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在黎明破晓前就起床了,她今天可是十分劳累的。
清为了生计,为了养活她那个整天在家里瘫坐着的父亲,她又出来帮人家干活了。
她是所有工人里面年龄最小的,最瘦弱的。她甚至连提起镰刀都有些吃力,更别说割麦子了。但她终究还是提起来了,凭她那顽强的意志,奇迹般地提起来了。
雇主也是个好人,可怜她,心疼她。给她划了一块最小的地方。清对此自然是不胜感激。
清弯着腰,双手吃力地提着镰刀,努力不让镰刀掉下来,给人家弄坏了。清的效率很低,二十几分钟才能割掉一株麦子。她一直在地里干着,身旁的工人都叫她歇歇,她却不肯,一直在“秋老虎”的照耀下干着,割着。
“歇歇吧!清!你这样身子骨会坏掉的!”刘大妈在一旁心疼地说着。
“没事,大妈,谢谢您的好意。”清边说边干着,一点儿都没有停歇的意思。“我能行的。”
终于,清累倒了。
清是在木板床上醒来的。她躺在床上,爷爷倚靠着墙,苍老的手里端着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白米粥。显然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爷爷……”清十分虚弱,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轻声呼唤着。
爷爷醒了,她听到了清的呼唤,那个她疼爱的小女孩。爷爷望着床上的清,有看看手里的白米粥。“呀!清儿,你等着,爷爷马上把粥给你热热。”爷爷迈着他那迟缓的双腿,缓缓走到锅边,把粥全都倒了进去,再从那个盛着一点米的陶罐子里抓来一大把,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清在床上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眼里饱含着泪水。
“来,清儿!”爷爷端着那碗粥,那碗浓稠的白米粥。“爷爷给你热好喽,快喝吧!”
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是出于虚弱,还是不想爷爷为自己如此费心费力,反正……清也是不喝爷爷端来的粥。
“清!你得知道,这是为了养好你身体,你可得知道,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身体,你又如何能支撑起那些辛苦的折磨人的劳作呢?”爷爷一本正经地对清说。“如果你不想失去我这个爷爷,你就必须得把这碗粥给喝下去,咽到肚子里去。”
清终究是妥协了,她喝下了那碗白米粥。
郎中说她恐怕有一周多的时间不能干活儿了,这对清来说可是晴天霹雳,要知道,清能养活她和父亲,靠的就是她每天朝九晚五地劳作,若是不能去劳作了,恐怕她们都得饿死。
“别怕,清!爷爷在呢,这几天你就安心住在这里。不要担心你父亲,我来想办法就行了。”爷爷摸着清的头。
“爷爷……”
爷爷摸着头,抚平她的心灵……
几周后
清的病好了。她又能自由地活动了,又能继续去赚钱养那个家了。她又继续在麦地里驰骋了。
她还是那样提不动镰刀,割麦子很慢。但她懂得歇息了,不会再一味地劳作了。
清站在山坡上,望着眼前的麦地,那是一片金色的海洋,金色的土地。