,偶尔还会在里面吃到饱饱的吸收了汤汁的小螃蟹。
有一次,正吃着呢,店门口就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吴伯也习以为常的端上了几碗排骨肉,‘供奉’这几位大仙。
刘莞笑三拳两脚便将五个小混混提出了餐馆。
“不服气吗?我知道你们这些跑龙套的台词,回去找人吧,小爷我在这儿等着你们。”
别说这些小混混了,连吴伯都没有想到,自己接触了这么久的一个细皮嫩肉的文艺范大学生,居然这么厉害!
“好……好小子,你等着吧!我们马上就回来!”
小头目捂着被打青了的眼睛,带着四个小弟跑了。
不一会儿,这几个小混混就跟着一个疤脸大汉,来到了餐馆。
“虎哥!就是这小子嘲笑你上次尿裤子的事儿!”
“啊!妈的!是哪个不长耳朵的小子又提这事儿了!给爷站出……笑……笑爷!您您……您怎么在这儿啊?”
笑爷!吴伯和那几个小混混,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这个爷字儿和这个手无寸铁的学生会有什么关系,简直可以称他是一个白脸小书生了。
“呦!这不是那只小猫咪吗?怎么,小爷我把你吓尿了的事儿很丢人吗?,还不让人说了呀?这么久天不见,这脸上怎么还添了彩了呢?”
“笑爷,您是我亲爷,我这道疤是自己贴着玩儿的,您一拳杀了陈三爷,啊不,陈伟强的场景,小猫我如今依然是历历……啊那个历历在……在目。”
被刘莞笑称为小猫咪的虎哥,磕磕巴巴乌拉乌拉的叨叨了一大堆,吴伯也没听明白什么,只是知道一件事,眼前的这个大学生,不简单啊!
“是吗?那我让你记住的事儿呢?你办了吗?”
“办办…办了,连那条裤子,我都在家里,整个供台给供上了,您说的话,小的也不敢忘。”
刘莞笑依旧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只是嘴角微微的上扬着,笑着说。
“嗯,挺好,我挺满意你的,懂事乖张,最主要的是听话,而且记性还好。这小子是你的人?”
“是……是小的的,阿桂,快给笑爷滚过来!”
“笑…笑爷,您就是打死陈伟强的,笑爷!”
陆莞笑用脚勾住一个凳子,坐在了上面,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棒棒糖,熟练的扒开以后,塞到了嘴里,随后又把手揣到了裤子口袋里。
“宾果!你答对了,可惜我已经没有多余的棒棒糖可以奖励给你了,嗯~~~,西瓜味儿的,我喜欢。”
虎哥见陆莞笑今天心情还算不错,不像杀人时,眼睛好像能飞出针来,赶紧从后面踢了阿桂一下。
之所以有意的提醒阿桂,是因为他还挺喜欢这个小弟的,能像个奴才一样,供自己使唤。
阿桂感受到了这一脚,回头看了自己的老大一眼,突然茅塞顿开,跪在了地上,慢慢的又变成了五体投地。
“笑爷!笑爷!您就是我亲爷,小的是真没认出您来,您大发慈悲,放了小的吧!”
刘莞笑从嘴里拿出那颗棒棒糖,看着粉红色的糖球。
“算你今天运气好,棒棒糖是西瓜味儿的,这样吧,你像现在这样趴在地上,给小爷撒个娇,小爷满意了就放了你。”
撒娇?这么多人呢,他让我撒娇?没办法,这小子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实际上一拳就打死了暗劲大成的晴月街扛把子,陈伟强。
从那天开始,京都的地下势力老实了不少。
唉!让撒娇就撒娇吧,活着总比丢人好吧。
“笑爷爷,放了小桂桂吧,小桂桂错了,好不好嘛?”
阿桂一气呵成的撒完了娇,脸都红成了猪肝色,从额头到脖子根,都泛起了红。
陆莞笑看着,他的脸红扑扑的,双手在胸前抱拳,两只眼睛泪汪汪的看着自己,没能憋住。
“啊哈哈哈!小桂桂快起来吧,小爷开心了,打今儿起,小爷我罩着你了,如果被我发现你还作奸犯科,可就别怪小爷我清理门户了。”
“谢谢,笑爷,阿桂以后对笑爷您卑躬屈膝,马革裹尸,宁死不屈!”
“啊哈哈,你这小子,什么文化水平,跟小爷我这儿拽什么词,你能对我言听计从便可。”
……
“小笑啊,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今晚就要走啊?”
吴伯那边看着教学视频,手里不熟练的包着饺子,边问刘莞笑。
“我哥来了,去晚了他又要怪我了,而且,我还不能确定他会在哪里出现。”
刘莞笑的这种说话方式,吴伯早就习惯了,这孩子人品不赖,只是说话模模糊糊的,这句话全当是他要去连夜接哥哥便是了。
“吴伯,我吃饱了,钱给你放这儿了。”
“唉,好,小笑啊,你看那柜台旁边有几个晚上剩下的包子,还温呼,你用塑料袋装几个带着,路上吃啊。”
“嗯嗯,行,那我回来再给你钱吧。”
“不用,跟吴伯这儿客气啥。”
老吴中年丧子,老婆也没了,如今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孤独一个人经营着这个小餐馆,营业执照也好容易才办下来的。
在接触刘莞笑几次之后,就打心底里喜欢上了这孩子,一直当自己的孩子对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