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愉快相遇
这次考试又可以见到她,别人也这样说,但我已决定了不要那生硬的爱情。我确实未见何明的温柔,又总是有一种严包实藏的软傲气。与我来说,这是多么好面子!多么的做作啊!这次,我真没什么话了。
考完最后一场,我就出来了,并一路小步走着,走出了校门,走到了街头,走出了城区。我要回校了,我走在开发区的宽阔公路上。
一边走一边等车来,我喜欢这样。
上车,看到很多陌生的面孔,不过都习惯了,没有一个熟人,平常也是这样,所以我一点也不惊奇。在这个站点上车,早就没座位了,我站在其中,只等快些到校,便当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但这次竟然不同,我遇上了她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她。因为乘务员示意她买票,但她竟自顾自地在玩弄着一根水红吸管,超然世外一般。我顺着乘务员的示意,很想告诉她。当我细看她时,便越觉得可能是她,心里有了点惊奇:这么巧么?其实时候只不过了三点钟,只是天太阴沉,灰蒙蒙的,像夜幕将临。我心里一阵狐疑:难道她这么早回校?
我正想着,乘务员已过来了,示意她买票。她这时才突然醒来,略一抬头,正是她了。
“喂!”我招呼她。她也略抬了头.“喂!”了一声。她见我手中一本书,便很不客气地拿了过去,翻了起来。当她翻过几页时,便很长时间才翻动,仿佛在认真的看。我便问她:“这些字怎么样?”
“我觉得不喜欢这种字!”她毫不犹豫地说。
“那你喜欢哪种字?”我又问。
她翻过封面来,似乎在想如何回答,然而转而问道:“你以前喜欢哪种?”
“欧阳询的,柳公权的。”
因为汽车开得很快,引擎声很响,所以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但她却一直拿着我的书。
到校道边下车时,见她有两个袋子,一个是小背袋,像许多学生喜爱小巧玲珑的那种,一个是满满的手提袋,呈枕形,可能有点重量。我想帮她提,但她说不用。
她问我去城里做什么,我拿出准考证给她看,但她却问我是不是要补考。我解释说是自学考试,本科段的,但她仍不明白。我感到有些奇怪,却又觉得她特有意思。再问她喜欢什么字,她干脆说不知道。
我问她刚才在车上想什么,那么认真的样子,竟忘了买票,她笑了笑不答。
她那仿佛很吃力提贷子的样子,我以为她提不动了,但她又说没多重。家在城里,这么近的地方工作,竟带这么多东西,她说是冷天的衣服。
进入学校了,她走在堆了碎石子的工地边,而我已到楼前。
突然她冲我大声喊:“要走一个圈才能回到住处。”她说的是方言,但我听明白了,但我并不知道她住何处,照她说来也许是在教育办的那栋楼吧。我便回头望了她一眼,笑了一下走了。
这天确实有点不同,心情特别的愉快。
不一会,林勇来了,叫我去打羽毛球,而我说不上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去了。我们正在打着球的时候,却不知什么时候,她已在胡萍的房门口站着。
当时,我以为她一定会来打球,因为我看到她有好几次与学生打兵乓球。
果然,在我连连输球的时候,她就突然加入了。当我邀她打时,她竟不客气。但她也输了,然后我又输了,她又输了,后来我终于赢了。这回轮到她与我对打了。这时,林勇退出了。
只有我们两个还在不停地打着,其实球已不知什么时候打烂了,天色也渐渐地暗下来了。许多时候只看到前面模糊一片,却并不辨球在哪里,然而我们却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然而,让我特别觉得有意思的是,她竟会使些小坏来引我上当,结果,让我亏了好几个球。于是我也特意示意她小心,但她却并不失手。虽然我们的水平相差无几,但最重要的是难得一种轻松与愉悦,这确实太开心了!
而我略略回想起来,近来能像如此尽兴的时候还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