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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生活继续

十、生活继续

生活在继续。

暑假又快到了,我的心似乎要腾飞起来了。我知道回家可以见到一年未见的父母,也许他们又苍老了一些,他们的儿子回到身边,他们自然很高兴。

但我先前向他们撒谎了,这个暑假我有些不自在了,我又如何带一个女友回家呢?

回到家,我可以参加一些体力劳动,好让这困顿的思维休息休息。不过,其实我一直很需要工作,工作让生活简单,让身心快乐。

也曾想去旅行,可惜没余钱,暂时实现不了。更多的是如一个人去,倒成了人生孤旅,怕是那种感觉并不好。

“夜里幽梦忽还乡”,梦里总要回到那时有点留恋有点遗憾的母校,还见到一些老同学,还是当年的意气,那些说话的语气和腔调,竟然没什么改变。

“梦里不知身是客”,总有一种不愿睁开眼的时候,便确定自己就是睡在家里的那个人。恍然能听到起得早的爸妈的说话声,还有邻里的招呼声,并且能从招呼声里听出天气一定很好,多好的早晨啊!

但是起床来,才知道眼前一切都不是想的那样。

现实中,又一个学期近尾声了。这学期,我一直在改进自己的教学。每节课都注意尽力去发挥,力求做到最好。

要考虑的东西还真多,首先是讲解的思路和层次,还有语言表达,其次是书写和重点,还有手势和表情,以及学生的反应和学生的互动等等。

虽然有些繁琐,但很有意义,我很喜欢去想这些问题。尤其是一些很细小的东西,往往更吸引我的注意。

这学期我的确比别的时候过得充实和快乐。因为我不再想那些无谓的东西,而是把有限的精力用在有效事情上。

每个星期有序地安排好生活和工作,全力以付地工作。每到双休日就心安理得地休息,倒也过得自在,轻松,愉快。

同事就说,这是一种最佳境界。

正是关门要睡的时候,突然听到对面中心校传来了歌声,那是女老师在唱,那声音听起来好无力,很孤,也很弱。

原来别人心里也一样的,只是表现出来不一样而已。

对过去,我真无力再回想了,那纯粹是阴谋而已。那女人真不简单!却让我想起了《漂亮朋友》中的那个杜洛瓦,一个专门把女人当阶梯的男人。

看来爱情是福也是祸!

同事中往往有人与我谈起这个问题。爱情还是太现实了,并不是很神秘,也不是很高尚。幸福也不是随手可得,但也没必要赔着小心过日子,而是看自己想怎样过日子。

但是,有时我真的不愿意去想,尤其是在我平静的时候,只是我觉得一个人回家真没意思……

我的思想告诉我,我真的好想有人与我共进餐,有人看到我伏在窗台前的样子,有人爱着,有人欣赏我写下的文字,还有人一起争吵有趣的问题,有人与我共度人生苦海,风雨不改,和舟共济……

然而,我不明白自己现在这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早在昨天的那个电话,我就断定是董洁,虽然当时打回去并不通,也不确定是什么地方。

我只觉得非常惊奇,都过去了好些年了,还能联系到她,怎么不叫人高兴啊!

当时电话中,她那有些陌生的声音,只在突然间就熟悉过来了,当她说出自己的名字,我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终于问起她好么,她似乎也很开心,还告诉我给我写信。

真让人不敢相信,我又听到她的声音了。往常的一切似乎突然重新走近了眼前了,依晰中出现那纤弱的女孩,齐肩的运动发型,圆圆的脸上总有一种坚毅,细细的双眼总是满满的深情。

那段以为不可能保存的记忆居然依旧呈现在我的眼前,每当深深想起,我都会热泪盈眶,那是多么火热的青春啊!

北方的天空特别蓝,天地都很开阔平坦,路边都是高大的白桦树,满眼都是麦田,望不到边。

我们在沙地中写生,钻进了苹果园里,还走过公路,连学校也看不见了,单见远处低空下的水塔。

来年又到了火车站,我们竟意外巧遇了,我们相视无言,一直走出很远很远……

有一回,因我失言,她赌气,竟跑到墙角,躲在黑暗中哭泣。我沿着我们走过的地方去寻找,找了一个多钟不见她。

虽想过校墙外的黑暗中,可是黑黢黢的夜色下哪能看见她。

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她给我写了二十四封信,那些信总在我的脑海里晃动,因为那是她自己做的信封,还描上了国画。而如今,她又说写信了。

然而,这次再收到她的信时,她在西湖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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